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屁精!
安钟两位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怒骂。
两人以前觉得刘安非常会说话,而现在,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眼瞎。
这么一个厚颜献媚之人,简直比祁庸那个太监还不要脸。
“圣上,想要引出暗处之人,有许多法子,没必要非要答应这么离谱的事。”
“哦?钟卿有何建议?”
闻言,钟平暗叫后悔。
他若果想的到方法,早就献上来邀功,哪里还会等这么久。
“老臣无能,并没有好的办法,只是觉得此举并不能引出暗处之人。”
听到这话,姬瑄不仅怀疑钟平的气量,甚至开始怀疑其他的智商。
“既然钟卿没更好办法,便借这件事布置吧。”
说完,摆手,示意三人离开。
安阁老想阻止,最终,咬咬牙扭头离开。
他确实不想此事能成,但是更不想直接得罪姬瑄和姜暖。
这两人,无论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黄家倒是好福气,”祁庸心里泛酸,“圣上不仅一直护着,还这样抬举。”
一个女人都能封侯,他这个太监却一辈子见不得人。
虽说自己的确心甘情愿,可这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也是碰巧赶上机会,若不然,只是三阁老那边纠缠好久也不一定能通过。”
“那是他们太蠢,不理解主子的苦心,就知道为了那点私心百般阻挠,”祁庸不屑地扬起嘴角,“圣上是天子,岂会跟他们一样浅薄!”
“还是你最懂朕,”姬瑄勾起嘴角,“此事虽骇人听闻,却百利无害,不管是对大周还是对百姓,都大有益处,妇人的地位提高了,才能更利于人口,将来才有更多的人去实现朕的报负。”
至于那些隐秘的心思,姬瑄嗤之以鼻。
连妇人都容不下去,可见气量狭小、眼界浅薄。
大周非常缺人,尤其是有能力的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 只有有能力他都不介意。
有识之士就该得到应有的尊重,与男女并没有关系。
“奴婢也觉得是好事,远的不说? 姜老夫人那等善心之人成了女侯爷,必然能帮扶一些女子? 安阁老和钟阁老也算饱读诗书之人,却连这些都看不清楚? 也太蠢了些。”
什么都不用做,只这一个名头,就是最好的庇护。
这件事表面上看? 不过是一件荒唐事? 护国夫人异想天开让母亲承爵。
本质上? 不仅是对妇人地位的肯定,更是对她们继承权的承认。
有这个例子在? 祁庸觉得,若干年后,那些只有女儿的人家? 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家产便宜给外人,甚至招赘之风,也会越来越盛行。
祁庸其实很期待的。
虽然他只是个太监没牵没挂,可看着大周越来越好,一样会高兴。
“他们不是看不透? ”姬瑄摇头? “而是看的太透。”
正因为知道自己损失多大,才会拼了命的反抗,说起来,不过私心作祟而已。
人人都有私心,很正常,也可以理解,姬瑄却不大舒服。
这些大周最倚重的臣子,口口声声为大周鞠躬尽瘁,却永远都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
“还是不够透,”祁庸忍不住轻叹,“他们只看透名利,却没看透真情。”
之所以反对的这么坚决,说来说去还是没有把家里女人放在心上,只是她们当成工具。
“也对,”姬瑄呆愣一瞬,感慨道,“朕何尝不是如此。”
“圣上跟他们可不一样,”祁庸并不赞同这话,“您心里装的是天下,不是哪个人,他们恰恰相反,相对于自己,把天下放在了后面。”
闻言,姬瑄扬起嘴角,“他们真的比不过你!”
不枉他大费苦心筹谋一场。
三位阁老今日能在姜老夫人身上退让,来日就会在祁庸身上退让。
祁庸的能力不比任何人低,做的事也不比哪位大臣少,却一直备受文臣鄙夷,这不公平。
总有一天,他要让祁庸封侯拜相,受千万人景仰。
幸好三位阁老不知道姬瑄的想法,不然肯定被气的跳脚。
不过,现在也差不多。
回到署衙的三人,气氛非常热烈,喷火一样。
少倾,钟平指着刘安喝骂,“竖子不当为人。”
就没有见过这么狗的人!
明知道对自己没有好处,还一直推波助澜、助纣为虐,为上献媚巧言令色,比祁庸一个阉人还不堪。
“人而无齿,不死何俟?”
“你骂我?”钟平有点不敢相信。
往常刘安最是软和,绝不会这样反骂。
“不是你先骂我?”
“那是你该骂!”
闻言,刘安冷哼一声,“你比我还该骂!”
“好了,”戏看的差不多,安阁老才开口,“都是同僚,没必要剑拔弩张,何况,口舌之争只是妇人行经。”
不管对刘安还是钟平,安青云都有意见,有骂人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一句话,把两人全都骂了进去。
成功的让两人黑了脸,不过,却没有人敢反骂回去。
见状,安阁老满意地点点头。
自回京后,已经遇到数不清的糟心事,不过还好,自己的威严并没有消失。
“刘安,今天的事,你不该解释一下?”
“安主辅想让我解释什么?”
这态度,瞬间挑起钟平的怒火,“刘安,你今天出门把脑袋忘家里?女侯爷这等荒唐事都答应,莫不是怕家里那头母老虎不够猖狂?”
“为何不能答应?”刘安冷哼一声,“抛去某些难以言说的心思,这事并没有坏处。”
“怎么没坏处,一屋不扫何以平天下,若是个个都如她们母女一样不安于室,谁能放心后宅?”
“你这话可敢到护国夫人面前说?”刘安鄙夷地开口,“一边享用仙庄的各种好处,一边诋毁护国夫人,枉你为圣人弟子,寡廉鲜耻呢?”
闻言,钟平脸色涨红,“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本阁非常佩服护国夫人,可这件事,她确实不该如此任性妄为。”
刘安还是这句话,“有本事当着护国夫人的面说。”
他笃定钟平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