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蓠看着他点着头:“陈先生你说吧,需要我帮你什么事情?”
陈少卿拿了拿手杖撑起身子来:“今天晚上,雪晴姑娘能否听一听我讲故事?”
“讲故事?”她好奇的问着。
陈少卿回着她:“是的,讲故事,我好久都没有试一试给别人讲故事了,希望雪晴姑娘能让我给你讲个故事。”
莫蓠有些懵圈,这又是什么套路,他会不会又想测试出来一些什么问题?或者说,他依旧还是高度的怀疑自己的身份。
“雪晴姑娘你能答应我吗?”陈少卿将她从现实想法中拉了回来。
莫蓠看了看他:“当然可以了,陈先生,不过你怎么突然间想讲故事了?怎么起这么一个兴致了?”
陈少卿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间有这个想法了,便来给你讲一讲,也是过个故事瘾。”
说完他继续给她说着:“雪晴姑娘,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躺在我床上听我讲故事吧。”
莫蓠脸通红
……
陈少卿见她不说话,连忙解释着:“我的意思是,我讲故事可能会让人很容易入眠,我怕你睡着了,所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今天就睡我房间吧。”
莫蓠明了他的话后红着小脸答应着他:“那好吧,那我先回房间换个睡衣,再过来听陈先生你讲故事,可以吗?”
陈少卿当然不介意她这么做,当即就答应了她。
等到莫蓠离开了他的房间后,他这才问着安保:“雪晴姑娘将才把红酒都喝掉了吗?”
安保回他:“陈先生,我给雪晴老师倒的红酒她全部喝完的。”
“好奇怪……”他轻声的嘟囔着。
莫蓠回到房间里面换着睡衣,等到穿好后,她又喝了杯温水,避免自己说话时不太圆润,让他产生一丝不一样的错觉。
拉门的这一刻,莫蓠犹豫着,站在门外呆呆的看着前方。
“故事?为什么他要给我讲故事呢?”她小声说出问题,思索着。
一时半会儿她也想不清,陈少卿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她答应了他要听他讲故事,并没有再犹豫。
拉开了门走进来。
陈少卿挥动着手:“你先回去吧,这里我和雪晴姑娘好好聊一下,就不用你就担心。”
安保回着他:“陈先生,如有需要,按这传呼机就好。”
陈少卿点点头:“有事情的话一定叫你。”
安保走后,陈少卿这才开始着他的计划,拿着导盲杖站起身来走到书桌旁,抚摸着书桌上摆放的盲文书。
找到一本后,他这才露出开心的笑容,拿着它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面,望着她。
莫蓠也按照他的要求,躺在床上等待着他给自己讲故事。
陈少卿坐好后问着她:“雪晴姑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故事,我就随便讲一讲了,可能速度有些慢。”
莫蓠没有说话,转向面对着她,仔细的看着他的面容,讲故事时那种特有的面容,她都看在眼里。
可她不知道是他讲的太精彩,还是自己太困了,不知不觉中,她的眼皮开始打架,不久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进入到了梦乡。
在梦里,她听见一个声音,一个来自他的声音,他依旧像以前一样,在她的睡觉的时候,亲吻着她的额头,轻声说着“晚安。”
而她也会在梦中不自觉的从被窝里面伸出小手来,拉着他准备离开的衣服回着他“小猪先生,晚安。”
陈少卿其实这晚并不是单纯的讲故事,而是来看看她究竟是不是自己心尖上的那个。
容貌他看不见,声音他却听得见,给他的感觉更是如此。
这一次他赌赢了,他赌她定是自己心尖上的人,这世界上唯有她可以和自己紧紧靠着,离自己这么近。
名字换的再诱人,谎言说的再好听,他都不相信了,她就是她,该有的习惯,她是改不了的!
陈少卿致命的“晚安”让她彻底暴露,没有人会如此巧合,没有人会和她的晚安一样说出“小猪先生”。
陈少卿坐在椅子上面,空气静的连她的均匀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他笑了,笑着笑着却又捂着嘴哭起来,稳定好心情后,他转身拿着导盲杖,从座椅上站起身子离开房间。
下楼时,他的双腿打着颤,一步步的搀扶着楼梯走下去。
打开客厅的门,他径直数着脚步。
二十一
……
五十二
……
八十九
……
九十九……一百……
走到石椅处,他数完最后的一步坐了下来,一整晚他都没有睡觉,也没有任何的困意,确定她是莫蓠后,便成了这个样子。
屋外的石椅上,他呆呆地坐着。
夜晚的海风直扑他的面孔,一旁院子里面的枫树叶子在这黑夜中让秋风吹走了最后的骄傲,再也没有值得炫耀的资本。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回来?
为什么天涯海角我都放你走了,你还要回来?
为什么当时的你那么决绝,现在又待我如此温柔?
……
世界那么大,你别回来了,可好?
……
陈少卿望着本就是一片漆黑的海面,在眼前使劲的挥动着手,好像想用这个方法来让自己看得见一样,也可能是为了宣发自己内心的愤怒。
无一例外的是,他最后的安静是坐在石椅上面,扶着导盲杖一直没有离开。
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李东缘早已和家中的人说好了,关于莫蓠的身份要瞒着他,不让他知道她回来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莫蓠很早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眨了眨看着四周,却没有他的踪影。
叫了几句“陈先生”后,也没见有他的回答。
起身下床,拉开窗帘的这一刻,她才看见坐在那石椅上面孤寂地背影。
“原来你又这么早去楼下石椅上面坐着了。”她轻声说着,见他没有乱跑也就放下了心。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换好衣服后,这才下楼倒了杯温水,装了些点心拿着毛毯走到他的身边。
给他将毛毯盖上后,递过温水:“陈先生,今天你怎么比往日还要早呢?我感到十分意外。”
陈少卿没有回她,扶着导盲杖的手却在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