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克苏也不回头瞧他,只是笑问,“阿森底将军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了吗?”陡然兴起的一阵狂风,忽然将正在说话的,虎克苏嘴里面塞了一口沙子”
他想要咒骂一句,奈何嘴里面的沙子容不得他开口?他只能发不出声的,气急败坏好一会儿。
阿森底嘲讽着叹气,“这里面可没那么简单,即使和合周公子能用办法压住这里一时,也不能够压住一世,接下来,我劝将军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虎克苏大吼一声,“你……”结果舌头又被沙砾硌到,忙着又吐又清嗓子!看到阿森底走到了他前头,连忙快步冲上去抢回了他的位置。阿森底是发自真心的,没有想跟他争那个倒霉的位置,只不过是做点意思给他看看,只要是自己要的东西,这家伙都会付出百倍的努力去抢的!从前他这手儿让阿森底厌恶至极,但是现在来看,这可真是个好个性,这里又不是什么富贵温柔乡,还真就怕他不抢呢。
虎克松那样气呼呼的在前面走着,忽然啊的一声,声音由上至下显示着,他应该是从某个高处掉到了某个低处,不过阿森底早有准备,这里面的树须一旦起了坏主意,人就会不断的掉进悬崖。人们一定都以为这种树须,就算再怎么深藏纵横,也不可能太长,而且无论如何也不会有高度上的纵深落差,不过,这些都是大错特错的,他阿森底以身试过法,知道的很清楚。
果然定睛细看的时候。虎克苏已经失足掉到了他前面的一个断层之下,现在正伸出手死命的扒住断层截面最顶端的一根细弱无比的树须上面,歇斯底里的喊着救命。
阿森底一点儿也不着急,打算好好的看看热闹。他很享受虎克苏的绝望与无助!
迦纳尔则是马上就想冲过去拉住虎克苏,迦纳尔这种想法当然很有良知,也应该是这个时候该做的。不过阿森底一想到虎克苏之前的情境,就觉得,让他掉下去才是对的。救这个败类才让人心有不甘。
不过,好在不用他马上作出选择,迦纳尔会做这个好人。
虎克苏被拉上了之后,浑身上下抖得像个筛子。阿森底深切的怀疑,他已经尿了裤子,这家伙可真不经吓,要是遭自己这么大的罪的话。估计现在连人模样都没有了。也是,他虽然能混个大人当的,不过是因为他们血族的地位。看他之前一直那么跟部落长老说话,就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仗着现在得势,眼睛里头没人。甚至都不承认他是血族的人,还敢在这血族的墓葬里穿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们祖先给收了回去。
“怎么回事?之前都是平坦大道的!”虎克苏气愤不已!
阿森底看了一眼这里的鸡肠小路,被他形容成平坦大道,“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也总会有神奇办法,刚刚不是说想用树须结成一个环子,把人放下去吗?现在我也觉得这办法不错,将军可以尝试,只不过我们这些人手笨,将军可以自己接那些环!”
虎克苏警惕万分的看着阿森底说这话时的表情,忽然感觉到手心有什么异样,他刚刚就是用那只手紧紧抓住那根树须的,现在,把那只手抬起来才看到,上面似乎已经有了冻伤。刚刚因为太过惊吓,他完全没有感觉出那根树须有什么不同,现在才知道,那上面因为寒气而凝结成的,像锋利的刀刃一样的边缘已经将他的手掌割伤。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种事情!”虎克苏再一次忍不住感叹起来,“就算将军们之前说的是对的,可是为什么之前合周公子使用的那些办法又失效了呢!之前,不是已经用想着那些树须的方法,让它们变得又聋又哑,而且害怕逃走了吗?”
阿森底一脸笑他无知的表情,“这些树须狡猾得很,它们一开始的确是被吓到了,不过它们是占便宜占惯了的,吃了这么大的亏,连敌人的面儿还没有见,就望风而逃了,当然会想办法反败为胜,这就是它们想出的办法!杀个回马枪,让我们措手不及!”
虎克苏见硬儿就回,想要去找合周公子搬救兵,被阿森底一把拉住,“大人这又是要去哪儿?”
虎克苏理所当然道,“现在下面的地形未明,当然是要找合周公子好好问问!”
阿森底不齿道,“公子无所不知的是形势,是人道伦常,这种实实在在的地理走向,还当是亲眼看探为宜!而且我们所有人当中,进去实际体会过的,也只有我和迦纳尔将军,大人又何必去扰公子!”
虎克苏的眨眨眼,“知之为知之,不知之为不知之!这个打头阵的功劳,我当让贤!”
“我等都是败军之将完全败给了刚刚的树须们,回去之后也丢下脸,怎么好在再引大家入不测之地!”阿森底的这个推辞差点手脚并用!
虎克苏耷拉着眉毛道,“可是,我也不行啊,大家看看这里,根本不是我们所想象的天然而成,反倒是人工施力所致,怎么有这种情况,有谁还能想到,不仅是在树根中心部位连着树须里面,也筑起了坚固的洞壁,这种工程,即使有充足的人手,也只能几个人在里面同时作业,是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够完成。我记得,首席长老曾祖们的墓葬,是在我小的时候开始动工的,从开始设计到最后的竣工,所用的时间,也不过只有八年而已,而且其中,等待大汗批示的时间也足够长,真正的动工时间,并没有多久!这里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动用的力量,看来,一定是有神鬼助之。要么,就是他们选的地点太好了,在他们住进来之后,又有别的神鬼看中了这里墓上加墓!这么确定的神功通广大的力量,根本不是我们能够对抗得了的,看来,我们只有绕道而出,要不然,就只能返不得已不去救巴伦王子!”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从进来的开始,就有太多的事不得已,如果现在,就因为这个事不得已而退出去的话,恐怕到了最后也只能事不得已死在这里!”阿森底脸上的表情,是有史以来的庄严通透,如同一个了悟之人!
“阿森底大人又为何这般悲观?我们明明可以选择另一条路,又何必自找死路!”虎克苏一脸的看不懂!
阿森底直面他那不懂冷笑一声,“大人可以确定,那边的风景,不是刀山火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