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医院的走廊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沉默之中,所有人都看着江二叔还有刚刚才来的两个律师。
于是律师也做了自我介绍。
江孟庆和陈雪茹对视了一眼,这个时候他们当然是利益统一了。
可江孟庆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最后的事实证明,江孟庆的感觉还真就是正确的。
江家老爷子和老太太经过抢救之后,终于缓过了一口气,不过两个人依然是深度昏迷,现在就是用药给吊着呢。
看他们两个的样子,似乎希望不大。
这是其中一方面,另一方面,才是江孟庆和江二叔差点在医院里大打出手的原因。
老爷子的遗嘱经过律师确认,已经即时生效,具有法律效力,江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将所有的积蓄财产都给了二儿子江宏轩。
包括江家老爷子以及将二叔名下的十几个公司,甚至江孟庆手下的一个公司,全部都归江宏轩所有。
目前因为有金主正在和江二叔谈判,所以江氏大厦虽然最后不知道归谁,但肯定不是江孟庆了,因为就连这个和他也一点关系都没有,哪怕这个最初是他的妻子带来的嫁妆,所以,连这个都归江宏轩所有。
江孟庆其实对老爷子和老太太感情很深。
一个家庭里,有一个孩子越是这样被偏爱的,其实反而更自私。
而不被疼爱的那个就想方设法的想得到父母的认可,哪怕为此付出很多很多,也在所不惜。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并不稀奇。
在这些人里,其实他是最难过的,可这一切难过都抵不过律师到来之后说的这番话。
江孟庆真的是非常的愤怒。
他认为这个律师是假的。
肯定是江二叔动的手脚。
老爷子和老太太就算是在偏心自己的弟弟,也不可能这么无情无义的对待他,所以他才和江宏轩打了起来。
江孟庆认为这一切都是江宏轩的阴谋诡计,都是他搞的,老爷子老太太根本就不会这么做,怎么可能将所有的东西都留给江二叔,而什么都不给自己呢。
以前的时候,他也心里不舒服,认为父母实在太偏心,可那时候那资产都掌握在老爷子手里,江家老爷子还曾说过这些东西早晚都是他们兄弟两个的,在谁手里不一样呢,所以后来慢慢由二弟掌控了这些产业,他并没有什么抵触,可今天却出了这样的事。
江家的族人,却是有的拉偏架的有看热闹的。
而刚刚得到信息的三叔公拄着拐杖,在孙子的搀扶下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得到了这些信息之后,江家的三叔公神色很是奇怪。
看江二叔的眼神里很是复杂,而看江孟庆,除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之外,还带着一丝怜悯和同情。
可惜现在江孟庆陷入疯狂之中,哪有心思去看三叔公的反应了,他拉着三叔公让他给评理。
老爷子紧紧抿着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在这时候,有医生来通报说江家老爷子竟然清醒了。
但应该是短暂的一瞬间,让亲属有什么话赶紧去问一下。
不得不说,江家老爷子醒来的简直是太及时了。
江孟庆进了病房之后,江家老爷子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他的遗嘱是生效的,是在他清醒的时候确立下来的,所以就按那上面的执行了,他以后也不会指望着他。
不管死了活着他都由江二叔负责……
说这话的时候律师都在身边的,并且也都按照规定录了音,留了证据。
江家老爷子陷入昏迷之后,江孟庆脸色铁青的走出来。
而三叔公站在最后,他回过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江家老爷子,微微摇头,喃喃自语着:“江成铭,你的心肠倒也真是够狠呢……”
最后江孟庆和陈雪茹被江家二叔派来的六个保镖给强行的送回了江家别墅。
江家别墅,只有江美菱和江子辰惴惴不安地等着。
所以江家别墅此时不但混乱的,而且愁云惨淡,因为江孟庆在书房里疯狂的砸东西,一边砸一边骂。
陈雪茹则是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带着一丝狰狞。
不大一会,处于癫狂之中的江孟庆忽然又从书房里冲了出来,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血红。
神情更是扭曲。
他咬牙切齿的道:“陈大师都说陆婉晴会克得我一生不顺,还有那个疯子江寒晟都是我的克星,有他在我果然是得不到好的……”
江子辰蓦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刚才他已经听妈妈说了,早晨发生在医院的事情。
虽然他对这些不在意,可心里也不大得劲,那么也就是意味着爷爷奶奶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二叔家的以及二叔家的两个孩子,他们也是孙子和孙女儿,而且这边4四个呢,竟然啥都没有,连一块糖都没给他们留下,。
这偏心偏的也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仅剩的一点点感情也早就磨灭了。
但江孟庆这话他却真的不愿听。
少年瞪起眼睛,觉得他这个父亲实在太窝囊,却只敢讲气撒在一个死死去好多年的女人身上还有刚刚从疗养院出来的大哥身上。
“爸,这话,你就是在这屋子里说说,你要是敢当我姐面说我姐不会放过你的……”
江孟庆脸色一变,江子辰随后又愤愤不平地说道:“爸,你这话一点儿都没道理,你怎么就不去想想,那陈大师他就是在骗你的,如果姐姐的妈妈真的克你的话怎么她反而早早的就死了呢,还有,如果哥哥也克你的话,怎么哥哥在疗养院里待了那么多年,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是不是你克的她们呢?”
“这是大人的事,你少跟着掺合,不许插嘴。”
陈雪茹其实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但她从来不说,每次江孟庆这么认为的时候,他都是顺水推舟添油加醋的。
而江孟庆的思维似乎进入了一个死胡同,他就是这么认为的,别人也这么说,包括他的父亲母亲,。
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而且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