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姽婳眼神一凝,果不然,今日要造作的人,还真是太后一系,这南宫沛儿每次都出来挑拨,看来今日又是不得善休了。
“贵妃此言何意?”
“皇后娘娘当知,母仪天下者,要德行服人,岂能因为不受宠,便将心思放在宫中禁术之上,以此来谋害后妃,德行全失。”
洛姽婳原本凝起的眼神更是不善,直接冷语道,“沛贵妃慎言,本宫是皇上亲封的皇后,本宫只要一日在位,那便是后宫之主,本宫是否德行全失,沛贵妃说了不算,本宫说了不算,这宫中上下除了皇上,谁说的也不算,而你身为贵妃,此言已是失了体制,本宫奉劝贵妃,有些话想好了再说,胡言乱语是会付出代价的。”
“你......”
“好了,都吵吵什么,这是哀家的懿德宫,不是你们的关雎宫和朝阳宫,身为皇后,身为贵妃,如此呱噪,成何体统。”
南宫沛儿本还想还上几句,却被太后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今日宣皇后来,是因为那盒中之物,你看看吧。”
七安将木盒托至洛姽婳面前,洛姽婳看了一眼,眼中有些惊讶,“这是......”
“宫中禁术,巫蛊之术。”
“母后从何处得来?”
“是沛儿今日拿来的,这宫中最忌讳的就是诅咒之术,皇上初登大宝,后宫之中,便有人胆大妄为,施此术祸害后妃,皇后认为,该当如何?”
“事已发生,便该查出真相,严惩不贷。”
“哀家也是这样认为的,哀家记得前些日子藩国进贡了三匹冰蝉丝,皇后可还记得。”
“臣妾得了一匹,丝质顺滑,自然记得。”
“记得便好,这人偶身上的衣物便是用冰蝉丝缝制的。”
洛姽婳惊觉事情有些不好,三匹冰蝉丝,太后得一匹,皇上得一匹,自己得一匹,皇上断不会用冰蝉丝制作人偶,扰乱后宫安宁,南宫沛儿是太后一系,瞧太后今日的神情,该是不知,如此算来,最有嫌疑的便是自己。
“母后此言何意?”
“皇后既然不知哀家何意,便将那匹冰蝉丝拿出来,一瞧究竟。”
“母后,冰蝉丝乃稀罕之物,拿来制作这人偶,也太过大材小用,此事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妄图陷害臣妾。”
“是不是陷害,只要看上一看皇后娘娘手中的冰蝉丝即可,皇后娘娘一直争辩,莫不是故意拖着时间,有其他的想法?”
南宫沛儿适时补上一句,不仅打断了洛姽婳的话,还让太后心生警觉,立即吩咐身旁的盼兮,“盼兮,你亲自去关雎宫,将赐予皇后的冰蝉丝拿来,哀家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洛姽婳坐在位置上,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慌张,她认真的打量着南宫沛儿的神色,眼神笃定且张狂,看来今日的事情,她已谋划了许久,想来等会儿拿出来的冰蝉丝,定是有了缺陷,能坐实自己的罪名,否则按着南宫沛儿的性子,怎敢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事情主动触碰禁忌之术。
洛姽婳忽然捂住嘴咳了几声。
“娘娘,你昨日受的风寒还没好,奴婢这便回去取药。”说完,然后施礼退了出去。
殿中无声,南宫沛儿倒是嘴角一笑,毫不在意,将自己的贴身丫鬟派出去了又如何,这人偶上的衣物本就是取自洛姽婳的冰蝉丝,事实如此,任你如何挣扎也没用,这皇后的宝座也该是时候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