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挺好奇薛瑶跟林枫这两人,看着不像一对儿,有时候却又有那么点意思。
林枫回头看了眼厨房里的薛瑶,压低声音说:“小辞,这话可别在薛瑶面前问,我不婚主义,我俩没情况。”
“不婚主义?”楚辞笑了,带着三分凉意:“林枫,你跟我在这耍流氓呢,不婚主义那你还隔三差五的来瑶瑶这蹭饭,瑶瑶受过伤,心思还是很单纯,你敢对她渣,我先灭了你。”
“小辞,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欺负薛瑶。”林枫举手表态:“我俩说起来就复杂了,反正你别担心,我有分寸。”
“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自己衡量。”楚辞朝林枫扔了颗花生米,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以前你对我姐意见很大,说说,是什么让你对她印象如此不好。”
“你怎么提起这件事了,你姐都死了多久了,你还记着我说她坏话的事。”
林枫之前几次让楚辞小心阮瑜林,当时楚辞没放在心上,如今细细想来,觉得不简单。
“随口问问,如你所说,她已经去世了,那你更没有顾忌了,说吧,为什么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楚辞解释:“你放心,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因为今天的话记恨你。”
“这可是你说的。”林枫思忖着说:“其实也是凭第一直觉,第一次见你姐时,是在一个摄影展上,当时我与朋友也去参观了,恰好碰上,你姐当时站在莫奈的睡莲面前,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只有死亡才可以消亡一切痛苦。”
“只有死亡才可以消亡一切痛苦。”楚辞重复念着这句话,蹙眉:“什么意思?你怎么就凭这句话就说我姐不好。”
“知道这话出自哪里吗?法国著名作家贝洛,这句话里怀着摧毁一切的怨怒。”林枫说:“你姐心怀着怨气,这样的人,难有真心,我一直都不信她对你是真心的。”
楚辞听着,回忆着阮瑜林对她做过的一切,当初觉得美好的东西,如今回味过来,觉得都带着目的。
阮瑜林私自对她下避孕药,楚辞稍稍一想就知道阮瑜林的用意。
她那时如果真有了孩子,有了牵绊,必定会回到唐擎身边,阮瑜林没有了替身,她的计划都会泡汤。
阮瑜林为了自己的计划,牺牲了她。
“楚辞,你今天有点不对劲,怎么问起这事了。”林枫一眼看出楚辞有心事。
“你们在聊什么呢,开饭了。”薛瑶端着最后一个菜出来:“快尝尝我做的菜,看看有没有进步。”
林枫与楚辞中断聊天,林枫一个箭步坐到了餐桌上,楚辞起身正要过去,手机响了,是阮老四打来的。
阮老三阮老四在公/安局已经确定了白骨就是周惠琴,也就是他们的母亲,两人坚持要把白骨领回去安葬。
楚辞如今是阮家当家人,这事得出面。
“看来今天这饭是吃不成了。”楚辞接完电话说:“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
“我送你。”林枫开口。
“不用了,我在楼下打个车就行。”楚辞走了,她原本想跟薛瑶诉诉心事,今天是不行了。
阮老三阮老四不配合警方调查,在局里大闹,并且以社会舆论为要挟,将白骨提前拿回来了。
楚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一个骨灰盒放在客厅正中间,让人心里怵得慌。
一见到楚辞回来了,阮老四阮老三立马起身:“玉姝,你得为你奶奶讨一个公道啊,在地底下跟别人一起埋了几十年,跟你爷爷死了之后还要尝受分离的痛苦,这简直就不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一定得把将你奶奶葬在阮家院子里的人找出来。”
“对,而且还的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安葬你奶奶的事宜,最好将奶奶跟你爷爷葬在一起。”
楚辞听着有些头疼,懒散地坐在沙发上,说话有气无力的:“两位叔叔,我身子实在不好,这事你们拿主意吧,你们说怎么弄就怎么弄。”
她连二老面都没有见过,而且阮老三阮老四又健在,阮家不是没有男丁,这种事哪里需要她,这两位叔叔是借这事来刺探虚实的,想看看她是否真颓废了。
阮老四说:“这怎么行,你才是阮家当家人,这事得你来。”
阮老三也附和:“是啊,玉姝,你就别推辞了,这是你的责任。”
“两位叔叔,我没那个精力,我现在只想混吃等死,你们想怎么办都可以,这阮家当家人的位置,你们谁要也都拿去,我明天跟媒体打声招呼,让把消息公示出去,以后你们就是公司老板,阮家当家人。”
楚辞语气懒懒,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样子,毫无斗志,对人生绝望。
阮老三阮老四面面相觑,心里心花怒放的同时,也有几分顾虑。
阮老四假模假样的劝道:“玉姝,你还年轻,路还长着呢,怎么能被眼前这一点小挫折打趴下了。”
“是啊,公司可离不开你。”阮老三也假仁假义的说:“你可是公司的标杆,唐家与左家愿意跟我们做生意,那可都看在你面子上。”
“两人不过是在试探,楚辞厌烦这种虚与委蛇的方式,冷着脸戳破两人嘴脸。
“两位叔叔,你们心里打什么主意,彼此都心知肚明,就别在这说一些面子上的话,公司我不会再管,明天我就辞去董事长一职,以后公司任何事都别来找我,奶奶的丧葬事宜,你们自己安排。”
楚辞起身:“我累了,请两位叔叔带着骨灰盒离开。”
阮老三厉声喝道:“阮玉姝,你这是不孝,这可是你奶奶的骨灰,你怎么能让我们带走。”
“少拿道德绑架这一套,你们是奶奶的亲儿子,两位叔叔健在,怎么轮得到我来安排丧葬事宜,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位叔叔出什么事了呢,或者指责你们不孝。”
如今的楚辞不再瞻前顾后,她只在乎孩子的健康,阮家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她一点不想管。
原本她是因为承诺了阮瑜林,才会担起责任,可如今,她已经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姐妹亲情,她也不用再顾忌了。
丢下这话,楚辞转身上楼,就在这时,门外涌进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