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备受煎熬和折磨的陆延修承受能力已经到达了极限,陆听晚的再次发狂成功刺激到了他。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一想到她可能真的要疯,可能永远也认不得他,一辈子也不能做个正常人,心一急,陆延修就没控制住自己。
“滚开……滚开……”
“呜呜……你走,你走啊,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呜呜……”
陆听晚没有了力气,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闭着眼流着泪似哀求又似驱赶。
“……你说什么?”
陆延修心头一撼,盯着无力哭泣的陆听晚,不知道她这话是对他陆延修说的,还是对衣柜外的人说的。
她到底有没有认出他?!
“陆先生,陆先生……”医生赶了过来,见状赶紧将陆延修给拉了开来。
“您不能这样刺激她,她现在神经很脆弱,这样是很危险的。”
被拉开的陆延修缓过了神来,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举动,再看看衣柜里被刺激到的陆听晚,顿时懊悔不已,恨不得一枪崩了自己。
他疯了吗,医生说了不能刺激她,他刚刚是在做什么?
陆延修看着重新捂上耳朵,像脱水的鱼大力喘着气往角落缩去的陆听晚,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脚步不自觉地上前,却被医生拦住。
“您先别过去,我们都别靠近她,让她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医生没敢上前去刺激陆听晚,也没敢去尝试跟她沟通,只能由着她这么躲在衣柜里。
她逐渐冷静了下来,却又像是虚弱得没有力气再折腾,就这么缩在衣柜角落里,没有再喊叫。
外面雷声一响,她便跟着惊厥一下。
“没事了,没事了,等雨停了就好了。”医生宽慰了陆延修两句。
陆延修却像是听不到,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一双黯淡到看不到光的眼睛看着衣柜里的陆听晚。
好一会儿,他努力抬动了双腿,走出了病房。
拿出手机拨通了箫执的电话。
“……我在A市,你现在过来一趟。”
“出什么事了?”
箫执听出陆延修的声音不对劲,有些不太敢确定地问:“你…你哭了?你怎么了?”
陆延修回头看了看陆听晚,微微仰起头深吸口气、缓了缓后继续道:“她出事了,情况很不好,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过来一趟吧。”
…
这场雨下得很不友好,雨势一直不见减小,衣柜里身着单薄的陆听晚还发着低烧,令人束手无策。
陆延修站在病房门口,隔着七八米的远距离守着她,没有胆子随便靠近她。
病房里只有陆听晚一个,医生护士留下来只会让她更没有安全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场雨一直没停,陆听晚也一直没有出来。
她没有像之前一样疲惫地睡过去,也没有虚弱地昏迷过去,而是一直强撑着努力保持清醒和警惕,生怕别人趁她倒下后靠近她。
箫执从北城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见到陆延修的那一刻,箫执就知道陆听晚的实际情况比陆延修口中说出的要严重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