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陆延修此刻大脑是清醒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想到找林律师立遗嘱。
还记着盛域的股权转让书,还想到只把自己的私人产业留给陆听晚。
而没有说陆氏的股权。
陆延修的私人产业虽不比在陆氏名下的产业,但价值也是不可估量,至于陆家的东西,他就是想给,陆家也不可能答应。
只会给陆听晚带来麻烦,惹起争纷。
所以朝九知道陆延修大脑此刻肯定清醒着,至少,可以听明白他的话。
“……别、告诉她,永远、别告诉她。”
听到陆延修的话,朝九再次摇头:“箫先生说了,您要是走了,他一定会把事情全部告诉晚晚小姐,要晚晚小姐给您送葬,她一定会知道,所以您不可以有事,晚晚小姐才十九岁,她只有您了,您说过要照顾她一辈子的,去年过年的时候您就发誓,今年过年不会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没有家,马上就要过年了,您不能说话不算话,您就是为了晚晚小姐也要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
月光皎洁,连接着白茫茫的地面。
她再一次没有意外地从噩梦里惊醒。
可再一次梦里折磨她的却不是沈南知。
她没有看到任何人,甚至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做了噩梦,可确确实实就是从不安中惊醒了过来,这份不安甚至超越了沈南知带给她的阴影,让她久久无法平复,就仿佛存在什么可怕恐怖的事情。
她不断回忆梦里到底是什么,却一点记忆也没有,就好似根本没有做过噩梦。
可那份强烈的不安到底从何而来。
她呆坐到天亮,那份恐惧还是萦绕在她的心头,紧紧缠着她,似要将她活活逼死。
她坐立难安,无法像之前一样静心,她甚至无法思考,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总感觉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今天是她来到这里的第十三天。
江狱依旧苦恼,因为他还是无法让她开心,无法让她恢复健康,虽然陆听晚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可也只是表面状态。
江狱每天尽可能地时时刻刻都陪着她。
从教堂回来后的那两天还时不时带她在古堡里走动,带她出外面看看风景。
他请了各国的大厨给她做各种美食。
她也接受他的陪伴,会愿意跟着他在古堡里走动,会愿意开口跟他说话,愿意吃东西,愿意跟他搭乐高积木。
可她就是不开心。
什么事都无法引起她的在意。
昨天更是,一个噩梦,将她打回原形。
江狱不是没有耐心,而是太过担心她。
可他除了告诉自己耐心一点,慢慢来以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古堡周边被湖水环绕,夜里华灯初上夜未央的景色美不胜收,湖面上的几艘游轮更是锦上添花,完全就是视觉上的享受。
江狱一早让人准备,要带陆听晚好好看看苏黎世的夜景和风情。
一队队的保镖跟着阿棠上了游轮。
在江狱带着陆听晚上游轮之前,阿棠需要确保周边和游轮上的安全。
“你们几个去那儿。”
“你们几个再带人到附近勘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