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余晚晚阻止了两个人剑拔弩张的争吵。她的确跟许烁说过自己结过婚,不过并没有跟许烁说出自己的老公是谁。
现在他误会刘特助是自己的丈夫也好,省得影响落以琛。
“你们俩别吵了。刘轩,反正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们还是离婚吧。”
“就算要离婚,你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吧?并且还是和他们许家的人!”
“我……”
许烁一听这话怒火“噌”的一下就起来了。
他指着刘特助问道:“喂,你说话给小爷我注意点。什么叫他们许家的人?我们许家的人怎么了?啊?!我们许家的人究竟哪一点不如你?”
“我不是在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瞧不起人是吧?别打打量着我不知道,小爷见过你!
我知道你是落氏集团的员工,也知道你是落以琛身边的高级助理。
就算你傍着他们落家这棵大树,也用不着捧一个踩一个吧?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没必要跟你这儿耽误工夫。”
“我看你丫就是来找抽的。”
余晚晚再一次出言制止了两个人。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别跟许安妮的事情没有解决好,这边又惹上了许烁这么一个二世祖。
“刘轩,你走吧。我和你说过了,离婚协议书在老宅那边的书房里放着,我已经签好字了,你有空记得把字签了,然后抽空去民政部门办手续。”
“你这么快,连离婚协议书都写好了?就等着落……”
刘特助一下子没管住舌头,差点把落以琛的名字说出来。
余晚晚赶紧假装清了清嗓子,一下子把刘特助从为落以琛的打抱不平当中拉了出来。
“你这么快,连离婚写书都写好了,就等着落实我对你不好的证据之后,让我签字是吧?”
“是的。”
“余晚晚,你真够狠心的,还亏得我大老远的特地绕到城北的崔记面馆那里,给你买乌冬面。
现在天气凉,我怕乌冬面放冷了,就抱在怀里。公司那边事情那么多,我匆匆赶过来,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样的场面。”
“我和你本来就是天壤之别,我这样寒门小户出身的灰姑娘原本配不上你。
你赶紧签字,以后和你那个出身富贵的千金名媛好好过日子吧。”
“你总是说这样一些妄自菲薄的话,你明明知道我有很多迫不得已的时候。”
“好,即便不说这些,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只能证明我们的缘分尽了,都放手吧。”
许烁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余晚晚在说些什么呀。
天壤之别,迫不得已?眼前这个男人不就是落氏集团一个小小的员工吗?充其量是落以琛身边的一个小头头,余晚晚怎么和他就是天壤之别了呢?还配不上他,让他去跟千金名媛好好过日子,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
不过好在这个男人也没有渣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他缓缓放下乌冬面,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支票。
“余晚晚,那就算我们对不住你。这张支票你拿去,以后一个人好好过日子。这笔钱,当做是你这几年的青春损失费。”
“我不要。”
“拿着,不然我这一趟就白来了。”
“你走吧,我是不会要这笔钱的。你也不用担心我,我能养活自己,没有你,以后我也会过得好好的。”
“拿着吧,不然我回去不好交差复命啊。”
刘特助说着说着又要穿帮了,交谁的差?复谁的命?那许烁就在不远处坐着呢,这样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即便是不提落以琛的名字,也很容易让人猜出其实刘特助是在替他说那些话呀。
余晚晚赶紧给刘特助使了个颜色,暗示他说话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我说了,我是一定不会要的。你赶紧走吧,这里要来茶客了,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余晚晚!”
"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这里每天下午很多人,人多口杂,你就那么自信所有人都不知道你们家那点子事?”
或许是余晚晚这句人多口杂起到了震慑性的作用,又或许是不远处许烁那越来越疑惑的神情让刘特助有所警觉。
总之,他没有再坚持让余晚晚收下支票,而是愤愤不平地离开了向晚茶楼。
一直到刘特助的人和车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余晚晚才开了口。
“许烁,这次又欠你一个人情。大恩不言谢,以后你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好了。”
“客气什么,以后啊,只要你少排挤我几次就行了。”
“哈哈,以前真是不好意思啊。”
“嗨,你这人可真是的,都说了我们共过一次患难了,你怎么说话做事怎么还是这么客气见外呢?”
“可是,我还是要谢谢你呀。许烁,真的很感谢你。因为我的老公他……他的背后是落以琛。
他一直拖着不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所以我只好找个人一起演戏,气气他。
如果我找其他人扮演我的暧昧对象,落以琛一定会查的,而且说不定还会教训他。
只有你,他不敢查,也不敢教训。所以,我没有办法,只好再一次麻烦你。”
“落以琛他不敢调查我?”
“是的。”
“不像啊。就落以琛那个活阎王的性格,这帝国还有他不敢调查的人?”
“是 ,他不敢调查你。就算以前他敢,往后他也不敢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嗯,我知道了。因为以后我就是他大舅哥了呀,他教训我,不怕我带着帝国人民掀他的老底吗?”
余晚晚略带凄凉的笑了一下,“是呀,他敢教训你,不怕你们许家掀他的老底吗?”
“余晚晚,你在说什么?”
“哦,没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他调查,我也不怕呀。在帝国,我烁爷还没有怕过谁呢。”
“是呀。”
“除了你余晚晚。”
茶楼里陆续来了一些老人,有的是老头儿牵着老太太来听曲儿的,有的是三五个好朋友一起来喝茶下棋的。
许烁一时之间竟然看得有些眼热,他喃喃说道:“最美不过夕阳红啊。
余晚晚,要是我们老了以后,还能像这帮老头儿老太太一样乐呵,其实也不错,”
半天不见有人回应,扭头一看,余晚晚已经去后面换衣服,准备演小剧场了。
许烁学着那些老头儿的样子,叫了一壶武夷山大红袍,再拿两碟茶点,选了个最靠前的位置坐下来,准备欣赏余晚晚的演出。
小剧场的台子比较简陋,没有大幕,也没有后台,前面搭一方高一点儿的看台,算是小剧场了。不过这不妨碍少许烁在下面看得津津有味。
余晚晚去换上了一件孔雀蓝的改良旗袍,再抱着一把凤颈琵琶,静静地坐在那里,还没有开口就已经艳惊四座了。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滴滴雨声打在廊檐下,把气氛沾染得湿了一些。
余晚晚低着头,拨动琴弦,试了几下音。再抬头时,眼眶已经湿润了。
许烁想,不知道是不是窗台上的雨飘进她眼睛里了,要不然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涌出这么多水汽呢?
西窗的雨
轻轻地吟唱
那美丽年华
今向何方?
一如落叶
归后凄凉
凉风又扶转
伴作徜徉
西窗的雨
轻轻地吟唱
我美丽年华
今向何方?
愿若流水
无心何妨
再化作云雨
某夜倚你西窗
……
琵琶一声一声,似乎把余晚晚所有的忧愁伤感都抖落出来了,许烁听得心都要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