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妲妃对宁做出的承诺可是够多的了,又是可以加入审判会,又是可以获取参加修罗祭的资格,但是到目前来看,这些都是十分空泛,总之都是很虚的东西,而宁要付出的显然会比这些直接的多。
宁见妲妃的目光时不时得会在自己的身上打转,他笑了笑:“妲妃长老是在找那枝骨笛吧。”
妲妃的眉角微微一抽,不过她倒是并不怕自己的目标被对方发现,毕竟前边的铺垫她已经做得足够了,一切都是在为审判会做出贡献嘛。
别人不知道萨尔羊身上的秘密,可是审判会,做为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或者说是幕后黑手,螳螂之后的黄雀,她却是比谁都清楚。
萨尔羊虽然死了,但是他留下的那截骨头的意义已经超过了他本人活着的意义,如果条件合适,妲妃确实是想将那一枝萨尔骨的骨笛收回。
宁无奈得摇着,佯装苦恼道:“妲妃长老,你是知道的,昨天我被玉银楼的那帮人劫持过一段时间。”
听到宁说这话,妲妃的脸色顿时一僵,一股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
宁接下来的话,果然应中了妲妃心中的不祥:“很奇怪,他们并没有杀死我。但是我随身的那枝骨笛却是被他们掠夺而去。唉,真的很可惜,我也从来没有觉得有过那么合手的物件。”
咔嚓一声,妲妃手握的椅子扶手一下子被她捏成了碎屑,而她的目光则是死死得盯在了宁的脸上,她必须分辨出宁现在说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
可是这个少年的这副表情真的是没有一点漏洞可言,再有就是那枝骨笛,那样的一截骨笛,确实也不在他的身上。
妲妃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矛盾,犹疑的神情。随即她再次开口道:“玉银楼出手素来都是不留活口的,我很好奇昨天,他们在劫持你之后,为何又会选择放你一马。”
宁表现出了一些诧异的神情,反问道:“妲妃长老,这个问题我觉得你问我并不合适,我只是一个被劫持者。这事儿,您似乎应该去询问劫持我的人更合适一点。”
“你在胡说什么!”妲妃一下子变得有些激动,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了起来,一双美眸瞳孔收缩,无比严肃得直视着身前的宁。
宁的心中忽然想明白了什么,暗道,看来这妲妃长老与那地下世界里的玉银楼可是有着不浅的联系,不然的话她为何如何激动,又如何笃定玉银楼出手的目的就是要除掉自己。
这个伪装不可谓装得不像,既是明面上黑色城镇审判会的左使长老,又是地下世界玉银楼的某个未知名的掌握者或是重要决策者,这位妲妃长老还真的是黑白通吃,两道皆占啊。
只是一个瞬间,妲妃就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宁刚才的话并没有明确指出她与玉银楼之间的联系,反倒是她的过激反应,让人难免会有些联想。
眼前这个少年实在可恶,已经让妲妃自认修炼有成的心境出现了不小的动动。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现在还请幺鸡小兄弟给我个准话。三个月后是否愿意原本修罗祭?若是愿意,审判会的大门会随时普你敞开,而黑色城镇对你将再无禁制。”短短的一句话,里头威逼利诱都已经含盖全了。
宁却仍然是假装并不知道妲妃话中的份量,嘴里打着马虎眼:“妲妃长老既然如此看重于我,我自然也不能不识好歹,您说的这件事,我此后有时间一定会好好考虑的,若得了结果,会去审判会知会于您。”
听到这话,妲妃脸上最后的微笑终于是彻底消失不见了。
有时间,考虑,也就是言下之意就是在说,当前此事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妲妃的声音变得有些了阴冷:“幺鸡小兄弟,你可得想清楚了。我的邀请不是儿戏,你必须得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才行。”
终于,这个女人也不愿意再继续伪装下去,流露出了她霸道的本来面目:“你要知道,现在黑色城镇里头,想要你性命之人,多得不说,至少有一打。那位陆氏少年,原本就是冲着这一次的修罗祭而来,你的出现,注定会是他不可预估的威胁。陆氏在黑色城镇可是有着经营了不下十代人的基础,若是他真要对你出手,没有审判会在你身后,你确定你真的能够承受得住?小心再连累了你的师傅师兄弟姐妹。”
利诱的成份开始更多得偏向于威胁,甚至还搬出了那个陆鱼来。即便是宁,此刻也想在心中对这位妲妃长老竖一个大拇指。
既然大家都已经开始摊牌,那宁也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他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过眼下他的身高站直了,还是比妲妃要矮小半个头。
“那么妲妃长老,恐怕结果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对你们的审判会,真的是兴趣不大。再者我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认知的,去参加那个什么修罗祭,我确实不够格,既然那位陆氏的少年那么想要获得这个名额,而其本身条件又那么的优异,妲妃长老不如将这个机会留给他吧。”
此话一出,宁也知道,自己和审判会之间势必是形成了水火不容的对立。但是他隐隐得能够感觉到,如果自己同意和妲妃的提议,加入审判会,或者是暂时的同意,那么自己之后会陷入到一个更大,更复杂也更危险的局中。
“幺鸡小兄弟,你真的弄清楚自己做出这个选择的后果了吗?”妲妃的声音越来越冰冷,甚至宁感觉如果她的手中有一柄剑,这柄剑应该已经被架到他的脖子上来了。
宁笑了笑:“还是要感谢妲妃长老以及整个审判会的青睐,只不过我幺鸡只是个不求上进的家伙,实在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去和那些强大的对手争夺修罗王候选人的资格,真的很抱歉了。”
妲妃冷哼一声,既然得到了答案,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当她走到门口之中,忽然驻足偏过半张脸来:“幺鸡,你可别忘记,你还有一个好兄弟在药师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