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佩佩一个电话,祁家开了锅。祁东被阮露露拽到客厅,不停“拳打脚踢”,虽然只是做做样子,却也把祁东妈气够呛。
她在旁边劝慰说的话,阮露露都一概无视,就是自己不停的撒泼,哭闹。
赵小雷津津有味的听着他们争吵,然后把大概内容编辑好了发给傅佩佩。
还加上不少夸张的表情。
这一顿乱套,最后还是祁东先妥协了。
他把发了狂的阮露露抱回主卧,关上门。因为看到阮露露已经哭起来,又注意到她肚子,感觉自己也有点理亏,最终偃旗息鼓:“好啦,别哭了。我找她那样说还不是为了这个房子,这是钱!我想的是,先稳住了,慢慢想办法,等想到好办法把她赶出去,咱们一起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谁知道你怎么想,我看你就不想离婚了,不想要我了!”
“怎么会呢?如果你说我不要钱也行,那我现在就可以去离婚。但是我这么多财产轻易给了她了,我怎么能甘心啊?”
“你那多少钱,本身也是一人一半的。我跟你又不是为了钱,我就想让你跟她离婚。”
“好好好,你别气坏了身体,对孩子也不好。我这就想一下怎么离婚可以不?”
“我看你就没安好心。”
阮露露被哄了几句,就不那么情绪激动了。跟祁东一起商量起来离婚的事情。
“现在我车被卖掉了,就这么个房,这也是我好几年打拼赚的,现在就都要给她拿走,我怎么能安心?”
有些男人有度量,但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有度量,尤其祁东这一种,他们本就被原生家庭养的比较自私,一旦觉得自己的利益被侵害,就满心不甘,并不会考虑什么感情不感情这回事。
其实说起来,这也是正常现象。夫妻之间,本来就是靠着一种创设出来的爱情维系关系,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前二十多年都没有一起生活过,没有经过任何磨合的人,凑到一个屋檐下,能坚持到老的到底能有多少呢?
尤其一代人跟一代人差距越来越大,人的思维改变也越来越大,好比祁东妈和祁东爸,一辈子过的不怎么样,谁也不太理会谁,也能走到底。
而祁东和傅佩佩,却走着走着,不得不散了。
“你不要再跟她说什么不离婚的话,也别想今后哄着想什么办法了,不管用。傅佩佩给我打电话态度坚决,就是要离婚。你说什么都没有用,这个咱们不是早就已经讨论过了吗?现在就是怎么能最小损失情况下,把婚离了。我建议你争取孩子抚养权,哪怕你不真的要,拿着威胁她来协商也行啊!”
“你的意思是,我跟她威胁,我会争取要孩子的抚养权,然后,逼着她协商,跟我妥协,然后多给我分财产。”
“她都当妈了,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钱算啥,所以你这样去做肯定她会害怕的。会跟你快点离婚,也不会一直跟你抢房子了。”
“也许可以试试看。”
祁东的心路历程就变成了:从出轨到想隐藏,到被发现的羞愧和暴怒,到放弃妻子选择情人,到有些后悔想挽回妻子,到被情人怂恿放弃妻女争财产。
他自己也一直再摇摆不定,犹豫不决。
终于敲定了最后的方向:争钱。
傅佩佩给阮露露打电话的目的就是希望祁东能来跟自己谈。她心里明白这一家子对钱有着很深的执着,绝不会轻易就让这些钱溜走的。
尤其祁东妈更是会闹起来。假如自己争走了所有的财产。
傅佩佩从心里就没想过争取所有的财产,她就是想为自己和孩子争取合理的利益就够了,然后尽快摆脱这一家人,尽快开始新生活。
当然,自己被阮露露和祁东一家子算是欺负的够惨了,如果有机会,还能不报复回去?
机会么,等离了婚,创造一下就好了。
接下来几天,傅佩佩认真上班,并不去联系祁东。祁东在家里已经决定等着傅佩佩再次联系他,所以就在家里做米虫。
那个九十平的房子,住着四个大人一条狗,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矛盾,祁东妈每天收拾房间就快崩溃,阮露露闻着狗的味道就恶心想吐,祁东每天怒气冲冲对着赵小雷发火,却完全不敢再动手,他不想在被抓进去了。赵小雷心安理得,高兴了就喊喊狗,不高兴就不发话,狗怎么折腾怎么是。
没到一个礼拜,祁东先忍不住了。
他怒气重重给傅佩佩打电话,要求见面谈。
傅佩佩轻描淡写的答应了。
这一次,傅佩佩是抱着要妥协的心态来的。祁东着急的时候,其实她也是很想跟祁东联系尽快解决事情,一想到自己的家里住着祁东和他的情人,傅佩佩就觉得很恶心,再也不想跟祁东有任何联系。
所以有些感情,会根据实际情况慢慢的变化,比如刚开始到处是红色心心的的爱情,还没到人生的五分之一,就变成厌恶的臭狗屎。
傅佩佩希望这一段终结了,下一段感情一定要好好经营,只要别是烂桃花就好。
这一次,傅佩佩还是一个人去,祁东却带了两个人,一个是阮露露,一个是王律师。
这个律师也是阮露露推荐的,之前调解中讲过一面。
还是那个水吧的包间,傅佩佩坐在座位上不说话。
'“我带了律师来,咱们今天就解决了吧。”
“你没通知我带律师。”
“这还用通知?”阮露露冲着她翻白眼“你不是最喜欢带着律师行事?”
“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我结婚证上那个人可不是你。”
傅佩佩也不示弱,直接怼回去。
“我们今天是谈离婚的,别的就别说了。”
祁东赶紧插话,不想再争吵。
“那就你先说好了。”
“房子我们对半分,你把之前的车和钱的总数还给我一半。”
傅佩佩笑着看他:“然后呢?”
“然后我们去办离婚证。”
傅佩佩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站起身,拿起身边的一瓶白开水,直接泼上祁东的脸:“祁东你是男人不,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么?你带着身边的这位,明晃晃的在这跟我要财产,要点脸么?是不忘记了你是成年人,你有应该负担的责任?你就想要钱,孩子呢?孩子是垃圾?没的谈,法庭见。”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借故发作一番,主要是今天祁东带了律师而她没带,谈判看起来简单,但是也可能都是坑,尤其对面坐着律师给人的压力就很大,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谈不成。
祁东擦了擦脸看看王律师,对方给他一个了然的眼神:“您这个谈法确实不怎么行。尤其是,您只考虑自己,没考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