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蓠答应着李东缘替他去说服陈少卿,虽然这条路不好走,可她觉得要是自己的不去试一试,他可就真的没有再可以看到光明的机会了。
李东缘:“想好了?想好了的话明天就去见他,我会安排好的,你要做的就是让少卿好起来,让他愿意去做手术。”李东缘给她说着。
莫蓠回他:“你放心吧,我一定劝他去做手术,一定会说服他的。”
李东缘看着自信满满的她,也便不再说些什么。
莫蓠想要留他吃个下午饭,也被他拒绝着,临走时,他告诉她:“要是他再出现任何的意外,到时候别怪我对你下狠手!”
她点着头:“不会的,我再也不会那么傻的去害他了。”
李东缘离开了这里,看着他的背影,莫蓠觉得此刻的他又变回了昔日的好友,温柔了许多,比起自己刚回来的那天,可好了不少。
回到房间,莫蓠庆幸着李东缘幸好没有留下来吃饭,她看了看又买好的泡面,无奈的摇摇头。
这三年里面,她想,自己要是没有遇到鱿鱼叔那么好的大叔,估计她就要流落街头,成为女流浪汉。
她想着,给鱿鱼叔打了个电话问候着,却在这时,再也打不通电话。
原来,当确定离别的那刻,鱿鱼叔便已经决定忘记她,因为他知道,莫蓠这一走,便不会再回来了,何必留一份挂念呢?
莫蓠再一次陷入了沉思,看着手中的泡面桶,此刻却没有了胃口,只是看着它,脑海中一直在想着鱿鱼叔。
那日,铁板鱿鱼小吃店外。
“老板,外面有一个女娃娃找你,说是要来应聘工作。”店里面的服务员给他说着。
鱿鱼叔出门看了看她,便让她进店里面来。
而这个人就是莫蓠,被他们用地方方言称为“女娃娃”的人。
之后,一些列的面试下来,鱿鱼叔没有要别的前来面试的人,偏偏就挑中了她。
那时,莫蓠有时候趁着店里面不太忙,或者休息的时候总会去问一问他:“鱿鱼叔,你为什么当时就选中了我当服务员啊?”
而鱿鱼叔也会告诉她:“因为你这年龄,像极了我那可爱的宝贝女儿。”
“那你的女儿现在在哪儿?”
他沉默着,片刻指了指天空:“呐,在天上化成星星看着我呢。”
莫蓠这才知道原来鱿鱼叔的宝贝女儿,在学校时被一些嫉妒她的女生给害死了。
她也才从这个时候得知,原来学校的暴力事件真的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莫蓠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回忆着自己的这一段经历,回首往事,一幕幕的场景随之浮现在脑海中,仿佛就如昨天刚刚发生过的一样。
可属于自己的这一份过往经历,却丢失了一个人,一个曾给予她一丝温暖的“鱿鱼叔”。
莫蓠痛心着。
而此刻,在远方的鱿鱼叔,在外面的一家店铺里面喝着酒,留着眼泪。
他这把年纪了,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的东西,身边也本就没有几个知心的朋友,老伴儿也离开了人世,就连女儿也化成星星挂在了天上。
鱿鱼叔在想着,自己的一生是多么的可悲,没有一番作为,也没有任何的成就,身边也没有个陪伴自己的人。
他都安排好了,也计划好了,在莫蓠离开的第二天,他就将那家铁板鱿鱼小吃店卖掉了。
一生的心血又能怎么样?大半辈子的努力做给谁看?
他想好了,自己老都老了,世界这么大,他得带着老伴儿和女儿梦想去看一看,至于自己死在哪里,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人生在世,只为活的精彩,活的开心。
鱿鱼叔就是这么一个人,不让别人担心,也不想要他人挂念。
莫蓠躺在床上,流着泪水,不知道怎么了,她竟然莫名其妙的不停流出泪来。
起身站起来,用纸巾擦了擦眼睛,摸了摸肚子,发觉不吃点东西,还是受不了,便起床泡了通泡面吃完,这才抱着被子躲进去,盖的严严实实的。
这晚,柳市刮起了好大的风,就连躲在被窝里面捂着耳朵的她,也能听见窗外那狂风的怒吼声。
风声传来,莫蓠更是用被子将自己裹的严实。
其实她不怕冷,而是怕着这黑夜,和这怪吓人的风声,好似那魔鬼的叫喊一样,可怕至极。
海边住宅楼
陈少卿拿着手上的传呼机叫着安保,等他们来了后,他指了指窗户:“是窗户坏了吗?怎么我听见嘶嘶的声音?”
安保走过去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陈先生,可能是外面刮着大风,导致的这窗户被风吹的嘶嘶作响。”
陈少卿轻“哦”一声:“原来是这个样子,今天晚上的风,看来很凶啊。”
安保不去插嘴,陈少啊挥了挥让他退下:“快休息休息吧,谢谢你赶过来,给我说这天气。”
“陈先生,这都是我该做的,能给你解答问题,是我的荣幸。”
陈少卿笑他突然间会说好听的话,安保尴尬的笑着:虽然我之前有点笨,但是还是可以改掉的嘛。
安保将窗户检查关严实后,又大致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的离开他的卧室。
陈少卿坐在床边,听着这嘶嘶作响的风声,不免心中有些悲伤,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在此刻竟无缘无故的落下。
阿蓠……
你过得还好吗?柳市今天的风很大,你现在在哪里?
陈少卿望着窗外,看见的黑暗随之袭来,他坐在床边许久后,才起身脱掉衣服,躺在床上。
但躺下后,却又迟迟不能入睡,呆呆的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第二日早上,莫蓠起得很早,李东缘电话打来后,她穿好衣服,洗漱完后,等他安排好陈少卿那边的事情后来接自己。
海边住宅楼外,陈少卿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坐在石椅上面,不出任何声音的拿着导盲杖望向大海。
李东缘这一次没有去叫他,而是挥了挥手将那身边的安保,同家中的保姆叫了过来,细细的说着此后的事情。
“是莫小姐吗?”先前陈家的保姆听见李东缘的话后,问到。
李东缘点点头:“阿姨,你得帮我们保密,你也知道少卿和她现在处于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