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三色地狱幽冥从安馨的掌心飞出,落在陈泽的身上,只用了一息就让陈泽变成了焦炭。
南宫翎再叫:“傀儡武士留不得。”
安馨手中再度飞出两朵三色地狱幽冥,半盏茶之后,陈泽连同傀儡武士灰飞烟灭,空气中除了烧焦的味道,什么都没有留下。
南宫翎落下地来,放下南宫术,趁着安馨处置陈泽和傀儡武士的时候,用大抓手抓住四个发射暗器的戒律堂弟子搜魂。
是的,面对安馨暗器的袭击,那四个隐藏在戒律堂弟子中,悍然发射暗器偷袭陈泽的人,没有避开安馨的袭击,也没有反抗身旁弟子的锁拿。
他们四人的嘴角都流出了黑血,转眼间毒发身亡没救了。
饶是南宫翎行动迅速,片刻后,他松开最后一个弟子的头顶,可惜地叹息道:“四人都是在半个时辰之前,接到纸条密令和暗器,指明事有不协刺杀陈泽。他们如何潜伏到天鹰宗来,时日太久无法知晓。”
“陈泽是关键。戒律堂有内奸。”
他的目光落在宫嵩的身上,“没能搜魂陈泽,少了证明宫堂主无辜的机会......”南宫翎稍微顿了顿,果断地下令道:“宫嵩管束戒律堂不力,剥夺宫嵩戒律堂堂主之位,羁押在戒律堂中查问失职之罪。”
“待查明真相,一并处置。”
“擢升于廉为戒律堂堂主,盛明为戒律堂副堂主。”
“戒律堂堂主从今日起,配十二傀儡武士护卫。今日死囚逃狱之事,由盛明彻查罪魁祸首,给飞云门一个交代。”
南宫翎接连下令,宫嵩艰难地返身匍匐在地上,沉声说道:“谢掌门不杀之恩。”
盛明也跪地恭谨道:“谨遵掌门令。”
这还没玩,南宫翎对着安馨伸出手,待安馨落在他的身边,南宫翎平静地对安馨说道:“把你的天鹰宗金字令牌给我。”
安馨从储物袋中刷出金字令牌递给南宫翎,南宫翎伸手接过金字令牌,让金字令牌悬浮在空中,一边当众结印,让金字令牌闪过层层的金光,一边朗声说道:
“待我在金字令牌上结印封印灵气,以后你拿着这枚金字令牌,天鹰宗之内哪里都去得。”
南宫翎转头看向一旁的堂主们,接着下令道:“从今往后,安仙尊持此令牌号令诸位,犹如本尊亲临。安仙尊一声令下,尔等听令行事不得有误。”
“若有人拒不听令,或者阳奉阴违,或打或杀全凭安仙尊心意。”
此言一出,祁贤等人大惊失色。南宫翎如此轻易地把天鹰宗的权柄,交到了安馨手上,这怎么可以?
安馨的脸色更是难看。
她一点也不想理会天鹰宗窝里斗的闲事,先前她分明拒绝了南宫翎的提议,这会儿他问都不问当众说出来,这是明目张胆的要挟。
可她心中再不满,也知晓此时不是拆台的时候,南宫翎主动坐上掌门之位,只怕为的就是他去了问鼎门,她无法辖制天鹰宗,无法集中两派之力,解决飞缘楼的危机。
安馨深深地吸气,南宫翎太着急了,恐怕要事与愿违。
果然,祁贤急切地上前一步,当着众人的面,提醒南宫翎道:“掌门此举是要推动天鹰宗和飞云门两派合并吗?若是这样,飞云门是不是也应该给掌门相同的权柄?”
“暂时还不用。”南宫翎肯定地说道:“是否推动两派合并到一处,本掌门还没有拿定主意。把天鹰宗的权柄授予安仙尊,是因为本尊若是闭关,天鹰宗可没有一个太上掌门,可以替本掌门守住门派。”
“本掌门对安掌门深信不疑。今日这等事情,决不能再重现。”
南宫翎乾坤独断决绝道:“此事我意已决,大家不必再劝,只需听令行事。大师父,二师父在天鹰宗德高望重,理当帮着安仙尊立威服众。”
南宫翎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祁贤和翟永祥身上,南宫翎接连几个‘安仙尊’出口,分明是提醒仙凡之别不可逾越。
胳膊拗不过大腿。
祁贤和翟永祥在众目睽睽之下,同时俯身行礼道:“谨遵掌门令。”
有了祁贤和翟永祥带头,其他堂主和在场的戒律堂弟子齐声道:“谨遵掌门令。”
祁贤生怕南宫翎还要下令,他赶紧扬声请求道:“启禀掌门,我愿陪同飞云门费长老,清查诸位长老供词和戒律堂逃狱之事,恳请掌门首肯。”
“可。”南宫翎一边把金字令牌递还给安馨,一边点头同意道:“有大师父坐镇也好,这十四个先天三境之上的高手,确实需要有人跟费长老一起压阵才是。”
南宫翎扫视天鹰宗众人,加重语气强调道:“门派乱象丛生,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从甘澜院袭杀,到天涯峰大火,到今日的戒律死囚越狱,敌人的黑手正在不断地逼近我们。”
“天鹰宗和飞云门重返仙门势不可挡。”
“你们这一代人或许有人终其一生也无法踏上仙途,但正像历代前赴后继的先辈们一样,我们需要为我们的后人开辟前路,许他们一个光明的未来。”
“我和安仙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神仙门派重返仙门,让大家有机会踏上仙途。值此危难之际,本尊愿与尔等共克时艰。”
一时间,祁贤,翟永祥带领大家齐声应和道:“重返仙门,共克时艰!重返仙门,共克时艰!”
南宫翎在群情激昂中,再度对安馨伸出手:“走,收起阵法傀儡,让他们按律处置死囚,我与你同回甘澜院。后日便是师父师娘的头七,我们一起替师父师娘办了丧事......”
祁贤闻言跪倒在地上,郑重地请求道:“掌门明鉴,南宫术确为南宫族人,与掌门未出五服。他确实为天行峰所陷害,其他死囚也就罢了,此人还请掌门网开一面。”
南宫术的目光落在祁贤的身上,终于有人替他求情了吗?他收回目光渴盼地看向南宫翎。
南宫翎的目光落在南宫术的身上,在南宫术和自己极为肖似的面容上掠过,随即对祁贤吩咐道:“既如此,把南宫术一并交由戒律堂审查。不可因其是南宫族人而罔顾条规,上行下效没了规矩。”
祁贤被南宫翎当众打脸,一张老脸难得地涨得通红,他惭愧至极地再度俯身行礼道:“谨遵仙尊教训,是我糊涂了。”
南宫翎遥遥伸手,用大抓手扶起祁贤,“大师父言重了,大师父请起。”
他转头看像章玮,“章堂主,事务堂即刻把安仙尊金字令牌的权柄,和戒律堂新任堂主的消息,用最快的速度传令下去。”
章玮应声答应道:“遵令。”
南宫翎交代完天鹰宗的事务,安馨却还记得,她在戒律堂的审问还没有完成。至少在离开之前,她除了要收起傀儡武士之外,还需要叮嘱高妙仪继续完成审问。
不待她开口,一个女子的声音高高扬起:“我也可以走了吗?”
正是星辰阁周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