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当初就该要个身份。
希望姬瑄看在自己奉献那么多好东西的份上能够自觉些。
这个问题，姬瑄也在考虑。
没有谁比他更明白姜暖的重要性，哪怕明知道她不喜，也派了一批人监……保护。
御书房，姬瑄和三位阁老都在。
“圣上，海水练盐之法已经确定，确实可行，得到的盐细白如雪，食后也不会引起不适。”
闻言，姬瑄挑眉，“安卿所言不虚？”
“工部已经备案。”
“活字印刷术也成功制出，”安阁老左手边的人拿出一本书，“此书便是活字之术印出来的，圣上过目。”
祁庸递过来，姬瑄认真看了一遍。
字面干净整洁没有错漏之处，不由得点头，“刘卿辛苦了。”
“圣上言重，微臣只是督促着人造出来，提出此法的人才是国之栋梁。”
到现在，三位阁老也没有相信这些方子出自妇人之手。
旁敲侧击地想把人引出来。
下面人蠢，立刻跑过去试探，他们这些老油条可不会这么想。
反而觉得黄家只是圣上立的靶子。
姬瑄若是知道三位阁老的想法，肯定会觉得有趣。
这帮人在朝堂待太久，切开全都是黑芝麻馅儿的，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也能被他们分析出九曲十八意。
或许往常他会这样，但这次真的没有，也没有必要。
他想护住的人还能护不住？立什么靶子。
闻言，安阁老跟着附和，“功在当代，立在千秋。”
姬瑄勾起嘴角，徐徐开口，“朕亦以为然。”
民生大计，粮食之外，便是盐铁、教化。
这些方子的作用不言而喻。
“圣上，此等大才之人，必须厚赏！”
“你们想怎么赏？”
闻言，三人不约而同出声，“加官进爵，荫庇子孙。”
总之，一定要把人拉到朝堂为大周鞠躬尽瘁。
“你们还是不肯相信，”姬瑄嘴角抽搐一下，“这些方子真的是姜娘子提供的，不曾假手与人。”
“这怎么可能，妇道人家，怎么会知道这些，老夫读万卷书都做不到。”
姬瑄没有回答，吩咐一声，“上茶，用红梅泡。”
祁庸顿时明白，亲自去摘花瓣泡，一杯只舍得放五片，还心疼的不行。
三位阁老看着祁庸少见的肉痛，惊讶不已。
这位可是见惯好东西的主儿，怎么会连一些梅花都舍不得。
“喝吧，”祁庸不情愿地说，“下次可没有这么容易喝到了。”
三人闻言，赶紧押了一口。
倒不是怕了祁庸，而是了解他，这阉货眼光高的很，他看上的不会差。
茶水入口，当即便感受一股透彻人心的清凉，夏日炎炎中，竟然生出身在雪山的错觉。
“好茶！”安阁老忍不住赞叹。
“奇怪，”刘阁老看着茶盏，疑惑地问，“已经入夏，怎么还有这么新鲜的梅花？”
梅花不耐热，哪怕在山上，也不过开到三月而已。
“怎么没有，”祁庸奇怪地看着三人，“就在前面院子里，你们路过那么多次，没有看到？”
“怎么？”刘阁老大惊，“那不是假的？”
“当然不是，梅香又做不得假。”
“风吹雨打从未见落梅。”
闻言，安阁老若有所思，“这梅花也是圣上从姜娘子那弄回来的？”
“嗯。”姬瑄轻轻颔首。
“改变时节，”安阁老面色大惊，“这可是夺天地之造化！”
“你们是不知道，”祁庸伸出兰花指，“黄家一草一木都非凡品，都透着灵气，不似凡间之物。”
闻言，三人对视一眼。
安阁老整理下官帽，表情严肃，“圣上，那些方子真的出自姜娘子之手？”
“朕不会虚言。”
祁庸紧跟着补充，“就连圣上的身子，也多亏了姜娘子出手。”
“又是方子，又是逆改时节，”刘阁老喃喃，“这不是凡人能做到的吧？”
对一下，他试探地出声，“难道姜娘子是天上的仙人，怜我大周凄苦，特意前来帮扶？”
明明荒诞不经的话语，却让人忍不住赞同。
因为，他们着实没有办法解释种种手段。
尤其是姬瑄的身体，几人日日与姬瑄相处，最是清楚，说几句话就露出疲态的人，这次回来后却每天精神奕奕。
私底下一直在谈论圣上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想求一点保命，却没有头绪。
他们又不敢在圣上身边安插人，不可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最多知道他大概活动范围，粗略地清扫一下障碍。
“你们也这样觉得？”祁庸惊喜地开口，“杂家一直都觉得姜娘子不似凡人。”
“难道是仙？”刘阁老无比忌惮地开口。
“不大可能，”安阁老摇摇头，“若真的是仙人，钦天监不会没有动静，早就贴了上去。”
那帮神棍最喜欢这些神神叨叨。
“有没有可能是谪仙？”刘阁老脑洞大开，“犯了错要做好事赚功德抵罚。”
“说不定还真是，”祁庸恍然大悟，“姜娘子确实一直在做好事，之前那酒精也是她给的方子，救了不少边关的将士。”
顿时，众人认真起来。
“若果如圣上所言，”安阁老严肃地说，“姜娘子为赚取功德，必会护我大周，圣上，臣提议，封姜娘子为护国夫人，超品，无需跪拜任何人，对圣上亦只需行平礼。”
“臣附议！”
“臣附议！”
没有任何意外，三位阁老全都通过。
他们确实不相信祁庸，却不会怀疑姬瑄，况且姜暖的种种手段确实超出了他们的理解。
而大周又得到切实的好处，以至于他们只想不择手段的把人彻底留住。
至于真假谪仙，并不重要，倘若德不配位，捧的越高摔得越惨。
在姜暖不知道时候，姬瑄已经解决了她最头疼的身份问题，还扯出一个如此唬人的名头。
此刻的她，站在空间，惊讶地看着越发耀眼的井水。
捧一把放在手心，清晰地看到淡淡的流光，水也似乎浓稠了些。
洒在地上，没一会儿就看到西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滚落到自己脚边。
顿时，吓的手都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