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让助理推掉了今晚的行程,不是为了专门回家吃晚饭,而且他明显听得出来,刚才老太太说话还是慷锵有力的,怎么到最后说完了反而咳嗽了起来,怎么听怎么像是特意而为之。
秦母听到她这么说,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心狠,我现在身体不好,想趁还在的时候多看看自己的儿子两眼,你怎么就这么绝情呢。”
秦母故意说着这些狠话,一副心力憔悴的样子。
秦祁朗只觉得头痛无比。
“您说什么呢,您现在身体很好,陈医生刚跟我说完你这次体检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
秦母听秦祁朗这么说,只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脸色好像也变得有些难看。
“不管怎样,你今晚回来一趟,你都多久没回来了,就当是陪我吃个晚饭……”
秦母说完,不给秦祁朗反驳的机会,便急忙挂断了电话。
秦祁朗有些无奈的看着手中已经被挂掉的电话,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这老太太又搞什么鬼?明知道他忙成这样,还要给他找事情做?
这边挂掉电话的秦母,则是一脸势在必得的看向旁边。
“真的可以吗?伯母,这样……不太好吧!”
此时秦母的旁边坐着的,不是云清芮是谁,只见她一脸忐忑的抱着秦母的胳膊,好像一副担心的样子,柔弱的脸上满是不安。
秦母则是拍了拍她的手背,一副自信的模样。
“放心,我这个儿子我最了解,他就是一时想不开,等你们生米煮成熟饭,他就知道谁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了。”
秦母一边说着,一边自信得意的笑了起来。
云清芮好像有些纠结的点了点头,仍然有些不安,可是在秦母看不见的角落,云清芮的嘴角却是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晚上,秦祁朗还是改变了自己已经安排好的行程,来到了老宅。
“如果不是看在最近确实很久没回来的份上……”
秦祁朗一边说着,一边无奈的走进了客厅,此时秦母见他回来,一脸激动的迎了出来。
可是跟在秦母身后的,还有一个他意想不到的身影。
“云清芮?”
秦祁朗俊眉微挑,秦母可是没说云清芮也在这里。
云清芮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祁朗哥哥……”
只见她娇滴滴的喊了声,笑盈盈的表情掺杂了一丝害羞。
秦祁朗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秦母则是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打起了圆场。
“还不是清芮见这些天你很忙,也不好意思打扰你,更不敢麻烦你陪她,所以见今天你难得回来一趟,我就让她留了下来,一起吃个晚餐。”
秦母说着,拉着云清芮的手一起往餐厅走去。
云清芮不好意思的看了秦祁朗一样,顺从的跟着秦母来到了餐厅。
秦祁朗心下了然,还是将西装外套递给了佣人,一起跟了过来。
秦母对此好像极为满意。
“我就说嘛,你们年轻人就要多多来往,可是你不听,每天不是工作,就是出差,要么就是陪那个……”
秦母一边一脸欣慰的看着秦祁朗,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可是突然像是说到了什么不该提起的话题一样,她的表情变得好像有些尴尬,急忙停了下来。
秦祁朗见状并未理会,只是自顾自的享用起面前的晚餐。
他只是单纯的回来陪老太太吃个饭,不想闹得不愉快,这也是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有反驳的原因。
一直默不作声的云清芮就这样一脸复杂的看着秦祁朗,在看到哪怕秦母提到了苏柚橙,他也依旧面不改色的擦着嘴的时候,心中五味杂陈。
半晌,她端起了面前的茶水,站了起来。
“祁朗哥哥,今天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这些天我在公司没少给你惹麻烦,原想帮你一些,却什么忙都没帮上,希望你不要介意。”
云清芮说着仰头将手中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破有几分爽利的洒脱。
秦祁朗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端起了面前的水,象征性的也一饮而尽。
云清芮想做什么,他并不感兴趣,他真正在意的,是云清芮身后的云亿城,乃至整个云氏集团,这也是他现在还留云清芮在秦氏集团的原因所在。
秦母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秦祁朗,好像对于他的反应颇为不满。
“你说说你,清芮作为一个女孩子,都比你大气,你到底觉得她哪里不好,不仅知书达理,还是出谁名门,和你可以说是门当户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竟然……”
秦母好像又开始了,竟是直接心疼的拉过了云清芮的手,数落起秦祁朗来。
秦祁朗棱角分明的侧脸划过一丝不耐,只见他倏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茶杯搁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声响,秦母成功停了下来。
“我回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如果你是为了给我听这些,那下次就不要再打电话让我回来了。”
此时他的脸色好像有些难看,深不见底的双眸之中明显透露着一丝烦躁。
秦母的脸色明显有些难看,云清芮见状急忙站了出来。
“伯母,你别说了,祁朗哥哥好不容易回来陪你吃顿饭,你别因为我破坏了这好好的气氛,这样,我陪你喝点红酒吧,您也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云清芮询问的看向秦母,脸色小心翼翼的神情让秦母心疼不已。
只见秦母深深地叹了口气,朝身后的佣人招了招手。
“去把我珍藏的那两瓶红酒拿出来,我今天高兴……”
秦母说着望了一眼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秦祁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云清芮仿佛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一样,轻轻拍了拍秦母放在桌子下面的手。
秦母总算是欣慰了一些,看向云清芮的眼神怎么看怎么透着一丝满意。
整顿饭下来,秦母和云清芮好像喝了不少,秦祁朗一直坐在不远处,面不改色的看着好像亲如母女一样的两人,只觉得太阳穴好像又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