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你的太师祖是道殊大师吗？”
云觉双手合十，眸光闪烁着温柔眷恋的光芒，“正是。”
秦烟笑了笑：“小时候爷爷带我去见过几次道殊大师，但是道殊大师的身体很不好，后来我就没见过他了，再后来我就听说了他仙逝的消息。”
道殊大师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地仙境界，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不飞升，难道怕飞升失败吗？还是说他在人间还有放不下的东西？
云觉垂下双眸，久久不语。
半响后，他的声音响起，无喜无悲，“太师祖去世时，我正好入门，师祖带着我陪在太师祖身边，送了他最后一程。我问过师祖，为什么太师祖明明可以飞升，去仙界神界成就自己的道果，为什么要留恋人间。师祖告诉我，人间有太师祖守护的东西，那很重要，为此太师祖受了重伤，撑不到最后了。”
云觉看向秦烟，“我平生没有什么执念，本来打算隐世修炼，不再过问红尘，但太师祖仙逝是我心中唯一的执念，你爷爷跟太师祖交情深厚，能否告诉我，人间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竟能让太师祖放弃成仙，也要留在人间。”
这个问题把秦烟问住了，“我虽然跟着爷爷去见过几次道殊大师，但是我跟道殊大师没说过几句话，爷爷平时也很少跟我叫道殊大师的事，甚至道殊大师的葬礼他都没带我去。”
云觉叹了口气，“太师祖是我平生最佩服的人，我现在所做的事，无论修炼还是游走人间，都是在效仿当年的他，我一直未能超越太师祖。”
秦烟唏嘘一声。
看来云觉对太师祖太执念，以至于这都成了他的心魔。
“云觉大师，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太师祖死亡的原因，万一是他留恋人间大好山河，不愿意去仙界呢？”
“不，太师祖的境界和觉悟远非我们能够比拟，这人间一定有什么秘密，或者这个秘密牵扯到三千世界！”
“云觉大师你冷静点。”秦烟蹙眉，不妙啊，如果这个执念不能解开，云觉这个佛修恐怕会入魔，成为妖僧或者魔修。
“我事态了。你我初次见面，就跟你说了那么多，真是抱歉。”
“没关系，自从爷爷死后，我失落了很长时间，精神状态一度崩溃。那个时候我身边没有亲人，而且也不知道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殊大师因何而死，而我不知道爷爷死在了什么地方，他们这些大人真是奇怪……”
秦烟嗤笑一声，那个老头子明明长着一张年轻俊美的脸，非要留胡子扎人。
有一天晚上她偷偷溜进他的房间，把他的胡子全部剪了。
她那时很坏，他比她更坏，明明知道她的行为却还装睡，等胡子没了后，就把她吊到树上让其他的小朋友来看坏榜样。
后来为了平息她的怒火，他主动让她剃了头发，即使是光头，他也是最帅气的光头爷爷，十里八乡的小姑娘争相要做她的小奶奶。
云觉看到秦烟的神情，欠了欠身，“抱歉，不小心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秦烟：“不，那全都是我脑海中美好的会议，不是伤心事。云觉大师，这些往事先放下把，目前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云觉：“你是说妖魔渊的事？最近有几只小妖前来捣乱，因着它们擅长精神攻击，有很多香客精神态度出现了问题，我出手救治了一部分人，但是还有几个人脑子完全被小妖破坏，无法修复，这件事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前来上香的客人少了很多。”
秦烟：“能带我去看看那些精神失常的客人吗？”
云觉摇头，“那些救不好的病人被接走了，我打算把灵若寺里的小妖清理干净，再去处理入侵北川城的妖怪。”
果然是佛修，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就是不计代价的出手帮助。
秦烟：“按照你的修为，应该很容易清理寺庙内的妖怪吧？”
“没错。”这是实话，云觉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但是有一只小妖很狡猾，它是水妖，因为没有杀过生，所以身上妖气很弱，但那些精神失常的香客都是出自它之手，它虽然不杀人，但以折磨人为乐，吸食那些人的痛苦为养料。”
“那还真是有点棘手。”
那些怨孽产生的大妖，只需要一眼就能判断它们存在的方向，但是这些小妖则需要花功夫去找它们。
“云觉大师，我来帮你把它找出来，这样你就可以清理北川城的妖怪了。”
“你有什么妙招把它吸引出来吗？”
“我打算捏造一个水灵。”
“捏造，水灵。”云觉细细品着这两个词。
捏造向来是圣人之一女娲的能力，但是女娲只捏造了人，不知道她可不可以捏造其他的物种。
如果秦烟能捏造水灵，赋予水灵魂，岂不是比女娲还要逆天？
秦烟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我捏造出来的水灵它跟真正的水灵还是有区别的，只是蒙骗那个小妖绰绰有余。”
云觉顿时松了口气。
他向外面的延旭要了一盆清水，延旭端着水盆走进来时，多看了一眼秦烟，她跟云觉大师之间的气氛怪怪的，难道他们认识？
“延旭，你出去吧。”
“是，云觉大师。”
秦烟指尖夹着一张金光灵符，上面刻着复杂晦涩的咒语，这是她用宝塔符纹的奥义刻上去的符咒，力量很强大，可以赐予万物灵智。
云觉看到灵符时，双手合十，感觉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只是一缕气息而已，就能引领他顿悟。
这道符真是妙不可言。
秦烟把灵符放进水盆，散发着金光的灵符逐渐和水融为一体，准确的说是灵符变成了水。
过了半刻，她把水状的灵符拿了出来，指尖挤出一滴血，在灵符上抹开。
顿时灵符在她掌心化成了一个雌雄莫辨的美人。
上半张脸像宋棠，下半张脸像她。
秦烟笑了笑。
云觉大师仔细端看了灵符的模样，惊道：“这人的上半张脸好像我家太师祖！”
秦烟吓了一跳，“大师你没看错吧？”
她已经记不清道殊大师的模样了，只知道他是一个很高的人。
他长得像宋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