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吟越宫中乱作一团,洛行玥落水,昏迷不醒,腹中的胎儿生死未卜,御医们用了好些珍贵的药材,都没能让洛行玥苏醒,如此下去,不仅腹中胎儿不保,怕是洛行玥也无生还的可能。
洛行玥就这样静静的躺着,没有痛苦的表情,仿佛玉雕的娃娃,安静的没有半分声响。
御医们束手无措,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忽而,洛行玥眉心有一闪而过的白光,也就那么一瞬间,世界再次静止。
棠瑾钰踏风而来,他急匆匆的来到洛行玥床前,一脸担忧,赶紧将气息注入洛行玥的眉心,若不是梵天水镜示警,自己怕是要失去眼前的人儿了,只是在看向洛行玥的腹部时,有一瞬的晃神,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棠瑾钰收回思索,再次看了一眼洛行玥,随后离开。
正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清惢发现洛行玥醒了过来,赶紧将御医唤来,按着御医的吩咐喂了汤药。
大佛寺。
“主上,出事了。”
棠瑾钰眉眼冒着冷气,连夜回宫。
霜衡宫。
“她的孩子没了。”洛姽婳久违的去了霜衡宫,看着棠瑾钰的背影,有些晃神。
“你,不难过吗?”
棠瑾钰没有答话。
洛姽婳忽然就笑了,“大概又是我痴心妄想了,神族高高在上的帝君,无心无爱,又怎知难过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洛姽婳笑着笑着便笑不出来了,“可她会难过,那是她的孩子,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护着,却转眼就没了。”
“当初能瞒着本座将你放进虚弥境里休养的,除了南玨再无他人,你既得了缘分,在这虚弥境里重新凝聚成形,便该好好修行,不该再管这等事情。”
“帝君的冷心冷情,当真是一成不变,就算现在险些丢了性命的是自己最在乎的女人,也可以做到波澜不惊,我真为她感到悲哀。”
“她的事情,本座自会处理。”
“哦,原来帝君自有打算,嗯,让我想想,”洛姽婳慢步跺到棠瑾钰身边,有些调笑道,“莫不是要毁了这虚弥境里的一切,为她报仇?”
“桫椤,你逾越了。”
“逾越,帝君莫不是忘记了,我早已不是神族,神族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对我而言,不过是像我随手扔掉的东西一般,不值得理会。”
“桫椤,你便这么想为她处置了那些人?”
洛姽婳神情暗了暗,嘴角一撇,“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这里是虚弥境,说好听些是六界之隙,说不好听些便是你们神族的厌弃之地,从这里出去的生灵,若是一心向善,倒是善缘一桩,可若是心生魔障,你们便无法控制。”
洛姽婳看着面前的枯树,有些哂笑,伸手注入魔力,干枯的枝丫上,挂满了猩红的花朵儿,艳丽的花色在枯朽的枝丫上绽放,显得刺眼又渗人。
“你为她而来,却为她编织毒网,让她受尽痛苦折磨,日日挣扎,越收越紧,她在你的欺瞒下放下戒心,而你却毒她入骨髓,你的这一副面孔,与四万年前一模一样,如此的冰冷无情,你对着她的笑颜,到底有几分真假。”
洛姽婳撤下魔力,枯枝上的猩红花朵儿幻成万千蝴蝶,越飞越远,然后在空气里消散。
“倘若有一天,她挣脱束缚醒来,你这般行径,又作何解释?”
“本座会将证据送到你面前,其他的事儿,你管不了。”
洛姽婳眼神微眯,嘴角保持着笑意,转身离开,走到一半停下脚步,“那我等着,她醒来的那一天。”然后不屑的离开。
棠瑾钰怔怔的看着枯树,喃喃自语,“她永远不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