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没回家,而是去了祁家找祁老夫人诉苦。
结果,又被祁老夫人给骂了一顿:“清舒马上就要生了,这个时候应该让她放宽心。你呢?不想着让她放松心情也就罢了,还给她添堵。”
顾老夫人顿觉委屈了,说道:“她这马上就要生了,还将腿抬那么高多危险啊!我这也是为她好。”
祁老夫人最不耐烦的就是听到这话,当即喷了她:“前些年你为了顾娴一直委屈清舒,当初也打着为她好的旗号。结果呢?还不是为了你那点私心。”
越说,祁老夫人心头越不畅快:“清舒都说了不要你搬过去,你偏要搬过去。你觉得你有经验,所以要清舒照着你说的做。那你摸着自己的胸口问问,你是比常嬷嬷更会照料孕妇还是比黄女医更有经验?”
顾老夫人强辩道:“你是没看见,那动作真的很危险。这万一摔了,肯定会伤着孩子的。”
祁老夫人压根不信她的话:“她是躺在地上做的,能有什么危险?而且若真的有危险常嬷嬷劝不住难道景烯也不管?分明是你老封建,觉得临近生产走路都觉得危险,所以什么都不让清舒做。可这世上什么事不危险呢,喝水还会被呛死睡觉还会被压倒的房梁砸死了,难道觉得危险就不喝水不睡觉啦!”
骂得顾老夫人都抬不起头来了。
祁老夫人骂了一通后觉得神清气爽:“以后没什么事就过来跟我听评书,清舒以及你儿媳妇她们的事就别管了。管得多了,谁都会不耐烦的。我天天这样骂你,估计你也不耐烦了。”
顾老夫人苦笑道:“我也不想管,可不管总放心不下。”
祁老夫人可不给她留面子,嗤笑道:“当年清舒五岁你就能丢下她带着顾娴去福州,由着她那么小的孩子去金陵跟京城求学。现在她都二十岁又有夫婿照料你反倒不放心了,你这说的这不是笑话吗?”
顾老夫人没吭声了。
祁老夫人呵了一声说道:“也就清舒那孩子孝顺,若换我都不稀搭理你们。我还是那句话,这些年你没管过她现在也别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去管。你想她就去看看她,搬过去跟她一起住就算了。”
“还有,等顾霖的孩子生下来你也别抱到身边养。顾娴跟顾和平被你养废了,可别将下一辈也给祸害了。”
说得顾老夫人脸又青又紫。
符景烯一回家就听闻顾老夫人搬回去了,他笑着问道:“怎么,跟外婆吵架了?”
“嗯,这也不许我做那也不许我干,还让我多吃一些。”清舒没好气地说道:“我都说了孩子大了不好生,她好像听不到一样。真听她的,孩子大了不好生遭罪的是我。”
符景烯其实一开始就不愿意顾老夫人搬过来,怕她搬过来惹清舒不高兴。结果才搬过来三天,就闹得大家都不高兴:“好了,外婆既然搬回去就不要生气了。”
清舒点点头:“我没生气,就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按照她的想法去做,以前也没这么顽固啊!”
“不,以前也这样,只是没现在这般明显而已。”符景烯直言不讳地说道:“其实这点你娘像足了她,她就希望别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清舒沉默了。
符景烯说道:“清舒,年龄越大性子越执拗。平日你要想她就过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其他的就交给舅舅跟舅母吧!”
清舒点点头,然后转移了话题:“我听小瑜说最近朝堂上又不太平了,怎么回事你与我说说。”
“朝堂什么时候太平过啊?”符景烯说道:“信王不是一直担任兵部尚书吗?这次他病了没法处理公务就上折子请辞,可惜皇帝没批准。”
“为什么不批?”
符景烯面露讥诮地说道:“他比皇帝都还小三岁,要让他辞了官岂不是表明皇帝也老不了中用了。信王就是看中了这点,才敢上折请辞的。”
清舒真觉得这皇帝活太久,对继任者来说就是一个灾难。
符景烯不想让她为这些事烦心,就给她说了一件开心的事:“太孙马上就要出孝了,皇上已经让钦天监挑选黄道吉日了。”
清舒皱着眉头说道:“皇帝是怎么想的,这还没出孝挑选什么黄道吉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孙急于娶妻呢!”
“皇上没下圣旨,只是暗中叮嘱钦天监行事。”
这还差不多,不然清舒真怀疑皇帝是老糊涂了:“我听小瑜说那高心儿非常骄纵,等她过门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惹来麻烦。”
符景烯笑着说道:“太孙是个很重规矩的人。她在娘家再骄纵,进了东宫就得守东宫的规矩。”
不然,娘家再庞大不得夫婿的喜爱也是枉然。更不要说,太孙乃是一国储君。
清舒说道:“我是怕她给太孙拖后腿。咱现在跟太孙是在一条船上,我就希望太孙能顺顺利利登基。”
“你不用担心,太孙会顺利登基的。”
符景烯不想说朝堂上的事,怕她听多了担心:“临安侯世子夫人的病已经好了,这事你知道吗?”
清舒点头道:“小瑜与我提过。”
符景烯笑着道:“那她一定没跟你说,现在外面都在传临安侯世子夫人能好起来都是因为吃了你做的甜酱。”
“啊……”
清舒哭笑不得,说道:“这谁传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的甜酱是治病的灵丹妙药呢!”
符景烯说道:“谁传的不知道,但程氏现在吃饭必要有甜酱,不然她吃不下东西。”
这下清舒真惊讶了,她笑着说道:“这事我没听小瑜提起过。等她来了,我问问她怎么回事?”
符景烯想了下说道:“清舒,你说咱们将此事宣扬出去怎么样?别人要知道酱菜有治病的功效,咱的酱菜也就不愁卖了。”
清舒摇头说道:“我的酱菜可没治病的功能。这要有人信以为真耽搁了病情,岂不是你我的罪过。”
符景烯莞尔:“若真信了,那对方也是猪脑子了。”
清舒摇头说道:“在乡下为了要儿子生了女儿就溺死,说这样女子就不敢投胎到她家。那你觉得这些人脑子装的什么?”
符景烯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