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晚赶紧站起来道歉,“不好意思,钟老,搅了您的雅兴。”
“无妨,过来喝杯茶吧。现在的年轻人,能认识这尾玉壶冰的实在是太少了。”
余晚晚赶紧用眼神询问落以琛的意思,得到落以琛的首肯之后,她才敢走进雅间。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钟老,我叫余晚晚。”
钟老看着余晚晚的气质,断定她是个读书很多的孩子,因此有意试试她的学问。
“哦,晚晚?是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的那个腕吗?”
余晚晚笑着摇摇头,“怎么敢跟韦庄笔下的美人相比。是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的晚。”
“哦,那想必这个名字是令堂给你取的了?”
“是的。我父亲离家工作的时候,我还在母亲肚子里。后来,父亲客死他乡。
我母亲一直想着我父亲,等着我父亲,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哦,那苦了你母亲了。你怎么会认识这尾玉壶冰的琴呢?”
“我母亲很喜欢民族乐器,她会弹琵琶和古琴,小时候常常听她讲起,说帝国曾经有六尾绝世好琴。
可惜,有好几尾都被损坏了。当今世上只留两尾。一尾海月清辉,现存于帝国博物馆,另一尾就是玉壶冰了,听说流传于民间。”
“那你怎么断定我手上这尾就是玉壶冰呢?”
“听音色。刚刚为您拿琴的人不小心触动了一根弦。
余音极长,这是玉壶冰最大的特点。婉转悠扬,在帝国没有任何一尾琴能与它媲美。”
“人家都说海月清辉和玉壶冰是出自同一个琴师的手,外形几乎没有区别。你为什么不猜我这尾琴是海月清辉呢?”
“海月清辉的银色宏亮,犹如钟声激荡,号角长鸣,只要会听音色是不会猜错的。”
余晚晚说起古琴如数家珍,钟老的喜悦溢在脸上,像是好不容易遇到了知音一样。
面对他赞许的眼光,余晚晚有点不好意思。
“钟老,抱歉,是晚辈卖弄了。”
“没有,我很高兴。现在的年轻人只学吉他,钢琴等一些外国的乐器,反倒把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瑰宝丢在一旁。
我一度很失望,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你,年纪轻轻竟然这么了解传统文化,后生可畏呀。”
“您过奖啦,我很荣幸聆听您的琴声。”
钟老跟余晚晚聊了之后,精神越来越好。品了一口茶之后,便开始弹起琴来。
落以琛眼睛朝钟老手上的琴望着,心里却十分震惊。
她原以为余晚晚只会弹琵琶而已,没想到在古琴上还有这么深的造诣,今天把她带来,算是押中宝了。
偷偷看了一眼余晚晚,只见她毕恭毕敬地坐在钟老旁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古琴,好像整个人都融入到钟老的乐曲里去了。
落以琛想,她认真聆听乐曲的样子可真好看,她怎么懂得那么多呢?她究竟要他多少惊喜呀?
正痴痴地想着,钟老一曲已经弹完了。
“落总?落总?”
余晚晚在轻轻喊着落以琛。
“”哦,钟老的琴声实在是太美妙了。我虽然不懂古琴,但是仍然觉得很好听,不知不觉就入了神。”
钟老笑得极为满意,他对落以琛说,“你们落氏集团能有这样的人才,确实是不简单呀。
你能够知人善任,珍惜人才。相信你不会比你爷爷差!”
“是,钟老,您跟我们合作一次就知道了,您的眼光怎么会有差的呢?”
“好了,我也不绕弯子了。把合同拿出来,我跟你们签了。”
一旁的刘特助愣了一下,然后赶忙把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文件夹拿出来。钟老大笔一挥,爽快地签了字。
落以琛偷偷松了一口气。
分别的时候,钟老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
“余晚晚,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您问吧,钟老。”
“你今年多大了,成家了没有?”
“钟老,我今年21岁了,还没成家呢。”
“哦,我家里有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今年也是21岁,他还没有女朋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是很想给你们做个媒人。”
落以琛原本放松的手掌又攥成了一个拳头。
“钟老,恐怕要拂掉您的好意了,我还在读书呢,过些天就要回校参加论文答辩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一等的嘛。我儿子今年也是大四。你们年纪一样大,又是同一届毕业生,一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大叔型的,可是差三岁以上就有代沟啦,还是年纪差不多的好。”
“嗯,多谢钟老的美意啦。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现在正在准备考研究生的事情呢。”
“好。小姑娘有上进心,不错不错。”
落以琛半是恭谨半是冷淡地说道:“钟老,您慢走,恕我们不能远送了。”
“好,再会。”
等钟老走远之后,余晚晚提出想走动一会儿,往向晚茶楼那边散散步。
落以琛一直冷着脸,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余晚晚等了半天不见回答,只好慢慢地往前走着。还好,落以琛和刘特助慢慢跟过来了。
“哎呀,这不是晚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