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在进行
时间像被延长缓慢,一分一秒都过得格外煎熬难忍。
朝九正等得满心着急,忽然感到手里他一直拿着的协议被人扯动了一下。
他下意识看去,就见陆听晚红红的双眼盯着他手里的协议,一只手正捏着协议一角。
朝九松了手,将东西给了她。
“这就是先生当时为了能够留下你而和老爷子签下的协议,娶宋婠婠便是三件事之一。”朝九说道。
眼泪落在纸张上,将上面蹭到的血迹晕染开,陆听晚看着手里的协议,一字一句一行地仔细往下读着。
她想起十三年前第一次在景苑见到陆老爷子的那天……原来他当时是因为来和陆延修谈条件的。
原来她可以留在景苑,没有被送去孤儿院,是因为这份协议。
她还记得那天的陆延修心情不好……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竟然会为了她签下这份协议受制于陆老爷。
而她却还因为他要娶宋婠婠的事一直心有埋怨,还对他说了那么重的话,他当时一定伤心死了。
难怪他什么都不说,原来是怕她知道这协议后会自责内疚。
陆听晚看向那扇门,捏紧了手里的协议:陆延修,你要是敢有事,我就、我就不跟你好。
半个小时的等待,抢救室的门打了开来,推出来的是陆迟白。
几人立马围了上去。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问。
陆听晚连忙应:“我是,他怎么样了?”
“人已经没事了,就是身体太虚弱,加上失血量有点多所以昏迷了,伤口已经重新缝合了,要多注意,枪伤本来就不好缝合,愈合时间也比一般的伤口慢,所以千万不能再把伤口弄开了。”
“枪伤?”箫执看了看陆迟白,而后看向了陆听晚。
“你在这儿守着,我去就行。”箫执跟着医生去处理陆迟白的手续了。
将陆迟白安置在VIP病房后,箫执重新回到了抢救室门外。
陆延修还迟迟未出来,也没有半点消息传出。
护士两次出来拿血浆,也不知道是不是给陆延修拿的。
陆听晚已经吓瘫在了休息椅上,箫执和朝九心里也越来越害怕。
“箫大叔,他、他怎么还不出来,都已经两个小时了,小白都出来了……”陆听晚害怕地抓上了箫执的衣袖。
“没事,没事的。”箫执拍了拍陆听晚发抖的手,安抚一句。
“我、我害怕……”
“不怕,不怕。”
又是半小时过去,抢救室的门终于又打了开来,这一次推出来的是陆延修,只是人刚推出来便又立马推进了ICU,连上了心电监护仪。
好几个医生围站在病床前,对着陆延修的伤况讨论了半个多小时。
陆听晚站在一旁听着,心脏都要被他们吓破了,却又不敢插话打扰。
终于等到他们说完,陆听晚便赶紧跟着陆延修的主治医生去了他办公室。
办公室里,陆听晚拿着陆延修的诊断书,听完医生的诊断结果,不可置信地问:“你、你是说他的耳朵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基本是没有可能了,就算恢复得好,他的右耳以后也是会经常性地失聪和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