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什么伤心的感觉,说句实在话,如果墨世雄真的是纯粹的关心,那她倒是觉得奇怪了。
视线收回,拿起手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角,随后才淡淡的开口。
“这么多年没回来看看了,还是想来探望一下。”
轻描淡写的说过,可回家这两个字,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这不过是一个她小时候居住过几年的地方,是一栋房子而已,再想强加一些什么感觉,那只有难过和痛苦的回忆了。
这顿晚餐吃的食不知味,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个感觉。
等到晚间休息之后,毛瑞平从房间出来准备去一楼接点水,结果路过主卧室的时候,便听见了里面的争执声音。
原本毛瑞平也不是个喜欢探究这些隐私的人,可刚走过一步的时候,便听见了墨世雄与秦梵讨论的内容,夹杂着墨子柒。
皱了皱眉头,手中紧捏着水杯,到底停止了脚步。
主卧室的房门是虚掩着,以至于虽然阻挡了很大的声音,可仍旧是听得真切的。
“墨世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的!你为什么要让那个墨子柒住下来?”
实际在晚饭之后,毛瑞平跟墨子柒聊了一会,也才清楚。
虽然墨氏集团是由墨世雄在掌管,但是作为墨家现在的女主人,秦梵掌控了很大的权利。
自然说话硬气,有的时候就连墨世雄都没有办法更改。
想着今天刚刚进门的时候,秦梵那个热情的态度和温婉的样子,毛瑞平不禁觉得有些恐怖。
房内传来的玻璃碎裂声,让他重新回过神来,随后只听见墨世雄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无奈。
“你要我怎么办?这是老爷子生前的嘱咐?况且退一万步不说,她也算是墨家的人,现在回来了,总不能直接冷脸赶走,那算是个什么样子!”
“呵!你这话说的可真是漂亮!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你的那个前妻还有情有义?没有彻底放了么!”
“胡说!”
墨世雄的声音提起来有些气恼,像是要极力的撇清和证明似的。
“那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哪有什么留恋感情的!”
大概是这样的表态,让秦梵的怒气能稍微的降下来一些,可仍旧带着冷笑,与白天的声音派若两人。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都没有什么感情留恋了,你为什么还要维护那个死丫头?到现在了, 是谁的种儿都不知道呢。”
“小声点!不是说过,这个事情不能随便提的!”
墨世雄这话说完,卧室里面一阵平静,而毛瑞平则是紧捏着水杯,快速回到房间。
脑子里面的信息有些大,实则是混乱。
刚刚秦梵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愤怒之下,胡乱说的,还是真的确有此事。
毛瑞平坐在椅子上,想着今天墨子柒伤神的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将想要转述给她的想法给快速的磨灭掉。
现如今,这事情还没有一个定论,况且他最怕的还是墨子柒会伤心。
母亲莫名的去世,如果现在又得知自己根本不是墨家人,不是墨世雄的父亲,那想必,这个丫头会崩溃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暂且的将这件事情给扔在肚子里面,当做没听见,绝对不能告知。
翌日,毛瑞平起来的很早,而墨子柒几乎就是没睡。
墨世雄给她安排的客房,并非是自己小时候住的那一间,可布局和陈设几乎是没有太大出入。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真是恍如隔世一般。
但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这一辈子都不要再经历这一切,不要再回来墨家住一夜。
两个人站在一间屋子的门前,是给自己增加了一些勇气之后,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不是别人的,正是墨子柒母亲曾经居住过的屋子。
两个人刚刚踏进去,就被灰尘给呛到嗓子。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估计都没有人会相信,在墨家这样漂亮的别墅中,竟然有一个房间已经荒废了很久。
显然是已经被遗弃的,根本就没有人来打理,房间的角落也早已经堆满了各种杂物。
而更可笑的是,墨家别墅的杂物间,比这个房间要干净上很多。
墨子柒用手扶住墙壁,目光扫过房间的各个角落,眼睛湿润。
如果说,这栋房子里面,有什么是她留恋过的,大概就是这间屋子了。
小时候的她,在睡不着的时候,就会赤着脚跑进这间屋子,直接钻进母亲的怀中,便能安稳入睡。
而如今,床铺上的床垫还是当初的那个,可其他的一切早就消失掉了,是彻底的,没有恢复的可能性了。
毛瑞平站在后面,看着这一切,心中也不禁五味杂陈的。
老友与师傅,不管是哪一个身份,大概都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没有办法做到释然。
拍了拍墨子柒的肩膀,之后两个人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便开始了这次行程的真正目的。
墨子柒走进房间,绕开了前面挡住自己的杂物,在床头的附近,一处角落的地面看到一张泛黄的报纸。
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弯腰拾起。
纸张已经黄到发硬,甚至不敢用力去拿起来,只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销毁。
只见报纸头条上面,赫然的印着母亲当年的绯闻事件,右上角还刊登着照片。
虽然颜色掉的差不多了,可大致也能看清楚。
照片中,母亲是被一个男人给搀扶着走进酒店的场景。
从照片中的角度来看,男人只留下了一个背影,而母亲则是露出了整个面容,想要辩驳都没有办法。
再看照片旁所刊登的文字内容,更是言之凿凿的嘲讽和指责母亲,当年不是检点,已经为**为人母,还在外面与不知名男人幽会。
甚至上面还明显的指出,自己不是墨家的人,不是墨世雄的亲生女人。
墨子柒看着上面的自己,不禁冷笑出声。
无论是在哪一个年代,媒体们也仍旧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