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若又惹大哥生气了?”东方逸辰哈哈大笑着,一屁股坐在东方逸仙身边,道:“这小奴才很顽劣,倒是对我胃口,留在大哥身边总是招您生气,不如让他跟我吧。”
“你俩搭配在一起,这东方华府就该翻天了。”东方逸仙道:“他承认紫翡玉足在他手里,是长青临死托付的。”
“这个我信,若若女人缘好的不行,见到他犯花痴的比见到你的还多,上次叶菰?就是一幅迷醉的模样,这小子身上透着股子魔力。”东方逸辰沉吟道:“据我观察,他口风一向很严谨,你是怎么击破他心理防线的?”突然他就从床上跳起来,指着东方逸仙道:“大哥,你居然连我也计算进来,昨晚可是你约我喝酒,我才来找你的。其实,你早就醒了,故意看若若喝酒才是目的。就是为了趁机敲打他吧?”
“你不能带他走,在我没有彻底摸透他底细之前。”东方逸仙下床穿上鞋子,伸展了一下双臂道:“你去看婉玉了吗?昨夜若若承认他去探视婉玉了,且婉玉退烧了。”
“居然有这等事情?”东方逸辰睁大眼睛,若有所思道:“大哥,婉玉跟雪菲我都见过,我还见过她们家里的另一个女孩,那日我带着梅姑从她们家逃出去,梅姑一路失血昏迷,生命迹象微弱,我怕赶到明德医馆,人早没气了。就折返回去。想找个大夫看看,能先止血也好。那王仕奇见血就晕,他家里有个跟若若相貌一模一样的女孩,神奇的医好了梅姑。”东方逸辰道:“我听雪菲叫她若兮。”
“若兮?那女孩也叫若兮?”东方逸仙恍然大悟般冲出房间,他一下豁然开朗,若若身上为何那般香甜,她为何死都不让他打屁股,为何他一想若兮,脑海里就混乱的出现若若一头短发乱蓬蓬的模样,这不是精神混乱,他就是他的猎女若兮,他是个女孩儿呀。
“大哥,你觉得他是······”东方逸辰也顿时明白自己那些奇异的感觉,不由会心一笑,暗暗道,原来如此,我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子了,幸甚,幸甚。
东方逸辰见东方逸仙冲出去,也跟着出来,只听东方逸仙望着从洪武院带队跑过来的梁振飞,叫道:“梁叔,若若呢?叫她上来。”
梁振飞望着楼上的东方逸仙,大声道:“我没看见他呀,正纳闷呢?他没跟您在一起?”
东方逸仙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对东方逸辰道:“若若不会无故逃避训练,怕是出事了。”
“婉玉、雪菲呢?”东方逸辰忙问梁振飞,道:“她们晨训了吗?”
“我在,二少爷。婉玉姐在房里休息,若哥哥呢?”雪菲听见他们对话,跑了过来。
“你们不要晨训了,分头找若若。”东方逸仙吩咐道,东方逸辰匆匆下楼,他走下楼梯时,回头对东方逸仙道:“若兮,他一定是若兮。会不会被你惩罚了一夜,伤心走了。”
东方逸仙脸色惨白,默不作声,却是心疼的五脏六腑都绞痛起来,他蹙眉打量着楼梯,仔细的寻找着若若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他还没走下楼梯,就听东方逸辰大叫道:“大哥,若若的鞋子。”东方逸辰从楼梯的拐角处,捡起一只青色的女鞋。
东方逸仙下楼来仔细勘验发现鞋子的地方,除了若若自己的脚印,还有几对零星的怪异掌印。
这些掌印很轻,若非仔细观察,就像一片梧桐树叶。这是经过处理的手印,那人手上戴了特殊的手套,没有人类的手掌会长成梧桐树叶的形状。难道他是用手走路的吗?东方逸仙迷惑了,近年来江湖上并没有出现过类似的盗贼呀。
东方逸辰惊恐的望着地上的掌印,道:“若若武功不在我之下,即使公孙启袭击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她被劫了?”
东方逸仙沉默无语,独自走到院墙下,他发现一段草绳,躺在草丛里。他捡起草绳,看断口整洁,不是扯裂的,是被利刃割断的,因为这段绳子已经严重发霉,上面都是猪粪味道,想必是凶手怕这段绳子不牢靠,才截断弃之不用。
“不必找了,我知道谁带走了她。”东方逸仙扔下绳子,就往回走,东方逸辰急急跟上道:“你只是看了一眼半截草绳就知道谁带走了她?”
“这里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若若的鞋子应该是故意留下的。这草绳放的发霉,上面还有猪粪的味道,可见草绳来自农家。”东方逸仙淡淡道:“你都未必是她对手,那让她毫不反抗的人一定就是她最亲近的人,而这个人居然想到用绳索来绑走她,除了她的魔鬼姨母还会有谁?”
“那这些掌印也是她姨母留下的吗?”东方逸辰觉得困惑道:“她们究竟是什么人?不管她们是谁?我这就去桃溪村把她带回来,绝不能让若兮再受委屈。”
“这不是重点,逸辰,你打探一下济世堂,我觉得那里应该就是魔医馆的老巢,若兮的姨母们跟金戈门有莫大关系,这才是最头疼的地方。”东方逸仙道:“今日是坟场修建佛塔的日子,我要去主持奠基仪式。你去找出楚梦,让她留意若兮的线索,只要若兮没被魔医馆抓去,就不必太担心。”
“好,我这就去。”东方逸辰道:“你有什么东西带给她吗?”
“你去我房间拿两罐柏楚新炒的铁观音给她尝尝,上次她去茶园时非常喜欢。”东方逸仙道:“我去坟场了,你自己去拿。”
“好。”东方逸辰牵挂若兮的安危,疾步跑上楼,去取茶叶。他不能空手而去,因为楚梦姑娘,已经不是以前的楚家大小姐,那个爱慕大哥,甘愿做妾室,也被残忍拒绝的痴情姑娘,而今已是金家的少奶奶。
东方逸仙唤来车夫,钻进马车就奔出府去。其实,他心里比逸辰更担心若兮的安危,也比逸辰更懊恼。自己喜欢的女子,居然在眼皮底下这么多天,都没发现。而发现时,又消失无踪,生死未卜。
雪菲见二位少爷都匆忙而去,也跑回房间,看着婉玉正独自坐在床上垂泪,雪菲走近婉玉,抱着她的肩膀道:“婉玉姐姐,是不是我娘带走了若兮姐姐?”
“我不知道,但是她们来看过我,我猜是的。”婉玉哭着伏在雪菲怀里,道:“如果,大少爷知道了此事,他花了三百两银子买了若若,却被我们家人偷回去,我们会怎样?”
“有人发现她们吗?”雪菲小声问道:“我听春喜说,大少爷眼线遍布华府,就是一根针落地的动静都瞒不过他,咱们的娘,这不是往死了坑我们吗?”
“你可知长青师父为何会投河自尽?”婉玉问道。
雪菲摇摇头道:“不知,婉玉姐姐你知道?”
婉玉道:“春喜跟我说,那日大少爷唤长青姑娘问话,然后让姑娘在他房里反省。姑娘跪了半日就突然受不了,投河自尽而死。”
“为什么?大少爷不像是坏人呀?”雪菲恐惧的望着婉玉道:“长青师父,也不像是怕事情的人,她为何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婉玉道:“华府对待心怀不轨或是不忠不义的仆人是会处以素纸蒙面的死刑,所以长青师父才选择了自杀。”
“啊?”雪菲吓得面无人色,道:“婉玉姐姐,我们会死吗?”
“我不知道,更不知道,大少爷何时找我们问话,若是问话时,我们又该如何回答。”婉玉浑身也在发抖。
“我娘真是可恶。”雪菲哭道:“还有这么坑儿的。我们这就跟李婆婆请假回家看看可好?我特别担心若兮姐姐。”
“不行,才出事。我们就要回家,万一大少爷下了命令,我们走不成,就更被动了。先看看大少爷反应,我们随机应变,现在若兮不在,我们要自己保护自己了。”婉玉话音未落,就见春喜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她一进来就关上房门,道:“若哥哥失踪了,你俩先前可知道些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春喜姐,我们也快急死了,不知若哥哥去了哪里?”雪菲急切的拉着春喜的手道:“春喜姐,你一定要帮我们找若哥哥呀。”
“那是一定的,若哥哥不仅仅是你俩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春喜哽咽道:“我在心里早已将他当成自己的亲哥哥了,哎,若哥哥去哪里了呢?”
“呜呜······”雪菲心里想到长青师父自杀的情形,心里又怕又急,忍不住哭出声音来。
“还有更糟糕的事情,雪菲,婉玉,你俩要马上去训诫房领罚,刚才训诫房的姐姐让我召唤你们过去,说你们还差一记手板子,我好说歹说,给你们求情,也没求下来,这府里的规矩比冰块还冷,都是我对不住你们。”春喜眼圈红红的,忽的给二人跪下,道:“春喜给二位妹妹赔礼了。”
婉玉、雪菲一听,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婉玉忙扶起春喜,道:“春喜姐姐,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们这就过去。若哥哥的事情,还请你多费心。”婉玉牵着雪菲的手,道:“雪菲,该来的逃不掉,我们这就去吧。”
春喜望着姐妹俩单薄的身子,想到失踪的若若,心里一阵难过,默默道:“若哥哥,我对不起你,都是我害她们受罚的。”
这时,醒儿、雾妳等丫鬟忙完手边的事情,也都回房间来,大家聚集在一处商议如何寻找若哥哥之事。
话说若兮从大少爷房里退下,托着酸软无力的双腿下楼。正欲去参加晨练,刚到楼下转角处,就听一熟悉的声音,低喊道:“若兮,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