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都城护国府
南风盏手捏白子,静坐桌前呆看棋盘。眸光微挑,瞬映灼心幻觉。
就如,她还在身旁一样。
这才经一年,往后的日子里,他该如何度过。
“王爷!”雪刃行步走近,便在主子面前俯身落礼,知他已入深思,就仅仅是轻唤了一声。
南风盏闻声回神,双眸轻移,“可是找到太子了?”
“……还没有!属下已将千都城寻了个遍!就连城外的荒郊也搜过了!确不见太子踪迹。”
前几日,皇上要给太子殿下赐婚,然却被太子拒绝了!国宫内便传太子是贪玩逃走,如今确不知跑到了哪里!。
然唯盏王心生疑惑,觉他是遇了危险。
眉间瞬时紧蹙,亦不由得压了一口长气,“倘若此事跟方染汐有关!我定不会再对她手软!”太子之位,不是谁都能觊觎的!虽同自己的大皇兄不合,但他却定会护好自己的侄儿!
“王爷认为……是西宫娘娘做的?”犹记一年前,主子一怒之下冲去西宫。却迎方染汐娇声喘喘的求皇上相救,害得主子被生生禁足了半年。
那次,他便已知晓了西宫娘娘的厉害。
南风盏默不作声,只将手中的白子落去。静静地,仅扬薄唇忆往昔。他走了这一步,变成了这般局面!若是她还在,又该如何处理?
良久,终出声道语,“本王已决定,不日,便去柳城招同门建华阳,修习千都城失传的仙法!”
王爷这是要避世?
雪刃撩眉一瞬,却不敢说劝!亦是知道劝解无用。
“雪刃愿与王爷同行!”
“不!你不能去!你要在千都城盯着!继续帮本王找寻太子!”
既然主子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他只能听从安排,遂俯身再行礼。
窗外微风习习,忽于窗口吹入。他凝眉望着天边流云,甚感此心悲凉。
“盏儿!盏儿!”
闻声一惊,当即起身迎去。此间,恰逢母后从园门走来,脸色应着无法言喻的焦急。匆匆几步,就到了他的面前。
“母后,您怎么来了?”
“可是有灼灼的消息了?”
“……”母后已不是第一次因她而来。
南风盏心痛难道,唯落拧眉摇头。
“这都过去一年了!为什么还是没有找到?”太后落声撕痛,不禁捂住了胸口。
“母后定要保重身体!”
太后思绪难平,当即摆手摇头,“你大皇兄告诉哀家……灼灼死了!还抬回了她的尸身!可哀家不信!那女尸身上并未挂着哀家给她的莲花坠!故,哀家相信,她定然还活着!”
“什么莲花坠?”南风盏闻声拧眉,确是不知这件事。
“哀家将你父王从太佛庙求来的莲花坠给了灼灼!欲保她生世平安!”
“……”
“她不会死的!她一定不会!”
“母后……”
太后摆摆手,不愿再听任何劝声!遂转去脚步,依着宫婢的搀扶离开。
雪刃于后方站了许久,忽觉心中有言,不吐不快,“王爷!其实雪刃也一直认为……灼灼没有死!”
不由得仰头长叹,他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怕只怕,即便她还活着,也不愿再见他了!
柳城桃花岭季家大宅
卿灼灼恰于此时,呆站灶台前。手里正握着太后娘娘去年所赠的莲花坠。摸在手中冰凉刺骨,只能被其润寒,哪有可能将其捂热。
说来,都是她太过痴傻了!
“大姐!你干什么呢?”刚落好奇,就听一阵沸起的声音,“锅里的水都开上来了!”
卿灼灼闻声侧过,瞬见二妹伸手掀开锅盖,用大勺行顺针搅拌。
幸好,幸好!这小丫头跑来的及时!手间亦是利索,三两下就将面条入了锅。
卿灼灼唯在旁侧拧眉呆瞅。
忽见她又侧头追问,“大姐!你究竟怎么了?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没!没想什么!”即刻将莲花坠挂上脖间。
季瑾晴瞧她应了一脸坚决不说的样子,就只能闭紧嘴巴,继续煮面了。
待面条煮好,她们便一同端去了正堂。
这刻!小弟正于里面高声不断,对着祖母认真介绍着他的新人师傅。
“祖母,您不知!黎战师傅他有多么厉害!”多么二字确是用了些力道。
然旁侧的黎战也确比他稳重多了,仅应薄唇微勾,不做多言。
祖母瞬时抬眸回话,“我也没看到你们比试,我怎么能知道呢!”
卿灼灼闻声一愣!托着长盘呆站正堂门口。祖母这话一出,许会弄得黎战仙友面露尴尬。然他此刻以背对她,故她也不知仙友是何神情!
“老夫人放心!不过黎战是不是很厉害!今收锦天为徒,都会倾囊相授!”
师傅眸光一瞥,旁侧乐的正欢的小徒弟立刻露憨摸头。
倒是这瞬弄得卿灼灼很不愉快了!
“什么时候拜师傅了!他叫师傅!我叫什么啊!”
“大姐!你自然也该叫人家师傅了!”
“……”瞬闻二妹在旁回音,她当即拧眉扭唇。这么年轻的师傅!锦天能叫!她能叫嘛!
“走啦!走啦!一会儿被风吹凉了!”
瑾晴瞧她入了神,顺势以肩膀碰了下她。
卿灼灼只得暂放思绪,抬腿迈入正堂。
“大姐!你今日做什么好吃的了?”
“煮面!大姐恭喜你寻到满意的师傅!特此庆祝!”
撩眉一瞬,抿唇静听。
她还没说话呢!旁边二妹就扬声了!倒是省了她张嘴了!
“煮面?为什么庆祝要煮面?”只见季锦天疑惑的摸了摸头,两只眼睛在她脸上直打问号。
卿灼灼当即拧眉,瞧看身旁。然二妹却仅落一副乖巧的抿唇状。
为何没跟她提前说?难道是因为那会儿她有心事,故季家二妹看出来了,就没多问煮面的事?
“庆祝!不煮面,做什么?”晃晃脑袋,故作一副失忆状。
“大姐!你不会把这个都忘了吧!咱们千都城,庆祝佳节都是吃包子!只要遇了开心的事,都是吃包子呀!”
重复一遍,又一遍!
卿灼灼唯将红唇揪起,撩眼瞪上。
吃包子!吃包子!她吃的包子还少吗?记得在护国府……想至此,心间忽落戳痛。
当初,张伯总是给她准备两个包子,还说是……吩咐的!
然那三个字始终落不下!即便是在心里,也应落不下。
原来,吃包子是一件这么有意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