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缘……”
她轻声地叫着他,像是犯了错的犯人在等待着审判一样,扣动着自己无处安放的手。
“你可真让我好找啊!”李东缘放下手中的小铁壶,站起身子来。
她无话可说埋着脑袋。
李东缘看着她:“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吗?你当真这么狠心?你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把他亲手送进地狱!你怎么就能生活的如此安心呢?”
“东缘,对不起,对不起……”
李东缘生气着:“三年了!三年了,莫蓠!你一次都不回来看看他吗?你知道他有多想你吗!你知道,你走了之后,他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吗!你怎么忍心?”
莫蓠红着眼眶,流着泪一句句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李东缘盯着她:“就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这句对不起,你应该给少卿说!你对不起的是他,不是我!”
她更加难受,听见耳边陈少卿的名字,将脑袋低的更深了些,眼泪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
“莫蓠!你可好狠心!我真的是看错了你!”
她揉了揉眼睛,哭着说道:“东缘,不是的,我回来过,回来看过他的。”
李东缘不信:“你恐怕是回来看他死的彻底了吧,甚至说,你是回来想看看他的坟墓埋在哪里吧!”
莫蓠抽泣着,她知道自己说什么,可能对于李东眼来说,都是假话,像她这么狠心的人,又怎么会看起来可怜呢?
她沉默着走进屋子里面,从行李箱中,拿出那一张张的火车票,不同的期次,每一年回来的具体时间,都在上面标注着。
看着她手中的火车票,李东缘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接过火车票看了一眼后,将它们丢向了空中。
李东缘狠狠地看着她:“你以为你的这些票能做出什么事情?只会让我和少卿,更加讨厌你!”
她再次低着头,眼泪止不住的掉下。
李东缘发泄完,转身准备离开,她的一句:“能让我见一见他吗?”让已经打开护栏门的李东缘停下了脚步。
“你觉得呢?你还有脸去见他吗?”
莫蓠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昔日的好友,却再也没有了往日说不完的话语,只是多了份悲伤。
她揉了揉眼睛,心神不定的走向了房间里面,坐在床边,看着那一张照片,暗自下定决定来,她想去看看他。
海外住宅楼外
陈少卿拦住了身边的安保:“我自己出去走一走,你们不用跟着我。”
安保还是不放心:“陈先生,李总吩咐了,得让我们好好看着你,不能像之前那样让你的安全出现问题。”
陈少卿无奈的摇着头:“好吧,那就不去了,我想喝瓶红酒,你去酒窖里面随便取一瓶吧。”
安保向他鞠着躬:“好的,我这就去酒窖。”
临走时,陈少卿还特意嘱咐他:“我要年份好一点的,你多看一眼年份,挑瓶好酒。”
“好的。”
说完,安保走向了酒窖,留下陈少卿一人站在门外站着。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后,他拿着导盲杖探寻着路,一步步的向外面走着,脸上满满的都是笑容。
就像是一个被困在家里面没办法出去玩的孩子一样,心情好极了。
安保走近酒窖的这一刻,看着酒窖内各种各样年份的红酒,一时间头大了起来,叹着气。
一瓶瓶费力的拿下来,看了看,这是瓶91年的。
他以为这瓶年份还可以,又抽出来一瓶,却让他心态爆炸,一看是一瓶89年的。
安保懵圈了,来来回回的取下酒瓶,又放回酒瓶,一折腾就是大半个小时,最后用余光才扫到了一张贴在墙上的纸
——第一层,00年份。第二层,95~90年份,第三层……
他看着这张写满红酒年份的纸条,此刻无语着。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笨?摆放酒瓶的年份都已经给写好了,就在那里贴着,他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这不是最尴尬的,更尴尬的是,自己还蠢的可爱,将酒窖的红酒一瓶瓶的拿出来看着……
安保自己都醉了(现代词)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笨的人。
取好红酒后,他回到了房间里面,可这时的陈少卿早都已经不见了身影,都已经跑出去大半个小时了。
他急忙给李东缘打着电话,告诉他现在的情况,随后李东缘开着车子赶了过来。
看着他,李东缘止不住的责怪着他:“你这安保,是怎么当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他忙着给李东缘道歉:“对不起,李总,我没有想到,陈先生会用骗我去酒窖的方法偷跑出去。”
李东缘缓了缓气:“好了好了!趁着天还没黑,快找找他,不然这秋天的海边,等会吹起风来,这天气可转凉了。”
安保随即跑出门去寻找着,李东缘也叹着气,开着车子穿梭在每一个街道上。
太阳缓缓的落下,挂在海面上,犹如仙境一般的黄昏,照射在街道上面,形成了一幅极具诗情画意的悠美景色。
海边秋风吹起,海边街道旁的枫叶沙沙的作响,一片片的枫叶伴随着秋风,摇曳着飘落下来。
陈少卿坐在一旁的休息椅子上面,走累了,将导盲杖靠在手边,微闭着眼睛,静静地坐在这里听着这美妙的声音。
一旁走过来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他东张西望着,看旁边没有人,便蹑手蹑脚的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陈少卿听见身边来人之后,露出了笑容:“你也是路途的旅行者吗?走累了坐在这里休息的吗?”
他回:“不是,我就是……就是看看风景的。”
听见这个声音,陈少卿叹着气,回忆了片刻,便知道他是谁了。
那人靠近了些他,伸出手来,将他的导盲杖放在一边远处,因为之前他偷陈少卿钱的时候,可没少被他拿着杖子挨打。
看着他口中里面鼓起的钱包,他咽着口水,轻咬着舌头,将手一点一点的缓缓靠近他的口袋。
陈少卿能感觉到那双罪恶的手,便故意向旁边的位置上移动着,可他却不打算收手,继续靠近着他,直到陈少卿从椅子上滑落,他借着去拉他的时候,取走了钱包。
得手后,将他又放倒在地上。
放以前,要是他眼睛好起来的话,谁会这么嚣张的当着他的面敢偷他的钱包,可现在已不是往日。
那人掏出手中的钱包,取出里面的钱,一张张的数着。
而身后,却出现了一把模型刀具抵在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