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豪伴着美好的回忆翻开那本同学录。
当然,子豪将第一页的权利留给了白沁茹。
子豪慢慢地读着白沁茹写给自己的话:相识不易,相知易难,相交与诚,相守妄为。高山仰叹,唯有离殇与我常相伴;月黑风高,不过清风代君与心守;漫天雪舞,却是一曲离殇独自愁;忆我往事,可怜落入愁涡无力拔。
尽管时光蹉跎,但一定不会相忘;即使岁月苦涩,但永远享受;人生虽然堪难,但初心永驻。
子豪,我沁茹会是你永远的朋友,不,是你永远的兄弟;虽非亲生,但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我们从相识到相交,再从相交到相知;所以,我们的友谊是永远的,不,是没有期限的;人生好比登山,或许每个人登山的路不同,但我们不比蹉跎,因为不管山路如何,我们总会在山顶相见。所以子豪,我们山顶见。
今生之事欲悲兮,切莫惆怅,眼前之山若高兮,切莫止步。若有志以相伴兮,越天峰以度河兮,成大志兮,切莫为红颜而醉。
这是子豪用小字写的留言,而在这张纸的表面,沁茹还用记好笔写着众人都会在留言本上写的话: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子豪看着沁茹写的这张留言,心里十分欢喜,但却还夹杂着一些复杂的心情,因为子豪实在琢磨不透沁茹写的那最后一段话的意思。
至于前一句的意思,子豪是明白的,沁茹她是想要子豪遇到难过的事情时不要伤心,遇到困难时不要放弃,要勇于探索;可是,至于后一句,子豪实在是琢磨不透,沁茹她到底要表达些什么。
至于后一句,沁茹写着什么有志以伴兮?还有什么天峰渡河?这些子豪实在是想不到白沁茹要表达些什么。
可是,最让子豪想不通的是那最后一句:成大志兮,切莫为红颜而醉。
这一句的意思,子豪是明白的,他的意思是说:要想实现自己的梦想,就不能被红颜知己所牵绊。
这句话不但让子豪费解,而且还让子豪伤心;子豪在想:沁茹她是要表达什么吗?难道是她发现了自己的心思并没有全部放在学习上。
但子豪可以肯定的是,尽管沁茹怀疑自己在琢磨什么红粉知己,却绝对想不到自己整日思念的红颜知己正是他白沁茹。
至于这些,子豪真的不敢仔细去想,因为他害怕,自己越想,就会越有不必要的烦恼。所以,子豪克制自己,克制自己不要去想沁茹的那最后一句话;所以,子豪他只是保持那颗爱沁茹的心,并用这颗心去默默地爱着白沁茹。
子豪在想象中翻过沁茹写的那一页,显现在眼前的第二张便是林智煜的。
林智煜的留言可谓是与众不同,语言里充满着玩笑和嬉闹;但在这嬉闹中却充满这真情与深谊。
在林智煜那一页的最顶头,是才子林智煜作的一首诗:
雨霖铃.赠别
共裳楼冕,合袂情义,到踏草分。去折干柳枯春。欠缺亭,小殇杯心,缄想凭醉言话,告希冀君听。三年事,多去流迁,尚散友半脑凉冰。
英雄豪自笔上来,费墨就,花榜悦名才。好季无伴游路,拆人各,愁向酒铺。能许诚约,卧老不忘陪君并处。在春风十里楼栏,龄早爱流苏。
而剩下的地方,则是智煜写的一些充满着笑意与真情的白话文:
开心懂得分享,泪水学会隐藏,生活的终极力量就是笑笑笑,笑可以与天对抗,与命搏斗,每天早上向东朝拜,默念煜哥万岁,我保佑你!
人生若是一帆风顺,岂非太无趣,看过门前的河水曲曲折折才汇入大海,赏过十五烟花绽放自我才照耀星空,知道古今圣贤十年苦读方金榜题名,从小学到现在,我不知道什么行路难,何为愁太重,怎是相思浓,我只知道,这是毁人前程的作死,九年来,我只读梅花香自苦寒来,念天生我材必有用,燕雀尚可振翅飞,况乎豪哥哉!说了这么多,甚觉惭愧,别人肯定在祝你中考金榜题名,我却说了一堆废话,不会嫌我烦吧,还是在偷偷骂我,小兔崽子,有骂我的时间,没有学习的时间吗?难道你忘了我们当初登山前的约定?我们约定要在山顶见,不是吗?说来也怪,我还真的很好奇,登山山顶的徐子豪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是,好奇、着急,是没有用的,我只有等待,等到你登顶以后,绽放你耀眼的光芒来刺伤我的双眼。
说完了,我知道豪哥在骂我,但我狰狞的笑了,你可以想象吗?
这便是林智煜写给徐子豪的留言,语言里透露着玩笑与愚弄,但却依然充满着赤诚与真情。
林智煜这样的风格和白沁茹的截然不同,或许是徐子豪对白沁茹有着不同于林智煜的感情;所以,徐子豪认为这林智煜的语言可以让自己没心没肺地傻笑一番,而白沁茹的语言却使得自己难过,甚至有一丝悲凉。
但是,子豪也无法改变这种现况,谁叫自己喜欢白沁茹呢?
林智煜写的那最后一段话,充满着最真挚的情感;他明白子豪心中的苦闷,所以才用打趣的语言,希望能博得子豪一笑;另外,他一句句的鼓励之辞,只为鼓励子豪,让子豪充满信心和激情,来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
子豪用心慢慢地读完了智煜写给自己的写一页留言,接着,他便合上了留言本,因为这除了白沁茹和林智煜的留言,那留言册上再也没有谁写的留言可以让子豪觉得高兴或者是难受。
子豪合上留言本,徐子豪将它放在了原来的地方;他不想再费力去琢磨这本留言本,因为这上面也只有智煜和沁茹的可以让他心动;而这让他心动就又意味着让自己难过,所以自己实在是不忍心地再去琢磨林智煜和白沁茹,尤其是白沁茹的那几页留言,因为子豪觉得,越看留言就会使自己越难受。
而李嘉楠父女,还有杨红霞母子,以及杨帆,还有子豪一家人,他们都在堂屋里谈话。
杨帆呢,他在和众人谈话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在此过程中,他一个劲地用余光看着李嘉楠,他看着嘉楠,越看越亲切,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李嘉楠;可是,他实在是想不起来。
……
他们继续聊着,语言里透露的满是真情。
在交谈中,徐天明向众人说起了子豪的奇迹。
“子豪是一个可怜的好孩子,从他刚刚出生的时候,便开始受苦。”徐天明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已经透露的泪水。
众人本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们也很赞同徐天明的说法,都认为子豪的命运确实是够悲惨的了。
徐天明继续说道:“子豪在小的时候,气息微弱,我们全家人好不容易才使得他平复了气息;而在子豪慢慢长大的时候,他还摔伤,被开水烫,我作为他的父亲,真的很不忍,不忍我的孩子受了这么多的苦。”子豪在说些这话的时候,语言几乎哽咽了。
而徐子豪呢,他在另一边听着父亲给众人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子豪的心里十分波动。此外,子豪心里却有一个莫名其妙的自豪,自豪自己竟然有如此的传奇故事。
说来也奇怪,这算不了什么传奇故事,从出生到十五六岁遭受了很多苦,而子豪却将这些作为他的传奇故事;不过,话又说回来,子豪这也算是一种自信与自强了。
……
他们继续聊着,聊着聊着,便聊到了李嘉楠的双腿。
李嘉楠被解放军战士白琼斯救起,但那白琼斯却英勇牺牲了;而后来,嘉楠却失去双腿,可李嘉楠又是一个极其坚强的好孩子,所以嘉楠她又穿上了假肢,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说完嘉楠救人被埋,再到被人救出,穿上假肢后,李伟军继续讲着嘉楠的故事。
“记得是我和嘉楠她妈妈领证的那个日子,我和她妈妈领完证以后,便高高兴兴地回来了;但让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却改变了我和她妈妈的命运。”李伟军这样说着,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等待着李伟军说完这些话。
李伟军继续说道:“在我们刚到村子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孩童的声音,我和她妈妈赶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待在襁褓中的孩儿。那是一床红色的棉被,做工十分精细,但看起来又不像是在店铺里买的,而是自己定做的,看样子应该是那孩子的母亲或者是奶奶辈的人做的。而在那襁褓里,还包着一把长命锁,并且长命锁上还刻有一个‘杨’字,并且这个长命锁看起来十分珍贵,好像不是一般人家才有的,那应该是花了不少钱而专门定做的。”
李伟军说到这儿,杨帆再也忍不住了,就凭那床红色的被子和那把刻有“杨”字的长命锁,他可以断定,眼前这个李嘉楠十有八九便是自己当年因为无奈而送往南方的女儿。
可是,虽说如此相像,但杨帆的心里还是没有谱,因为这是很重要的事情,要是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他真的不敢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所以,杨帆在心里默默念叨:我的天哪,这幸福也来得太突然了吧?不过,我还真的不太确定。李先生啊李先生,你快说说嘉楠的其他事情吧,让我知道这嘉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你快说呀,你这是要急死我吗?
而这个时候,嘉楠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好像是在欣赏一种艺术;因为,嘉楠她早已经忘记了地震失去双腿或者是自己并非父母亲生的这些心结。
这还真应了杨帆的请求,李伟军继续说起了嘉楠的故事:“在一年前,我和嘉楠妈妈在说话的时候,嘉楠她不小心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她也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是,当嘉楠平复下来以后,她并没有急着找爸爸妈妈,而是和从前一样,一样地孝顺爸爸妈妈,这真的让我和她妈妈很欣慰。”李伟军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言里透露的满是自豪,并且还油然于脸庞。
杨帆继续听着李伟军说话,但他的心里却早已经天翻地覆,因为他这里已经默许了,这个李嘉楠就是当年自己送往南方的女儿。
但是,不知是为什么,杨帆他还是不敢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也许,他是在顾虑,顾虑自己如果认错的话,尴尬是小事,而是害怕勾起自己已经经历十年才平复下来的思女之切。
众人还在说着,可杨帆的心里却早已听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心里一个劲地想着眼前的这个李嘉楠,也就是自己失散十五年的女儿。
终于,杨帆抽泣了,他哭了。
当然,众人很快便发现了杨帆的反常,都停止了谈话。而李嘉楠和徐子豪两个孩子,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他们实在是想不通眼前的这个杨帆到底是怎么了?他一个大人竟然也哭的像一个小孩子。
徐天明作为主人,又是杨平的姐夫;所以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徐天明他义不容辞。
于是,徐天明走到杨帆跟前,并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问道:“杨帆。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而此刻的李伟军却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以为杨帆的哭泣是因为听到自己讲述了嘉楠不太平顺的命运,因为感动和不忍才流下眼泪。
但是,李伟军他想错了,杨帆他哭就是因为李嘉楠,但却不是因为怜悯嘉楠悲惨的命运;而是因为杨帆已经认定,嘉楠就是他失散十五年的亲生女儿。
所以,李伟军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杨帆说道:“杨先生,不好意思,我不该说这些,让您难过了。”
原本哭泣的杨帆,因为姐夫徐天明的安慰缓解了一些;但却又听到嘉楠的养父李伟军在向自己道歉,杨帆觉得他的内心又痛了起来。
于是,杨帆回答李伟军言:“不!不!不!李先生,我不是,我不是……是。”杨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些语无伦次。
而待在一边不敢大口出气的徐子豪,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转动:舅舅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因为听到李叔叔讲述嘉楠的故事而难过流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