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在我房间里,以后也都会在。”东方逸仙道:“若是慕容老太太向母亲提亲,我只能说,沙子已经是我的通房丫头了。”
“你们已经?”东方逸辰怒道:“你居然这样待若兮,让她做通房丫头。”说着一把揪住东方逸仙衣领,愤怒的眸子滴血般红。怒吼道:“你也是有未婚妻子的人,就算让若兮做你的如夫人都是亵渎,你还让她做你的通房丫头,伺候你跟袁清霄吗?”东方逸辰气的浑身发抖,抡起拳头就要砸下去。
“我们什么也没做,你发什么疯。”东方逸仙一把抓住东方逸辰得手,道:“你也喜欢她对不对?不然为何激动?”
“对,我喜欢,我发疯的喜欢,喜欢的夜不能寐。”东方逸辰一下被击破心理防线,崩溃嘶吼道:“我第一次见到她,眼睛就不想离开她一瞬,当我看她救治梅姑,那起死回生的神奇医术就更佩服的五体投地,可是我已经有了慕容晴,还有妾室,我还有什么资格拥有这神仙般的女子,即使向往都是亵渎,都是罪过,于是我只有默默守望,希望她幸福,可是,你居然把我心中的女神,置于如此不堪的境地,我悔不当初,为何给你送来,我现在后悔了,我要领回去,豆花已经改邪归正了,她不会再欺负若兮了。”
“坚持你的初衷吧?当初不能想是亵渎,以后更不要想,她是注定成为你大嫂的人。我会在合适的时机跟袁家解除婚约,若非出了袁清美之事,可能我已经去袁家说了。此生,我非若兮不娶,也不会跟任何一个女子纠缠不清。我的人,我的命都是她的,如此,算不算亏待她?”东方逸仙盯着逸辰,坚定的说。
东方逸辰惊愕地望着东方逸仙,道:“爹爹、姨娘怎会同意?你敢违抗亲命?大哥,其实,你只要给若兮个如夫人的名分,好好善待她······”
东方逸仙拍拍东方逸辰的肩膀道:“放心,我会让一切都平安度过的,这一生,就算失去所有,我只要她。我要出府了,你也同去吧,正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东方逸仙望着逸辰充血的眼睛,他早就看出逸辰的心思,还是若若的时候,所以,一早就把若若放在身边。
东方逸仙有个特点,凡是他有疑惑的事情,都会放在最近的地方观察,慢慢找出破绽。
“大哥······”东方逸辰一时语塞,心中莫名感动,暗暗道:“你还是我心中,重情重义的大哥,难怪若兮从离开王家的那晚开始就坚定的跟他,原来他们早就心灵相通了。”
若兮在镇上,转悠了一个多时辰,不是位置不好,就是租金太贵,正在烦恼之际,就被一个老婆婆拉住道:“小姑娘,你不是找铺面吗?我家铺面位置好,租金是这条街上最便宜的,就跟白捡一样,你要不要去看看?”
若兮一听,笑道:“老婆婆是中间那家米粉店的老板吧?”
老婆婆一听怔住,道:“你怎么知道?”
若兮道:“那家铺面生意冷清,门上贴着出租价格却仍在营业,那就是无人问津呀,位置好,价格低,都无人问津,这宅子里得出过多凶的事情呢?”
老婆婆一听,就赞叹起来道:“人小鬼大,不简单啊?不瞒姑娘,这家店铺前店虽然跟街上的店铺面积差不多,但是他家后院是整条街上最大的,比其他人大出两倍多,就因为如此,据说犯了冲,本想一家人住在一起,结果两个儿子搬来之后,都跳井死了,孙子、媳妇也都跟着跳井而亡,吓得房主老两口以五十两银子的价格,贱卖给我老婆子,我领着孙女卖米粉,起初也没什么事,生意也还好,可是这两个月,越来越差,晚上总听到井里有人哭,我也请了道士做法,和尚念经,总也不消停,我就琢磨着还是把店卖了给能镇住他的人吧,我老婆子老了,这身上的火气不足,压不住邪,别再伤了孩子。”
若兮一听,也是面露难色,道:“老婆婆,我身上一共就六十两银子,我是准备租房子的,您这虽然便宜,我也买不起呀。”
婆子一听她有六十两,忙道:“我就卖四十五两,我五十两买的,现在亏些就想马上脱手,跟孙女立即搬家,你看看能不能帮帮我。”
若兮想想,从怀里拿出五十两银子给老婆婆,道:“也别让您亏了,您老带着孩子也不容易。”
老婆婆捧着五十两银子,差点高兴哭了,赶紧领着若兮去店铺。
若兮跟着老婆婆到了店铺,就见一个小女孩正在擦桌椅板凳,只听老婆婆道:“娟子,快别擦了,这些都不要了,快收拾东西跟奶奶回乡下。”
娟子放下手里的抹布,眼睛一亮,道:“奶奶,您将这鬼屋卖出去了?”她打量着若兮,道:“不会是这位小姐姐买了吧?”她夸张的咧着嘴,道:“这院子,您可不能一个人住啊,贼吓人。”
若兮见她善良可爱,就笑道:“没事,姐姐专门吓唬鬼,他们都怕我,我不怕他们。你快跟奶奶走吧。”
娟子见若兮如此说,半信半疑,很快跑上楼去,拿下两个大包袱,背在身上,她从楼梯下来时,说道:“姐姐,这楼梯底下经常有怪动静,后院井里夜夜有哭声,你真不害怕?”
老婆婆怕若兮后悔,忙道:“娟子,你闭嘴。你别吓唬姐姐,这位姐姐一看就是高人,否则敢买吗?”老婆婆指着后面的厨房,道:“小姑娘,厨房里还有好几袋米粉,老婆子都送给你了,你真是救了我们祖孙俩了,我们就此别过。”
若兮敛衽施礼,道:“谢谢老婆婆,您慢走。”送走祖孙俩,若兮搬着小板凳,摘下米粉店招牌,拿进店里,就锁上了店门。
若兮拉下店铺里的草帘子,将米粉店的桌子拉到中央位置,一翻身坐上去,盘膝打坐,手结法印,念起咒语来,念着念着就见楼梯底下青烟滚滚,一个身上插着刀子,鲜血淋漓的中年男子,狰狞的走出来,他眼睛向上翻,整个眼珠都是白色的,鼻孔流出黑血,舌头像一条手帕挂在嘴角摇晃着走过来。
若兮一指他,道:“给我人模人样的,否则自讨苦吃。”
男鬼胸前瞬间就被烧了一个窟窿,吓得跪地求饶,道:“仙姑法力高强,小人再不敢造次。”说着一下变回人样,只见他头戴员外帽,一身棕色锦缎衣裳,五官也算端正,鼻尖有一个明显的黑痣。
若兮道:“说吧,这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几个为何不去投胎,却在这里为非作歹?”
“仙姑明鉴,我也是受害者,岂是不愿去投胎,而是被封印了魂魄无法离开,只能在此苟且偷生。”男鬼道:“我是这房子的原主人,与买主是多年故交,我无儿无女,本想卖了此房回老家安享晚年,我们谈好的价格是五百两银子,谁知交易那天,我被朋友下了**,然后稀里糊涂的上了他夫人的床。”
“啊!”若兮惊叫,道:“于是他们就杀了你。”
男鬼道:“我这朋友一向清贫,平日倒也规矩,我常常资助他们,他们知道我卖房,就找了一个买家,那日我去签约,久等不见买家踪迹,朋友夫妻二人只说在路上了,不住灌我酒,我平日酒量不错,绝不会无缘无故醉的不省人事,一定是他们下了**。
我清醒时,他夫人就哭,寻死觅活,我也不知自己干了什么?但我很清楚,他们想干什么?他们逼着我低价卖出这套房子,五十两银子,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我不从,就想去报官,他们扑上来,杀了我,拿我手按下房契手印。
我死之后,鬼魂就藏在楼梯底下,天天吓唬他们,将他们都拉进井里,他家老人从乡下赶来为两儿子一家收尸,请来道士,这道士不是超度,而是镇压,本来他们可以投胎去,结果也被压在井里不能动弹。
我被困在这里,却没再伤害两个老人家,他们家为此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老人害怕,不敢留房子,儿子五十两买的,就五十两卖给一个卖米粉的祖孙,这米粉婆天天自己疑神疑鬼,我们很少出来吓唬她们,偶尔几次,不小心遇上。她就吓得不行了,到处找人做法,和尚也来过,不疼不痒的念念经,做做样子就走。
我苦苦哀求他们超度,他们天眼不开,啥也看不见。所以,求祈仙姑,救度我等,即使是杀我的人,也是该得啥报应,得啥报应,这样不死不活的算什么事呢?
若兮听完,叹了口气,道:“我今日就超度你的亡灵,你可还有未了之愿?”
男鬼泪流满面,跪地道:“仙姑,我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当面问问我那朋友,他于心何忍害我至此?”
若兮疑惑道:“你们都在这院子,他又是你害死的,你会见不到他?”
男鬼道:“仙姑不知,自从他们被我拉进井里淹死,我就被道士镇压在此,从未出来过,我日夜想不明白,我何处得罪了他,竟下此毒手?当年我被仇恨冲昏了头,只想报仇,并未问其因由,等到想去问时,已经囚禁在楼梯底下,出不了此屋。”
若兮结起手印,念诵法咒,将后院深井里的鬼魂全部拘役过来,只见兄弟两家,一共十一口人。大人孩子全部跪地,痛哭道:“仙姑救救我们吧?我们在井里又冷又饿,生不如死啊?”
若兮道:“杀人的夫妻自己出来吧。”只见一对男女站起身来,往前走近几步,又在若兮面前跪下,道:“仙姑,我们悔不当初,如今知错已晚,快快让我们下地狱受惩罚,抵偿罪过去吧,我与江员外是同窗,后来家道中落,生活贫寒,一直受江员外资助,也一直被江员外冷嘲热讽,指脊梁骨。席间江员外醉酒后,拉扯内子的手,内子于我合计,给他下药,然后让他贱卖此房。谁知江员外抵死不从,我们怕事情暴露,情急之下动了杀机。”
江员外听罢,长叹一声,苦笑道:“原来如此,我拿你当兄弟,以为可以无话不谈,没想到却落得如此下场。”
若兮道:“你等恩将仇报,就下地狱去吧,可有怨言?”
鬼魂夫妻磕头道:“我们没有怨言。只求仙姑救度我们的亲人,她们没有丝毫错误,确是因为我跟江员外的恩怨,平白受累这么多年。”
江员外突然道:“仙姑,求您也放了他们吧,因为我的缘故,也让他们的亲人饱尝痛苦,我也是罪孽深重。”
若兮笑道:“也好,你们的糊涂账我也不管了,就一起都投胎转世去吧。”说着口念咒语,将这一屋子鬼魂都超度走了。
若兮挽起衣袖,自己收拾卫生,将多余的桌子扛起来,都搬到后院去,捡了一块木板,放在桌子上,刻上四个大字“东方沙环”然后找了笔墨涂上。自己左看右看,不由笑起来,自言自语道:“还是让小黑写吧,这牌匾挂出去,怕是没人敢进来,实在太难看了。”
若兮楼上楼下,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又将后院房间也都草草打扫一遍,直累的头昏眼花。但是第一次有自己的院子,若兮累且快乐着。想到晚上还要给东方逸仙带荷香鱼回去,若兮跑到后院一声急口哨,小黑从墙头窜进来,若兮将它领进屋道:“小黑,姐姐也有院子了,五十两银子买的,刚打发走一屋鬼。”若兮拿起桌子上她写的招牌给小黑看,道:“好小黑,姐姐写的是不是有一点点难看?”小黑呲牙裂嘴,摇着大耳朵,那神情仿佛就是在说,那里是一点点难看?简直就是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