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完全被唐擎的话给惊懵了。
这么深情的话,是唐擎说的吗?
上一秒钟他让她绝望伤心,下一秒钟却给了这么大一颗甜枣。
只有她这一朵带刺的玫瑰,言下之意,他将为她放弃整片花丛?
楚辞难以置信,唐擎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另一只手紧紧地扣着她的腰,将她扣在怀里,贴在他结实的胸肌上,因为身高的缘故,他的下巴正好抵着她的头顶,他衣服上淡淡的香味钻进鼻子里,是她期盼已久的味道。
楚辞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这个男人真是让她又爱又恨。
唐擎做事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当初唐擎痴傻,却认得她,看得懂她的脸色,从不惹她生气,他如今恢复了,明明该各自回到各自的轨道上,可他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
楚辞差点喜极而泣,她靠着他的胸膛,忘记了推开:“唐擎,别敷衍我,一旦让我发现你说的话是骗我的,我不会放过你。”
唐擎深眸微微一眯,含着点点笑意:“我希望你一辈子不放过我。”
楚辞先是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
他这是在撩她。
楚辞原本真想一拍两散了,可当唐擎给出承诺,那颗心又动摇了。
昨晚她出车祸撞上绿化带里的树木,那一刻她真以为自己要死了,而那一瞬间,她最遗憾的是没有跟唐擎好好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跟唐擎在一起的日子太短太短了,远远不够。
她最好的青春,爱情,她的第一个孩子,都是与唐擎交织在一起,哪怕她逼着自己狠心放下,可他一句话就让她筑起的城墙倒塌。
“唐擎,我可以给你机会,但是你要好好抓住了,别再放手。”
唐擎,别再让我伤心。
楚辞这句话是埋在心里的,她想撒娇,想矫情,又觉得过分矫情了。
女人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哪怕被所爱之人伤得遍体鳞伤,却还是会忘记给予的疼痛,自动治愈,一颗甜枣就能让其满心欢喜。
心死在一瞬间,重燃希望也是在一瞬间。
一个拥抱,就能治愈所有伤口。
唐擎弯了弯嘴角,眉眼皆是笑意:“女人就是矫情,早点服软不就行了。”
“唐擎。”楚辞心里那个气啊,瞪了唐擎一眼,手也连着捶打了几下。
“好了好了。”唐擎抓着她的手:“别打疼了手,细皮嫩肉的,伤了我心疼。”
他的话就如世上最甜的糖,让楚辞每一个细胞都是甜的。
她贴着他的胸膛,鼻尖泛酸。
唐擎这辈子可能都不知道她此刻有多高兴,多想紧紧回拥他,又多么地害怕惶恐,想要逃离,那种矛盾,是唐擎这辈子不会知道,也是她这辈子都理不清,下不了决定的。
唐擎带着她上车,笑着问:“唐太太想去哪里?”
“回公司。”楚辞耸肩:“爱情不能当饭吃,我得赚钱啊。”
“唐太太说这话,让我无地自容。”唐擎满眼宠溺地看着她:“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今天不回公司,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唐擎在跟楚辞表白之前,内心也曾挣扎过,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楚辞在跟他的七年里却给别人生了孩子,这一道坎,是他无法跨越过去的,他只能麻痹自己,他现在是全新的自己,在他眼里,楚辞也是全新的。
现在的唐擎最怕的是想起过去,他怕自己想起了,就没办法再接受楚辞,他想知道与楚辞过去的点滴,却又不敢赌。
如今是最好的状态。
唐擎将楚辞的手机关机,他的也关机,两人放下所有,全身心地放松一下。
将昨天错过的情人节补回来。
楚辞将自己交给唐擎,也不问去哪里,做什么,她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休息,两人十指紧扣。
楚辞忽然想起住在天府苑的穆清宛,偏头问:“你打算让穆清宛一直住在天府苑?”
“还吃醋呢?女人就是小气。”唐擎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很高兴看着楚辞吃醋的样子:“穆清宛眼睛看不见了,她是被我推倒撞伤了眼睛,我总不能不管不问,那我还算是一个人吗。”
楚辞太了解穆清宛了,她压根不相信是唐擎推的,估计又是穆清宛使用的苦肉计,不过唐擎都已经这么说了,她总不能再锱铢必较。
唐擎是面冷心热的人,不可能不管不顾,一个瞎子,应该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如果唐擎无法遵守自己的承诺,连这一点诱/惑都抵御不了,两人也走不长远。
车子越开越偏远,最后在一处山坡脚下停下来。
“我牵着你走。”唐擎牵起楚辞,直奔坡上。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山坡风很大,很冷。
唐擎将自己的围巾系在楚辞身上:“一会儿就知道了。”
冬天是万物凋零进入沉睡的季节。
寒风凛冽,楚辞喝了一肚子冷风,上了山坡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在万物凋零的季节,山坡上却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十分唯美。
“你怎么做到的?”
楚辞十分震惊,忍不住伸手去触碰花瓣,才知道这些原来上假花,是染色的假花。
“时间来不及了,暂时只能让人搬一些假花来。”唐擎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楚辞,你闭上眼睛,幻想着空气里的花香味。”
楚辞刚闭上眼睛,手上忽然一道力量将她一拽,与唐擎一起倒在花海里。
花下面铺了软垫,倒下去也没事。
楚辞吓得尖叫一声,睁开眼睛,花瓣纷飞,五色的花瓣,漂亮极了。
风吹过,好像真闻到了花香味。
两人躺在花海里,彼此对望,楚辞笑了:“我很开心。”
她已经很久没有开心过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唐擎看着楚辞的短发:“把头发蓄起来吧。”
他要她做唐太太,做幸福的女人,而不是扮成男人,跟一群男人虚与委蛇,尔虞我诈。
楚辞摸了一下自己的短发:“等姐姐的病好了再说吧。”
阮瑜林的病没好,她也只能一直扮演男人。
楚辞突然想起一件事,看着唐擎问:“你消失的那三个月里,到底去了哪里,病怎么突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