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别墅除了时不时进出的陆延修,便只有躲在房间里的陆听晚,本就家庭成员没几个的别墅,更安静了。
而整天陪着她的陆延修,更是不敢随便弄出声响让她听到,以免引起她的不适。
一整天下来,别墅都静悄悄得听不到一点声音,没了那些声音,她看着好多了。
至少不会控制不住地抓狂和暴躁,不会忽然心情就坏到掉眼泪。
她不肯看医生,陆延修便自己去找了心理医生咨询,把陆听晚的种种反常情况和她身上发生的一些事告诉医生。
诊断结果和陆延修担心的一样。
踩着厚厚的地毯走进房间,看到了安静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声不响的陆听晚。
他大脑一片混沌,感到迷茫和焦虑。
她现在怀着孕,胎儿还不稳,她又那么抵触心理医生,大部分药物也不能服用,陆延修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连跟她正常沟通都难,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才能帮到她。
他目光锁着陆听晚,自己小心地站在那儿,不敢轻易靠近她,更不敢到她面前去。
夸张到就连自己的呼吸,都不敢重。
医生说她对声音敏感,是对外界抵触的一种表现,也是抑郁症患者比较正常的一种表现,只不过没她这么严重。
或许是因为抑郁和加上怀孕,压力大而导致的一种心理疾病。
她这个样子已经半个月了,从前爱说爱笑的她,经常两三天都不再出一下声,更不会笑了。
陆延修不知道她是否会一直这样下去。
医生说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了,兴许就会慢慢好起来,陆延修也只能这么期望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万幸,肚子里的好家伙真的特别顽强。
也许,小家伙也特别爱他们,所以不舍得离开他们,也懂事地从不折腾陆听晚。
渐渐地,除了陆延修需要把一日三餐端进端出外,房门整天都关着,窗帘也是一天二十小时合着。
她的饮食起居,还有陆延修自己的,都是陆延修亲自照料,不让秋姨插一点手。
她与外界彻底隔绝,谁也不愿意见,有时还包括陆延修。
就在这样压抑灰暗的环境下,小家伙安静坚强地自己长大,陆延修则一直陪在离她三四米远的地方,静静守着她。
他原本以为她病了,会特别需要自己。
他都想好即便不要公司,也要寸步不离陪她,却没想到她连见都不太愿意见自己。
每天晚上她睡下后,他伏在她肚子上感受胎动的时候,是他最安心的时刻。
也只有她睡下了,他才能靠近她。
…
沈归年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苏梨已经彻底消失,一开始沈归年还能追踪到她的一点行迹,现在是无处可寻了。
在失去她的行踪后,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东奔西走、没有方向地找了她三个月。
小五和几个下属一直帮着他找。
在苏梨离开的第四个月,沈归年告别帮助他的小五一行人,让小五替他跟陆延修说声谢,然后准备自己一个人去找。
他说,如果找到了,他会传个信回来让陆听晚安心,如果找不到……
反正不管能不能找到,他说了,他永远不会再回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