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胡霸干脆利落地答应道。
他在其他三人一齐变了脸色的诧异中,哈哈大笑了起来:"玄青门的兔崽子一见我们去了后山,恨不得爹娘能多给他们生出两条腿来,全都逃跑了。"
"我在后山根本就没跟这两人照面过,如何能杀他们?估计他们没敢逃到前山来,不让你们就不会这么问我了。"
"不过,你们也别担心,若是他们都藏在后山,早晚逃不过一死。也真是巧了,这玄青门前山和后山之间的山顶上,有一块巨石,被我发现下面埋有火药。"
他环顾三人,极其满意地笑道:"我临走之时,不仅放火烧了后山,什么都没有给他们留下,还顺便用玄青门埋下的火药,把那块巨石给炸了下来,断了前山和后山的道路。"
胡霸洋洋得意地笑了起来:"也幸亏我轻功还行,否则差点被那巨石给关在后山了。"
如此说来,除了在玄青大殿中藏在暗处,发动机关偷袭他们的人之外,玄青门山门之内的人,都被他们一锅端了。
这样的战果勉强还能让人满意。
胡霸扫视三人周围的人马,改用传音入密问道:"你们没有找到这殿中的藏宝库?"
这个真是一言难尽。
姚庆芳三人对视一眼,姚庆芳转头跟胡霸用传音入密说话去了,霍青云对奚达洲说道:"时辰不早了,咱们这就集合弟子先下了山,再说其他。"
玄青门前山后山的大火,烧得天都通红了起来。
方圆十里之内的人家,都分明地看见了,却没人敢去玄青门凑热闹。但凡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都听说了,玄青门得罪了霍迪国的天刀宗,早晚会有人来报仇。
先前没有人相信,霍迪国的蛮子胆敢来卫国生事,玄青门这等赫赫有名的江湖门派,光是先天高手就有三个,霍迪国的蛮子远道而来,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
今夜烧透了天的大火,莫非真是霍迪国的人来报仇了?莫非江湖传言玄青门的三个先天高手都死了是真的?
像玄青门这等门派的周围,向来不缺少中小门派暗藏的探子。一时间,天上的传信的鸽子接连不断的飞了出去。
玄青门定然是被人给灭了,卫国江湖重新洗牌的时机到了,谁先出手谁就能抢得先机,把玄青门霸占的地盘的利益争抢到手中。
距离玄青门五十里的星辰阁别院中,阁主周涵被管家叫醒,送上标志着十万火急的绝密红色小竹筒。
老管家已经有十来年没有见过这等急信,他不敢怠慢,亲自进来叫醒了周涵。周涵坐起身来,就着老管家端来的小几,和送上来的小刀,小心地拆开了密信。
他迅速浏览了一遍,再斟词酌句地看过一遍之后,惨白着一张脸对老管家吩咐道:"传令下去,从今日起,星辰阁在卫国的生意,三十万两以上的生意不接了。"
"解禁日期,无期。"
老管家眼中闪过显而易见的差异,他吃惊地叫了一声:"老爷?"
周涵伸手把密信点燃,两手在脸上用力擦了擦,转过头,对老管家沉声说道:"照办便是。"
老管家在这片刻之间,已然收敛了吃惊的神情,他俯身低头答应道:"是。"
周涵挥了挥手,让老管家退下,由着小厮进来,收走了床上的小几和小刀,他闭上眼睛沉思起来。
拜星辰阁密布在各地的银庄所赐,玄青门会有一劫,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前山后山通天的大火,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不想要再经历战争。
自从四个月前,他夜观天象,发现魔物即将兴起之时,他就明白这天下要乱了。星辰阁没落成了钱庄,想要在天下大乱中,保全自身太难了。
幸亏先祖留下了保命秘笺,奈何上面只简短地写着:'魔物兴,三年未能成事,周家女,三年现身江湖。';
他先前为'周家女,三年现身江湖';庆幸过,认定是周家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没错,他如今还是认定'魔物兴,三年未能成事';,他周家的好日子定会到了,可前提是要先捱过三年。
战乱,天下动乱,都是魔物兴起的好时候。他不能放任魔物兴起,他要断了有心人的银钱往来,让他们无法作乱。
等过了三年,等他确认了那个解救万民苍生之人,带着女儿周曦出世历练的时候,星辰阁的庞大的银钱王国,才能相助那个他选定之人,带领周家重新走向辉煌。
周涵想清楚了这个,重新躺回了被窝,安然地睡回头觉去了。
他不怕有人觊觎他星辰阁的财富,他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应付不了,又如何担当得起先祖'神算子';的名声。
要知道,观测天象洞察先机,他远不如先祖。可洞察人心,在三国朝廷合适的位置上安插人手,他可比先祖能干多了。
至于江湖高手,天底下还有银钱买通不了的高手吗?若是真有,那不过是价码还没有开够。
周涵舒服地睡着了。
远在申国安家灵堂中的安馨简直度时如年。
灵堂中有四个火盆,可惜屋子太大,火盆的热气根本暖不了冰冷的空气。大半个时辰过去,跪在她身旁的穆燕飞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安馨用手握住穆燕飞的手,想要给她更多的温暖,无奈,她一双手的热量,实在不足够。眼见着穆燕飞的嘴唇都苍白了下去,安馨伸手抱住穆燕飞,抱着她站起了身来。
樊夫人走进灵堂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她看见穆燕飞摇摇欲坠的背影,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穆燕飞双身子哪里经得起半夜时分的这等寒凉,她急声说道:"赶紧扶少夫人起来歇着,在隔壁弄一个休歇的地方,多添火盆,没有外人来,少夫人和大小姐就在那边去歇着。"
"我不来,你们就这般懈怠,是嫌府中的事情还不够多?"
跪在最前面的安怀德,听见了祖母说话的声音,从悲痛中缓过神来,见着他爹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大嫂脸色青白,大妹妹孤零零地扶着大嫂,身体单薄得我见犹怜。
他赶紧从地上的蒲团上爬起身来,踉跄着走了几步,缓过了脚步的酸麻,赶紧给樊夫人跪下了,"祖母,是孙儿失了心智,没有照顾到大嫂和大妹妹,差点酿成了大错。"
樊夫人见着这个最是孝顺的小孙子,自顾自地认错,心中又酸又软,她赶紧向安怀德伸出了手,"德哥儿,你过来扶着祖母,一起到隔壁屋子歇一歇。"
樊夫人暗沉的脸色上闪过一抹痛楚,她心里很清楚,她若是不这般说话,她这个孙子,只怕跪在地上就不晓得起来。
安怀德赶紧又从地上爬起身来,扶住了樊夫人伸出的手。请输入正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