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难道不比你嫁给宋重锦那个瞧不起你的乡下穷小子强一百倍?小妹,你如今还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这权势和地位的好处,以为跟着一个乡下穷小子,就能有情饮水饱?我告诉你!别天真了,权势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有了它,你什么都能得到!没有它,即使是你的东西,也保不住!”
“你想想看,你嫁给县太爷当二房太太,外面的事情你都不用操心,有你二哥我在外面,咱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你给县太爷说好话,二哥在外面越风光,你在后宅的地位就越稳当。我们兄妹只要一心,何愁将来?”王永安觉得自己真的是苦口婆心了。
王永珠看着王永安的眼睛,慢慢的开口:“那要是我不愿意呢?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王永安笑了,带着说不出的怜悯和叹息,“小妹,你之所以胆气十足,不就是仗着你在吉祥染坊的那点分红,手里有了点银子,就觉得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你以为我是爹,还有他们几个蠢货,因为你手里有银子,就把你捧得高高的,什么都听你的,让你觉得你能自己做主?”
“别做梦了!俗话说的好,民不和官斗!你觉得要是我们县太爷给荆县的县太爷去一封书信,说你们染坊是家中逃奴勾结外人倒卖的方子,你觉得吉祥染坊还能开下去吗?你若是聪明识相的,就答应了当县太爷的二房太太,然后将吉祥染坊的人叫来,这红利分成要重新分上一分。”
“当日你势小,想来分不了多少,如今有县太爷做靠山,这吉祥染坊就该牢牢的抓在手里。到时候那红利,分给那吴掌柜二成,给县太爷五成,剩下的三成,我给你一成当私房钱,如何?”
王永珠的眼神一缩,没想到王永安居然知道了吉祥染坊的事情,还想出如此毒计来。
听他这说法,连吉祥染坊以后的红利如何分配都已经想好了,可见打这个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定定心神,也露出一抹嘲讽之意来:“那想来也是你打听的还不够清楚,吉祥染坊可是在宫中娘娘面前挂上名号的,每次出新品,都要先进贡给宫中的娘娘。而我,还曾得过宫中娘娘的赏赐,娘娘手下的那位内监大人可是极为看好我。要是我说将这些方子都献给了宫里的娘娘,你觉得会如何?”
虽然她知道,吴掌柜背后的东家不是一般人,可王永珠不觉得那位东家会因为自己,而跟一位县太爷,甚至他背后的势力杠上。
所以,她提都没提吴掌柜背后的贵人,只是将宫里的娘娘给抬了出来。
若是王永安真的是一心想往上爬,只怕要顾忌两分。
果然,这话一说出来,王永安的眼神就变了,少了一份咄咄逼人。
犹豫了一下才道:“小妹,我劝你还是想想清楚,你要知道,如今你可是在齐城的地头上,就算你想把房子献给宫里的娘娘,也要送得出去才行!咱们那位县太爷,可也不是好惹得!”
王永珠冷笑着撸起袖子,慢条斯理的道:“我想得很清楚,看到你这副嘴脸,明明是卖妹求荣,偏还要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好像都是为了我考虑一样!没得让人恶心!我告诉你,从昨天看到你,我就想做一件事情”
说着,上前就是一脚,将王永安给踹到在地,才把剩下的话说完:“揍你了!”
旁边的王永平早就听得脸色铁青,直喘粗气了。
看王永珠将王永安给踹到了,他也忍不住了,上去一顿胖揍,一边揍一边流着眼泪骂:“王永安你个混蛋!你不是人!你个畜生!你没良心!……”
骂一句,揍一拳。
王永安本就是个文弱书生,压根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揍得哎呦叫唤。
中间还努力威胁:“你们居然敢打我?我告诉你们,我可是秀才老爷!见到县太爷都不用下跪的!你们打我”
“啪”王永珠蹲下来,直接就给了王永安一记耳光。
“打得就是你!秀才怎么了?是可以见到县太爷不跪!可也没哪条律法说,秀才的兄弟姐妹揍秀才犯法啊?”
一边扭过头对着王永平叮嘱:“手劲收着些,别把他打死打残了就行!”
一面又回头对着王永安,笑得充满了恶意:“你看,只不过是兄弟间起了些口角,动了点拳头而已”
门外张婆子收拾利索了钱氏,揍得钱氏哭都哭不出来了,才跑进屋来,听到闺女最后两句话,忙道:“老四你让开,让老娘来!这天底下没有当娘的不能揍儿子的吧?”
王永珠眨眨眼睛:“还真没有,娘,你放心揍吧!让四哥给你看着,我去看三哥咋还没把大夫请回来。”
“放心吧!闺女你去吧,这里有娘呢!”张婆子拍着胸脯保证。
王永珠看了看挣扎不已的王永安一眼,抬脚出去了。
刚出门,就看到王永贵带着大夫进了院门,一进院子门,就傻眼了。
这才出去多大一会,咋回来,这钱氏亲家爹娘就打成一团了呢?
还有钱氏,平日里最讲究的人,怎么就头发散乱,鼻青脸肿的躺在那里,旁边金钗只会站着哭,连扶都不敢去扶钱氏。
尤其是屋里,还传来人的惨叫声,这是一家子都被抽了的节奏?
王永贵心里咯噔一下,我滴个乖乖,这一家子肯定是得罪惨了老妹和老娘啊!
才这么大一点功夫,就全家遭殃了啊。
就说,自家妹子不说了,自己那老娘是个好惹得?
他身后的大夫也楞了,难怪这一大早的就把自己给请来,这架势,非伤即残啊!
大夫嘛,生就一颗慈悲心,看到钱氏那么惨,拔腿就要去看诊一下。
才走了两步,就被王永珠喊住了:“大夫,病人在屋里呢。”
大夫一听,这屋里传来的惨叫声确实比较痛苦,估计更严重,也就忙往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