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骑都尉家的事,晏萩听过后,也觉得朱芬芳不可能挺着大肚子去赏梅花,等到正月初一,进宫朝贺,从太子妃那里得知了真相,“她去书房给唐骑都尉送补汤,撞见了唐骑都尉跟他那个小寡妇表妹,在亲热,一怒之下,冲进去与那表妹拉扯,然后就滑倒早产了。”
“这种情况,她居然还替他隐瞒,真是贤惠。”晏萩感到不可思议。
太子妃叹气道:“她还要在唐家生活,不敢撕破脸皮。”已有一女,不可能像柔薇县主那么坚决的和离。
晏萩皱眉,“可就算如此,也没必要这样忍气吞声吧。”
“母后派人去帮她撑腰了,可是她要息事宁人,那也只能随她去了。”太子妃无奈地道。牛不喝水,总不能强按头。
“她现在跟以前,真是判若两人。”晏萩唏嘘地道。
“对了,东宫又要添丁了。”太子妃换了话题。
晏萩笑问道:“你又有喜了,几个月了?”
“不是我,是冯夫人。”太子妃笑道。
晏萩脸色微沉,“我不会说恭喜的。”做为京中有名的妒妇,她丝毫不掩饰对妾室的不喜。
“潇潇,无须为我报不平,冯夫人有孕,我很高兴,太子只有峦儿一个儿子,太单薄了。”太子妃真心实意地替太子高兴。
“你又不是不会生,努力多生几个就好了嘛。”晏萩撇嘴道。
“我到是想多生,可是我这肚子不争气,这几年都没动静。”太子妃倍感无奈,太子跟她欢好的次数也不少,可就是怀不上,太子跟冯氏就一次,冯氏就有了。
“你可请太医看过了?”晏萩问道。
“看过了,身体健康,我想过了,这儿女是缘,怀不上也没办法。”太子妃到是豁达,反正她已有两女一子,能再生固然好,生不出来,她也知足了。
晏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冯氏是太子的妾,为太子孕育孩子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现在冯氏已有孕,除了让她生,还能如何?晏萩叹了口气,“有了孩子的妾室,会有野心的,你多注意,别让她有机会伤到三个孩子和你。”
太子妃笑,拉着晏萩的手,“潇潇,谢谢,也只有你才会跟我说这知心话。”
“没听人说,安国公世子夫人最擅长溜须拍马。”晏萩促狭地笑道。
“那些酸话,不必在意。”太子妃笑着轻拧了下她的脸颊,“再说了,我可不属马。”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朝贺结束,各自出宫回家。
过年期间的活动,一如既往,从初二到初九,走亲访友,吃吃喝喝。到了初十,鲁王继娶,晏萩跟着韩氏去鲁王府观礼。秦王在前院应酬到贺的男宾,秦王妃在后院接待来贺喜的女眷。
女眷们在后院听着喜庆热闹的戏,吃着瓜果点心闲聊八卦,到了时辰,一内侍进来向秦王妃禀报:“娘娘,花轿到坊口了。”
秦王妃招呼诸位女眷,去前面的喜堂观礼。到了喜堂,男左女右,各站一边看热闹。不多时喜乐响起,晏萩偏头看去,就见鲁王穿着大红的吉服,手里捏着红绸一头从外面走了进来,红绸的另一头是穿着凤冠霞帔的窦氏。
鲁王的生母赵淑太妃,虽被鲁王接出宫,在府中俸养,但太上皇已故,她亦算是寡妇,因而没有来喜堂。新人拜了堂,晏萩没有跟着去新房看热闹,而是坐在婆婆和娘的身旁,边听她们闲聊,边剥蜜桔吃。
不多时,就听小孩子在外面嚷嚷:“新娘子说生,新娘子说生。”
坐在晏萩身旁的赵王妃神情微黯,垂睑看着肚子,当年她成亲时,她说生来着,可是这么多年了,也没生出个一男半女。
晏萩注意到了,却无话好相劝,只能默默地递了半个蜜桔给她,“桔子很甜,王妃尝尝。”
赵王妃勉强地对晏萩笑了笑,接过桔子,掰了一瓣放嘴里,嚼了嚼,“是很甜。”
说话间,新房里的仪式完成,鲁王出来给宾客敬酒。
宴罢,宾客俱欢而散。
次日,鲁王领着鲁王妃先给赵淑太妃敬茶,赵淑太妃看着新儿媳,目光微闪,道:“我就把廉儿交给你了,日后他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你尽管来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窦氏娇羞地看了眼鲁王,抿唇浅笑,“母妃请放心,儿媳会好好照顾王爷的,会好王爷好好过日子,一起孝顺母妃。”
鲁王亦道:“母妃请放心,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
赵淑太妃抿了抿唇,语重心长地道:“这话我记住了,廉儿,人要知足,你要惜福。”知子莫若母,儿子的野心,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母妃,儿子还要和王妃进宫。”鲁王不愿与她多言,起身离开。
窦氏向赵淑太妃行了礼,急忙跟上。
赵淑太妃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轻叹了口气。
鲁王和窦氏进宫谢恩,圣上和皇后各有赏赐。
元宵节一过,就算出了年,越儿得跟卓儿一样,去公主府跟老国公读书了。丫丫非常不适应没有越儿的陪伴,满屋子找人,“二哥,二哥。”
晏萩抱住她,丫丫哭丧着小脸,“娘,二哥,不见了。”
“丫丫,二哥没有不见,他和大哥一样,是大孩子了,要读书,中午才能回来陪丫丫玩。”晏萩简单的跟她解释道。
丫丫似懂非懂,晏萩索性让小丫鬟陪她到院子里抛毽子玩,借此分散她的注意力。
君儿蹭到晏萩身边,“娘,小宝宝是怎么来的?”
晏萩瞪大眼睛,她终于要面对这个问题了!早在卓儿出生后,她就在考虑这个问题,可是卓儿没问,越儿也没问,没想到小儿子问了。
晏萩把君儿抱上炕,跟他解释生命的起源,“娘晚上对着天空许愿,天上的神仙听到了,就让一个小人儿下凡到娘的肚子里来,娘怀了十个月后,把小人儿生了下来,就是小宝宝。”
一岁多的小娃儿,对这个解答,十分满意,君儿亲了亲晏萩,坐到一旁,安静地看他的画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