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吴老板?”星儿问。
星儿正文的是吴财水去帮人家看宝贝,如何误伤了别人的宝贝。
“后来旁边的人一说,东西是我打碎的,我当时就傻眼了,我印象中我明明抱住了啊。哎……”说着吴财水的一拳重重的捶在另一手的手心里。
“但是没有地方卖后悔药啊,我就等着那石头的主人发落,可是那石头的主人一口咬定,他那块石头是天石,几百年也不能一见的天石,价值连城,我一听,顿时觉得自己上了当,可是,无处说理啊。”
“最后人家说让我赔,也开出了个天价。”
“多少?”王继安问。
吴财水伸出了一巴掌。
“五千两?”王继安问,吴财水摇摇头。
“乖乖,莫不是五万两?”靖瑭猜测。
那吴财水再摇摇头,一脸的愁容。
“五十万两?”王贞儿几乎是喊出来的。
吴财水点点头,大家简直难以置信,全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这五十万两,都能赶上一个县一年的税收了。吴老板,你这是让人家讹诈了啊!”靖瑭直言。
“哎!”吴财水顿足捶胸。“谁叫小人摊上了这个事儿呢,也没办法啊。”
“那你就把店抵给人家了?”王继安问。
“是啊。”
“可是,吴老板你这间店能值五十万?”王贞儿站起身满是疑问的里外打量这间店铺。
“那人本来也是不依,还叫小人再另外给银两,可后来,有个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才答应,哎,真是祸从天降啊。”
“等等等等,吴老板,你这个事儿透着邪啊。”靖玹说到。
“谁说不是呢,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怪自己,我要是不去,就没有这个事儿了。”吴财水再跺脚。
“吴老板,我人小,说话可能不太对,我感觉您就是不去凑这个热闹,这个热闹也一定会来找您,最关键是那个教您去的人。”星儿说道。
吴财水如入户灌顶,一下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
“小姐说的是啊,那位老哥哥,从我出了事儿,就没见着啊!哎呀!”吴财水一个劲儿在这屋里跺脚转圈。
“所以,吴老板您的当务之急,一是赶紧去顺天府报案,二是找到那位人。还有先把您的宝贝、地契、房契都收好!还有柜上的账簿,这是你最有利的证据之一。”星儿一连串的说了出来。
二皇子靖玹不禁侧头打量星儿,这丫头真的只有九岁嘛?靖玹心想,看她说起这些事来,头头是道,莫不是真的知道又怎么如此明了?可是皇祖母应该也不会教她这些吧?
“等等,吴老板,您有没有跟对方签什么协议?还有那摔坏的东西碎片何在?”星儿又想到了什么。
“协议倒是还没有。那东西都坏了,就扔到了当场,我便走了。”
“吴老板,我说你听,我年纪小,我说的你要认为不对,就不必听从。”星儿说道,所有人都看向她。
“小姐请讲,这会儿要是有救,我什么都愿意听。”
“好。你如果认为可行,就先走拿上你的房契地契,去官服喊冤。”
“喊冤?状告那打碎了石头的主人?”
“不!找出你这店铺随意跟房契地契不相符之处,就告卖给你房子的人,说他卖你的房产与官府核定的契约不符,要求官府从新查实,并上交房契地契,如果不出意外,你的这间铺子,会被官府暂时查封三到六个月。”
“姑娘,这话可是当真么?”
星儿点点头继续说;“然后,你告诉我们昨天你凑热闹的地方在哪儿?我们再去找一找线索。如果能找到,那就太好了,如果找不到,三到六个月,那人的真实目的也该能暴露出来了。”
“怎么讲?”
“一,如果那个打碎的东西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倾国倾城,他必等得起。二,如果他们找你要钱想要草草了事,那就说明他们是讹诈,你就可以大方的报官了,设下陷阱保证一抓一个准。三,最好能找到那个老头,他很重要,最好他只是拿了人家钱财,如果人家压根就是一伙儿的,那就看官府的了。”
“哎呀!姑娘,你这一番话,简直让吴某茅塞顿开了。”
吴财水不禁上下打量这位小姑娘,根本不相信这一番话是从星儿嘴里说出来的,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吴财水,那你还等什么呢?赶紧告诉咱们事情发生的地方,还有那老头大致长什么样子,小爷帮你去找找,你个糊涂蛋,赶紧去官府报案,就按星儿小姐说的。”
吴财水连连点头,马上把事情发生的地方告诉了他们,又大致的形容了下那老头儿都模样,王贞儿善画,吴财水一边说她一遍勾勒这对方的长相。拿给吴财水看时,吴财水简直惊讶,实在太像了。
然后又拿了房契地契等一应之物,直奔官府报案去了,暂且不提。
单提星儿等一行五人五人兵分两路,王继安靖瑭星儿三人一组去找线索,靖玹王贞儿一组和几名小厮,挨家挨户的去打听人,比对人。
众人相约未时正,在吴财水的店里集|合,一同见一见那个事主。
星儿这一路赶到了看宝的地方,这是护城河引水的内渠边上,不是朝阳门码头那种大的可以过船过人的河道,而是小渠道,只供百姓日常刷洗洒扫之用。
那发生事情的地方,偏巧就是渠边的一处四方平台,周围是汉白玉的围栏,中间有石桌石凳,一看就是官家做的,平时用于聚会设宴等。
几人下到平台上去,四下仔细的查找,这平台早已打扫干净,怎么可能还会留下线索呢。
王继安找来找去的,什么都没看有,有点儿丧气,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
“这怎么找啊,就这么光溜溜的地方,一目了然了,看,什么都没有。”王继安泄气。
“诶,你怎么坐下了,赶紧起来干活。”靖瑭踢他的脚。
“我不干了,猫着腰找了半天都没有。”
“继安哥哥,你怎么做事一点耐心都没有啊。”星儿嘟嘴叫他。
“什么?你叫我什么?”王继安来了精神,几乎是跳的跑到了星儿跟前,“嗯,我听星儿妹妹的,找,继续找。”
靖瑭看他这个德行,简直无言以对,苦笑着摇摇头,继续干活。
将近一个办个时辰,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几个人在石凳的的内侧和渠边一侧的白玉栏杆外侧,找到了两片相同的碎片,均呈黄色,且还在朝外的白玉栏杆上找到新的划痕,像是被玉石陶片等钝物划的,俨然事情过后,那些碎片是被人从这儿扔到河里了。
“星儿妹妹,咱们这些就算线索了吧。”王继安俨然吧星儿当成了主心骨。
“我又不是破案的高手,咱们只是找到些微的线索,来帮吴老板更好的分析受骗的可能。”
“星儿说的是,具体的事情,还要请官府的人来,不过我们也已经算大功一件了。”靖瑭笑笑,揉揉星儿的头发。
揉星儿头发这是靖瑭几兄弟自星儿小就养成的习惯,因为那会儿星儿是小蘑菇头嘛,除了二皇子和六皇子,一个不太亲近,另一个是虚病缠身,后来星儿受罚,跟太子也不敢太亲近了。
“三殿下,你怎么能随便揉我星儿妹妹的头发呢?你知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男女授受不亲?”王继安立刻拉下了靖瑭的手。
靖瑭被他这么一闹,哭笑不得。手僵在半空,只得收了回来。星儿并不做声,也只觉得好笑,好像自己跟三皇子认识比较久吧,这个王继安……
拿到了这些线索,三人便一起回去了吴老板的店铺。在店铺门口刚巧遇到了靖玹和王贞儿也回来了。
“二哥,你们那边怎么样?我们……”
“三弟,一定是找到了好酒,咱们回屋说回屋说。”还不待靖瑭把话说完,就被靖玹打断,推他进屋了。
众人都纷纷进了吴老板“阅古斋”的内堂。
“三弟,己不秘失其身啊。”
“原来如此,还是二哥想的周全。”说着靖瑭朝靖玹作了一揖。
“好了,咱们兄弟,还弄这些虚头巴脑的做什么,说说你们的进展吧。”靖玹坐进了椅子里,端起了一碗茶。
“我们这边发现这两块碎片,一会儿等吴老板回来,让他认一认。”靖瑭打开了揣在袖子里的布包。
“另外我们还在曾今展示那个宝贝的地方,发现了白玉栏杆上的新伤,我们判断是这些家伙是直接将碎片扔进了下面的河渠。看这片碎片就是在白玉栏杆挖侧找到的,估计是他们在处理的时候,不慎掉落的。”王继安说着他们的判断。
“那二哥你们那边呢?”
“我们这边几乎没什么进展。”王贞儿有些失落。
“贞儿说的也不全是。我们拿着老头的画像整条街都问了个遍,几乎没有人认识这老头,但是也有人说这个老头可能是游商。”
“游商?”几个人齐齐的看向靖玹。
“对!游商!话说古玩行这个行业,固定店面的必定是大商家,而且这些店铺很难买卖。而挖出宝贝,或者得到宝贝的人就不一定了,你们看外面。”靖玹指了指楼下的摊子。
“很多都是怀揣着一两样东西,来这里散卖,试试手气的,这些人是不固定的,卖了就走。有了新的宝贝,再来卖。”
几个人从二楼看下去,确实下面有一些摊位是一个人,或是三两个人的,也都是撂地的地摊。
“那这不是大海捞针一样的了嘛?”
“也不一定啊!”只见吴财水兴高采烈的跑上楼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