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上床，顾瑶把被子卷卷卷，离陆西臣只剩一尺的距离。
陆西臣看了看，没有说什么。
顾瑶先是打开电脑，把今日遗留的任务噼里啪啦地解决掉，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把电脑关上，放到一边，把手机打开。
先是打开企鹅和微信，顾瑶少见发现自己企鹅上居然有几个信息。
点开，是那个前几日游戏上加上的好友。
“小姐姐，你今年多大了？我今年20了。”
喔，顾瑶眼中有了兴味，接着看下一条。
“小姐姐，你看我打得好不好？”
自然是好的，只是……撇眼看了看陆西臣，顾瑶嗤嗤一笑。
陆西臣不禁莫名地瞅了顾瑶一眼，对她此时很是疑问。
“小姐姐，你玩得也好，以后常组队？”
“今天玩着只有我一个，不开心。”
“……”
中间还有几个表情包，顾瑶看着好笑，仿佛看到了一个在闹别扭的孩子。
“在笑什么？”
陆西臣侧头问，随意的一瞥。
“哦，是个小朋友心情不好，想找些安慰大概。”
顾瑶忍不住和陆西臣说了一通。
“二十岁，的小朋友？”陆西臣眉角青筋活泼地跳了跳，似是对顾瑶的话十分的不满。
显然，陆西臣确实是不满的，手上的书也被他不经意阖上了。
“嗯。”顾瑶兀自点头，正在垂着脑袋思索词句，该如何安慰呢。
陆西臣本就有些不满，见此，更是嘴角抽了抽，把某人的手机夺了过去。
“哎？”顾瑶正在琢磨词句呢，手机突然从手里不见了，手也马上随着手机的方向伸过去。
看着“主动”扑进自己怀里“勇”夺手机的顾瑶，虽然确实是自己夺手机在先，但陆西臣依旧不愉快地把手机丢到床边的沙发上，稳准狠，扔的地方刚刚好。
然后，陆西臣一把拉住顾瑶的手腕，让她保持着刚刚扑在怀里的姿势。
“干嘛干嘛？”
顾瑶保持着扑在陆西臣腿上的姿势，有些难受，忍不住推拒地推了推陆西臣的手臂。
“让我起来，唔。”
陆西臣的腿好硬，硌人。顾瑶感觉还是被子太薄了，竟然不能让她趴着舒服一点儿。
陆西臣非但不让她起来，反而使劲一压，让顾瑶稳稳地趴在自己腿上。
顺着顾瑶的腰肢往下，此时人正以十分弯曲的姿势保持着。
几乎呈直角，幸好只是几乎。但仅此，陆西臣已经能够认识到顾瑶腰的柔韧了。
居然能这么弯，陆西臣想。
想着想着，就不禁捏了捏顾瑶腰间的痒痒肉。
“啊！”
顾瑶正难受着呢，痒痒肉一碰，立马像弹簧一样地弹了起来，陆西臣也由原本的只是双手按着，改成上身也压了上去。
故事，好像一不小心发展成了两个幼稚的不行的家伙，开始了你压我来我要起的无聊游戏。
尝试着挣扎了几次，顾瑶马上伸着胳膊投降道，“好了好了，不玩了，好累。西臣，你让我起来呗。有什么不对，你直接和我讲嘛，你看我一眼，我也分不清你的意思呀。”
陆西臣正酝酿着再一次的“镇压”行动，闻言不禁坐直身子，顺带把某个嘴上说着“不行”，动作起来还是很利落的某人扶起来。
“腰都要断了。”顾瑶揉揉腰，累累地靠在床头，手指大力地捏啊捏，揉啊揉。
“这不是没断吗？”
“——”顾瑶猛然惊讶抬头，猛盯陆西臣。
“没有断，我断了你就没有那个什么什么福利了，哼。”
顾瑶一时情急，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马上脸红脖子粗地往被窝一钻。
“睡觉睡觉。”
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一时间，剑拔弩张的气氛霎时间轻松起来，陆西臣也不禁为她的话笑地弯了腰。
“笑什么笑？睡觉。”顾瑶把自己的脸好好地捂在被子里，严肃道。
虽然，声音里带着明晃晃的心虚。
“好，睡觉。”陆西臣倒是巴不得顾瑶忘记刚刚的事情。
至于手机的事情，顾瑶也确实忘记了，只顾着心虚脸红了。
接着，陆西臣又看了会书，才关灯。至于顾瑶，也只是时不时地瞄人一眼，然后认真地酝酿睡意。
“晚安。”
关灯前，陆西臣特意给了顾瑶一个晚安吻。
这下，顾瑶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什么手机的事，什么年龄的事，什么小朋友，忘得一干二净。
至于那个从上午等到下午，下午等到晚上，晚上也没有等来消息的孩子，已经郁闷地和好友又开了一把把游戏。
杀气腾腾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其振奋的样子让队友心惊。
“小孟，咱们是不是该睡了？”
连麦的好友在结束了一把后，终于有些熬不住地道。
“再来。”
青年声音好听，只是带着些阴郁。
好友只能应了声“好的”，然后继续陪青年一把连一把地继续下去。
玩的过程中，朋友想起来昨晚，还是前天晚上，青年突然在游戏里面连他的麦的时候，激动地说他终于找到一个好辅助了。
虽然，后面一起玩的时候，发现辣个辅助玩得并不好。
可能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就是青年最喜欢的那种甘于为队友卖命牺牲的精神了。
噫！怕不是，那人不愿意和少年玩了？
估摸着朋友觉得自己的猜想很有可能的样子。
哎！又是一个几乎通宵的夜晚。
下次，一定不陪某人了。
虽是如此想的，但是等下次青年来找他的时候，想必又是陪着陪着，再一次通宵的结果。
这个晚上，顾瑶的梦里倒是安静。
雨后的树林里，清新的空气，半干的泥土，带有湿漉漉水汽的栀子花叶，和好闻的栀子花香。
在一处秋千上停留，捧着本书，开始轻声读着。
转而，陆西臣走到她面前，手里一朵洁白馥郁的栀子花。
带着微微的薄荷香，一朵栀子花被簪在她的发间。
好美的梦啊啊啊！
是的，虽然看着很像真的，但是顾瑶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
一大早醒过来，顾瑶洗漱都来不及地先跑去了阳台。
看着阳台上叶子绿油油的栀子花叶，顾瑶不禁捧着脸。
栀子啊栀子，你什么时候开花呀？
好吧，顾瑶转念又失落下来。
等到栀子花开的夏天，陆西臣已经不在家了。
在那遥远的国度，也不知道有没有栀子花的香味。
顾瑶西子捧心地忧伤着，在这日光惨淡的冬日早上。
尾随顾瑶过来的陆西臣，看着如此一幕，有些莫名其妙的。
还是，做早饭去了。
早上的气氛依旧美好的不像话，贺青玉看着表情颇有些木木的嫂子，和表哥如往常一般面无表情的脸。
唔，还是白粥最好看。
贺青玉马上低下头，一边喝着粥，一边像是要把粥面盯出一朵花来。
送两人出去，贺青玉看着今日依旧“和谐”的两人，忍不住小声地叹了口气。
这，又是肿么了呀？
把从她脚边探出脑袋的鱼鱼和火火往里面挪了挪，贺青玉门一关。
转身，贺青玉看着“狼藉”，咳，比规整差了些的桌面，心下一抽。
难道，自己现在就要开始了吗？做饭，从刷碗开始。
顾瑶坐进车里，还在想着自己今早是不是落了什么没做。
只是，实在是想不起来。
揉了揉脑袋，顾瑶拎着包带，似乎，还有什么忘记了。
“西臣，我今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做呀？”
陆西臣刚好把安全带系上，闻言，瞥了她一眼。
“没有。我不记得。”
顾瑶先是被他淡淡的眼神冷到，听了他的话，倒是放松了些。
“哦哦。”
想必，自己没有什么忘记的大事。
顾瑶对陆西臣的记忆，还是很放心的。
至于陆西臣刻意不告诉她的可能，咦，那是不存在的，顾瑶一点儿都不相信。
到了公司，顾瑶和认识的人打过招呼，心情愉悦地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桌上的仙人掌在阳光下绿的发亮，尖尖的小刺刺看起来也可可爱爱的。
戳了戳，顾瑶去一边的洗手间接了些水，拿来浇上。
土面有些干，水轻轻地撒上一层，等水干掉，再次浇上一些。
这样，水就能慢慢地阴下去，然后保持较长时间的湿润。
坐下的时候，顾瑶又想起来自己放在陆西臣桌上的芦荟，和自己顺带送给陆简的一颗小小仙人球。
戳开手机，顾瑶在上班前的短短时间里，又给陆简发了个信息。希望他能在注意到自己小小仙人球的时候，还能记得给陆西臣的芦荟浇些水。
通常来说，在屋子里面的芦荟比在外面长着的瘦一些，苗条一些。
顾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家里的都是在外面长着的。
或许，自己可以哪一天去陆西臣那里，看上一看。
也或许，可以让陆简还是陆西臣帮自己拍几张图片。
总之，顾瑶还是挺好奇的。
在开始工作之前，顾瑶对昨晚的事情，真的是一丁点都没有想起来。
只是，刚刚碰到资料袋，昨晚有关企鹅号的事情，忽地一下就涌进顾瑶的大脑。
唔，好像做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