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入眠的女人,眼角暗藏的猩红明显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骨节分明的大手抬起,黑色死气环绕指尖。
女人身体被黑气托起,深黑尖锐的指甲划过她的面庞,最后划到下颚四指抬起她的下巴。
昨晚没能看清她便醒了,为此男人不悦了很久。
今天,他要看个够。
黑气将女人平放在床上,任由男人欣赏。
她的小脸很美,是那种小家碧玉的美,清纯又不失温婉。
男人瞳孔微眯,大手落在她纤细的美颈,那白皙的脖子他一只手刚好握住,脉搏很平稳,仿佛将他这死寂的魂体带动跳跃。
尖锐指甲搭在肌肤上,他只要使点劲,尖爪就能将她在梦中刺穿。
男人苍白紧抿的薄唇忽然扯出弧度,似笑非笑,只不过眼角的猩红深了。
他的注意力从少女玲珑的身体下滑,指尖戳到她小巧的柔夷。
她的小手比自己的小不少,他好奇得眨了眨眼睛,乐此不疲的寻找乐趣。
男人张开手,加上他五厘米的利爪,比她的手大一半,他一只手就能将她的小手包裹。
汤霓睡梦中被人挠手心,痒得她无意识动了一下,手张开了。
十分恰巧,他们十指交错在了一起。
男人下意识收紧掌心,十指的缝隙逐渐并拢,到最后的十指连扣。
他瞳孔剧烈晃动,她的温度和脉搏的跳动从她的每一根手指传来,连带着他的心也产生共鸣悸动。
……
汤霓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醒来,刚想伸个懒腰。
感觉身上有些凉,她定眼仔细一看,胸前那只白里透红的小手覆盖着一只苍白指甲泛黑的尸手,两只手紧紧十指连扣。
汤霓懵了,动了一下她才发现身后有人抱着她。
看着这只手,某女不用想都知道她要做好被吓死的准备了。
脑袋机械般的转头,脑海中预想到的满脸腐烂,眼球掉落的鬼脸没有出现,反而对上了一双茶色的眼眸。
汤霓看着这张脸顿住。
男人一手慵懒随意的撑着脑袋,一头银色长发披散下来,苍白无一点血丝的肌肤五官菱角分明,一双狭长眼眸眼部周围泛黑,通体黑白分明宛如黑白世界里走出来的潘安。
他见她醒了也没有一点动作,那双眼睛的目光一如既往垂眸看着她,眸底有着探究。
他没有肤色,身体没有温度,有着利爪,这种种迹象表明了他不是个人。
但…鬼也可以这么好看的吗?
两人对上视线,谁也没说话。
最后还是汤霓反应过来打破了僵局,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
卧槽,她怎么睡着睡着,就和一只鬼同床共枕了!
男人显然没防备就让她挣脱下床了,只是他的手收紧了,抓住了她滑出一些的手。
汤霓甩了又甩,愣是甩不掉他的手,无奈在最远的距离缩成一团,“你是谁…放开我!”
他看着两人拉成一条直线的手,不悦皱眉,“你在本座的卧房问本座是谁?”
“呃……”
气氛有些尴尬…
汤霓直接上手抠他的手,“对不起,无意闯入,打扰了…”
他不是人,这力气也绝对不是人能及的,她掰了许久愣是一根手指都掰不动。
他被她琢磨烦了,用力一拉,某女就成功被拉入他的怀里。
他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别动!”
脖子的冰凉让汤霓瞬间乖巧,她闭上眼睛试图抛却被尸鬼触碰的恐惧感,“鬼大大大哥…有话好商量…”
她不闹腾了,男人很满意,静静感受着她加快的心跳从手传达过来,淡色的薄唇贴在她的耳朵,“白淼。”
汤霓没反应过来,“啊?”
白淼微扬的薄唇又垂下了,也懒得再说一遍,“你呢。”
汤霓终于反应过来了是名字,想起自己那智障般的名字,一时间羞耻的说不出口。
面前的鬼大哥显然是那种没有耐心的人…的鬼,等半天没等她开口,那双好看的眼睛逐渐不耐。
“嗯?”
汤霓轻咳了一声,“赵宝宝…”
她其实多虑了,这个年代的人没有宝宝一词,顶多称好东西为宝贝。
他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沧桑,却很好听,“赵宝宝。”
这只鬼好像没有攻击欲望,汤霓放松了一点,“嗯…”
他在低头琢磨着什么。
汤霓试图钻出他的禁锢,谁知一动她的腰瞬间紧了,男人也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她讪讪道,“那啥…这位公子…能放了我么…”
脖子上的手摸了上来,挑起她的下巴不让她四处躲闪。
白淼半眯眼眸,和她四目相对,“为何?你害怕本座?”
你特喵不废话么!
汤霓心里mmp,面上还要笑嘻嘻,“没…只是小女子十六有余,和公子这般亲密怕是名节不保。”
鬼大哥笑了,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哦?你是怕本座不负责…”
为啥又掐老娘脖子!
汤霓肉眼可见他眼角的红光蔓延开来,茶色眼眸仿佛被打翻的色盘渲染,脖子上窒息感欲深,“还是再为你的心上人守身!”
呼吸被掐断,脖子上窒息得她疼痛不堪。
这个男人像是发了疯,猩红展露,银色发丝无风自动,浑身上下盘绕的死气怨念深沉。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层层水雾倾泻下来,散落在汤霓的面庞上。
某女猛地睁开眼睛,她想动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她的大脑清醒着,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特别让人恐惧,浮想联翩,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
这种感觉过了一会儿后便好了,汤霓连忙坐起身来抱紧双腿紧张的检查四周。
天已经亮了,她还在刘大牛的房间,脑海中那个古色古香的寝室随着她醒来而慢慢淡去。
汤霓捂着小心脏,明白是梦后很是无奈。
她做了个噩梦,被一只面目狰狞的鬼给掐死了,刚醒来还被鬼压床!
汤霓越来越坚信这个地方闹鬼了,她连续两晚梦到那个古宅,还都同样看见了鬼!
汤霓摸了摸后背发凉的寒毛,感觉到浑身更加沉重酸痛,难受的捶着背。
难受令她心情烦躁,她想早点结束这里的闹剧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