咬着筷子,抿唇拧眉。瞬见饭堂内,谛伶寥寥无几。没多久,就剩了她一个!
正要埋头填饱肚子,就听后方一阵轻咳之声传入耳中。再抬头看去,便瞧了那熟悉的身影,却是穿了一件不熟悉的衣裳,与其形象完全不搭!
他故作眸光晃晃,一路迈步走来,不怎么看她!但始终还是坐到了她的旁侧,撩撩下身衣摆,转而抖袖将两臂放置桌面,这才抬头逢了她的眸。
“小灼灼!在这里还习惯吗?”
“......”果然是他!而非长相相似!卿灼灼当即拧眉磨齿,“你怎么会在这!”
撩眉瞥去别处,十指交叉,抿唇不言,似对她的问语,并不着急回复。
直至她等不及了!
桌下动了脚力!
才使他郑重其事,正儿八经的扭过了头,“喂!你温柔点!还真把自己当成男人了!”
“......”忍!薄唇微微一紧,再他没说出缘由前,先不招惹他,“我问你!你怎么会来华阳宫?还成了督卫!”
然他依旧不急,唇边斜翘,转而伸手挠了耳朵。
当即气的她,又是用力一脚。
唯听某鬼差嘶嘶落声,“你轻点!多日不见,长脾气了!”
扭唇一刻,越发带怒,卿灼灼虽压低了声线,确是重音不消,“我本来脾气就不好!你赶紧跟我说清楚!不然,跟你没完!”
“方才你不还说自己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女人嘛!”
“我什么时候说了!”
“心里想,也是说!”
“你又......”瞬挑食指,直对他的鼻尖。
却被他顷刻捏住,缓缓按至了桌面。
“乖!好好地!来!接着吃饭!”随即挑眼,让她继续。
然她哪里吃的下,南风盏既给他一个高位坐,可见他俩不是一般的熟了!
“不一般!二般!”翘唇又道。
致使卿灼灼双眼冒火,“风畔!”
“对!这才是我认识的小灼灼!该发火时,还得发火!别掖着!会生病!”话毕,盘手撩眉,目光不移直在她脸上打转,似已许久没见过她这般了。
卿灼灼唯用眼皮狠狠地夹了他,转而瞥向四周,见大家都离开了,才将长气吐出。
“放心!即便他们在跟前坐着,也都听不见!你莫不是在凡间呆傻了,忘了我的能力!”挤眼一刻,给着暗示。
然却因此将自己出卖,自傲过头,是要付出代价的。
瞬迎她揪眉微怔的眼神,才知自己已漏了嘴。
当即垂头,伸手顶鼻尖,道着既尴尬,又无力的轻咳声。眸光几次抬上,见她神情愈加带怒。
似有一场暴风雨要突袭了!
啪的一下敲击,他都替她感到疼。唯扯嘴角,不能直视。
“你居然骗我!你之前明明跟我说,是被冥王打下凡间的!”
“那个......”拉长音,挑眸光,这般仰头看着她,确是不舒服。
“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接近南风盏又是要做什么?”
凶!凶神恶煞!
归根究底,还是担心某个王爷!他自是看的太明白了!
“你不是很恨他么!要找他讨账么!我接近他做什么?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啊!”
“......”
“我这正想找机会替你教训他呢!”
“......”
“让他把你受过的苦,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以为别过双眸去,他就瞧不清出了吗?可怜他的小灼灼,整日带着一张皮面,处处遮掩自己。已是被凡间俗事摧残至这种地步了!
然不经历,怎能刻骨铭心!
“你放心!有关你的事,我一句都不会跟他提!我也很好奇!他究竟会不会认出你!”
“当然不会!”她答的很干脆,因清楚自己在南风盏的心中,根本不算什么。
“得了!”伸伸懒腰,起身站直,瞬正对于她,“我知道你来华阳宫的目的!而我来此的目的......看似和你一样!却也有不一样的地方!至于是什么!”眸光晃晃,与其挑眼,“暂不可说!这是我来凡间的任务!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以后,你自会明白的!”
“......”这话说的,就似同她有关。
“总之,我不会干扰你,你也别干扰我!我们今后,没什么特殊情况,就装作不认识!免得南风盏起疑!”
“......”死死地盯瞅他,唯见他一瞬俯身,一瞬挺腰,让人看的心烦。
“我倒没什么!就怕你离我太近,他会怀疑你的身份!”
真想再给他一脚!让他如此站立不住!
风畔也机灵,自是瞧清了她的思绪,故赶在她发火前,转了身去,抖着两边长袖出了饭堂。
卿灼灼美眸眯起,狠狠一夹,见那督卫的官衣,穿在他身上真真不合适!
就似一个唱大戏的!
低头看看自己剩了半碗的米饭,确是没心情吃了。遂也迈步离开,原路归倾风筑好好看书。
然摆袖行过校场时,就见金碧琦停下练习,朝她瞥头。目光中,无疑透着冷漠,但稍稍比对傻大个的好一些。
几日不见她的邹广寒自是欣喜的朝她迈了步,“锦烛,你是来同我们一起学法术的吗?”
她不回,因瞧到了他眼中的期待。
可她,确没有这个意思!
“我还以为某人多么有骨气呢!说不来的!结果,还是跑过来了!”
“......”唯扬眼神,至金碧琦脸上。
“怎么?还不承认?你师父半招法术都不会,你不来我们风倾门,还想着自学成才么?”
“碧琦!别说了!”
卿灼灼依旧凝眉对视,默不作声。
再加,邹广寒于此间替她说话!
便使金碧琦更为气愤,“季锦烛!你若真有骨气!就别缠着我师父!”
“确没兴趣!也不想缠着谁!”迅速回上,语气清冷。话毕,转头要走,却于这瞬,看着对面摆袖而至。
逢了她,自是顿了步。
“师,师父!”
唯听后方颤颤落音,再没刚刚的气势。
卿灼灼为此嗤之以鼻,只做唇边冷哼。
转而迈步,便同他擦身行过。
南风盏并不拦阻,随即摆袖,也抬了步去。
“我不在的时候,叫你们好好练功!此间一个个的都在这干什么?”
猛地一声大喝,传至耳畔。
卿灼灼身子微抖,稍作顿步,轻缓小会儿,才又抬腿。
不知为何,总觉某王这声怒,来的特别......算了!必是她多想了!
人家若护,定然护着自己的徒儿!
她又算什么!
即便南风盏惧自己的师兄,也不会连她都让!
还是想想她的师父吧!
确是比某王脾气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