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宁走到自己的办公椅前坐下。
他转过椅子面对着林苏淡淡的说道:“其实这些事都是我们元家的家事,说出来也是丢人,只是事已至此,我不说也不成了。”
林苏大方一笑。
“这没什么的,谁家还没点污糟事,你我两家马上就要结为亲家了,您家的事也就是我家的事,元少爷若有什么难处不妨说来一听,多个人也好多个主意。”
元宁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清冷的气质。
他看着林苏的眼神也是清冷的。
“事已至此,言夫人还要和我说这种客气话吗?”
林苏虽然心里犯嘀咕,但也只是微笑并不搭话,谁知道这元宁葫芦里卖的事什么药,与爽快人说爽快话那叫推心置腹。
与不爽快的人说爽快话,那就叫愚蠢了。
林苏觉得自己还没愚蠢到那个地步。
元宁见林苏的态度摆明了就是装傻,那就只好由他来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林睿的为人就算我爹不甚清楚我也是清楚的,他那些在国外的履历,都是假的吧。”
林苏顿时眯起眼睛看着元宁。
“元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元成双手一摊搭在身前的办公桌上然后继续说道。
“言夫人也是个聪明人,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咱们两家,除了我父亲是真心想给元素素找个夫家让她终身有靠之外,应该没一个人是真心想让他们两个结婚的吧?”
林苏拧眉继续听。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她绝对不草率开口。
元宁见林苏的嘴巴闭的像是个蚌一样也挑了挑眉毛。
“那好,那就我先说吧,我父亲从去年就查出了胃癌,当时虽然手术切除了大部分的胃却也无济于事,今年年初,他的病就复发了,他从一开始查出自己身体出了问题开始就着意要给元素素找个靠谱的夫家嫁出去,所以才选中许默,结果事情闹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父亲更是着急上火,他已经寿数无多了。”
林苏恍然大悟。
她也一直觉得元成为元素素张罗结婚这件事真的是张罗的太着急了。
虽说这元成已经是上了年纪的人,兴许快要撑不住了。
可元家这么有钱,现在的医疗条件又这么发达,元成再为元素素坚持个十几年也不是什么问题,何必这么忙三火四的就要将元素素给嫁出去。
合着问题的症结出在这里。
元成是真的撑不住了。
元宁的手轻轻敲打着面前的桌面。
“我父亲这辈子为了那对母女可以说是穷尽心血,当初那女人还活着的时候,我父亲就一度想要将我母亲赶出家门将那个女人给娶进门,后来好在那个女人没了,可我父亲就像是入了魔一样,又将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了元素素的身上。”
元宁说道这里不屑的笑了一下。
同样都是父亲,可他似乎只是元素素一个人的亲生父亲。
从小他父亲就和他说元素素是妹妹,做哥哥的要对妹妹好,照顾好妹妹。
如今想来,他若是当时将那些话听进去了,如今家里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元宁定了定神:“我父亲怕就怕他撒手人寰元素素要净身出户,所以早早就拟好了遗嘱,即便是元素素嫁不出去,他想要元素素的那部分财产到最后也会落到元素素的手中去。”
林苏听着音乐明白了元宁的意思。
不过她还是歪着头看着元宁问道:“如此说来元老先生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也真是可惜,只是这都是您家的家事,生老病死这事我和言恒澈也帮不上什么忙,不知道元少爷告知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元宁的目光闪了闪。
“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既然言夫人还不明白的话,那我干脆就说的再明白一点。我不希望元素素分走元家任何一分钱,您应该也不希望林睿得到什么好处吧。我们为何不合作一下呢?”
林苏双手一摊:“林睿虽然不是我的亲弟弟,但他和元素素结婚能不能拿到元家的财产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反正就林睿那个德行,就算是给他一座金山银山他也能挥霍一空,到最后还是要走上绝路,她有什么可担心的。
多行不义必自毙罢了。
元宁脸色有些不好。
“我本以为我和林小姐经历的事情大同小异,林小姐对林睿的恨应该和我对元素素的恨是一样的,没想到,林小姐现在做了言夫人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就将杀母之仇全都忘了。”
林苏的目光闪了闪:“你不必用这样的激将法刺激我,没用的,杀母之仇我当然要报,但与你合作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元宁仔细斟酌了一下。
“要钱言恒澈也不缺,要资源言恒澈也不缺,所以我现在也没什么可以承诺给你的好处,但我可以许诺给你一个人情,这件事您和言先生若是肯帮我一把,我元宁就是欠了你们一个人情,将来若是言家也有了关口,尽管向我开口,我绝不推辞。”
林苏从沙发上站起来。
“成,我看你元少爷也是个君子,既然您这样说了,我便做主帮你一把,你说吧,要我怎么帮?”
元宁总算是得以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我瞧着我父亲向你们提出的聘礼也不少,既然林睿在国外的履历都是假的,那这些聘礼怕是都要作假。”
“那是自然。”
林苏都已经开始琢磨怎么作假了。
假文件,假的转让手续,反正暂时能蒙蔽住元成就好,毕竟他们一开始为林睿编的瞎话就是他的产业都在国外,元成难道还真的能去国外看看不成。
就算真的要去看也不怕,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元成真的有意去国外看看别墅看看矿场,还可以让乔安帮忙想办法。
办法总比意外多。
不过这和元宁有什么关系。
林苏疑惑的看着元宁。
“难不成元素素的嫁妆你也打算造假?”
元宁摇摇头:“元氏企业是我父亲的企业,企业的手续我父亲都十分清楚,即便我想造价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