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沁茹的话后,小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沁茹,你说什么?”
“刚才小阳打电话来,她告诉我说,现在李嘉楠和她爸爸李伟军正在我们家楼下,小阳让我们俩赶紧回去!”沁茹再一次对小兰说道。
这个时候,她们的服装店里没有什么顾客,只有她们母女二人。“好,沁茹,我们快回去!”小兰说着,便坐起了出发的准备。
接着,沁茹和妈妈便锁好服装店的门,迈着紧张的步伐向家的方向走去。
而站在沁茹家楼底下的嘉楠父女,他们来回踱步,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见到此种情况,小兰对二人说道:“叔叔,嘉楠,你们不要着急,沁茹和她妈妈马上就回来了!”
嘉楠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虽然嘴上说不着急,但心里却迟迟不能平静。只不过,这也不是嘉楠胆小胆怯,毕竟她要见的是一个十分特别的人。
嘉楠的心里此刻有了各种各样的想法:待会儿沁茹和她妈妈来了以后,自己该怎么和她们打招呼?说起白琼斯叔叔,自己又该怎么回答她们?还有,是自己害她们失去了丈夫与父亲,她们来了以后,会不会责备自己?
想着这些,不知不觉之中,嘉楠的手心里出了很多汗,额头的头发边也是如此,真可以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
而李伟军一个转身,便看到了处于紧张状态的嘉楠,他走到嘉楠跟前,“嘉楠,不要紧张,该面对的还是要勇敢面对。白琼斯叔叔不顾自身安危从废墟底下将你救了出来,她的妻子和女儿绝对不会怪你的。嘉楠,不要紧张,将头抬起来。”
听到李伟军对嘉楠说着这些话,小阳也立马对嘉楠说道:“嘉楠,小兰阿姨很贤惠,白沁茹很善良,也很善良。她们绝对不会怪你的,想当初,白沁茹捐献骨髓救了一个我们班患有白血病的男孩子;学校因此奖励她一次助学金,而她却背着我们班的一个残疾男孩将助学金让给了他;沁茹真的是一个十分好的女孩子,你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听到小阳说着如此善良的白沁茹,李伟军真的很高兴,很庆幸。不过,他又很难过,如此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子,不该那么小就成为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想到这些,李伟军甚至希望,白琼斯的孩子是一个整天贪玩、无所事事的人。
听到小阳又在对自己说着和父亲一样的话,嘉楠点了点头,“嗯嗯嗯!”
而这个时候,沁茹和小兰已经赶到了楼底下;小阳一抬眼便看到了她们,“阿姨,沁茹,你们回来了?”
见到恩人回来了,李伟军马上拉着女儿嘉楠迎上前去。小兰和沁茹也远远地看到了她们父女,看到了个头和沁茹一般大小的李嘉楠。
李伟军首先向小兰问候道:“你好,我是李嘉楠的父亲李伟军!”接着,便又对沁茹说道:“你好,沁茹!”
在李伟军一旁的李嘉楠也说道:“阿姨,沁茹,你们好!我是李嘉楠!”
小兰作为大人,便立马回答言:“你们好,我是白沁茹的妈妈!”见母亲对来人打了招呼,白沁茹也说道:“叔叔好,嘉楠姐姐好,我是白沁茹!”
沁茹不知道父亲救出的女孩比自己大?还是比自己小,她索性就叫了一声‘姐姐!’
听到沁茹见嘉楠为姐姐,小阳走上前去,对沁茹说道:“沁茹,嘉楠她今年十五岁,比我们小一岁!”
听了小阳的话,众人都笑了一下。不过,小阳这句话说的还是挺及时的,打破了不知说些什么的尴尬。
小阳这话一出,沁茹的妈妈小兰随即接着说道:“沁茹,快请你李叔叔,嘉楠,还有小阳到家里坐呀,站在这儿干嘛?”
接着,白沁茹也接着说道:“叔叔,嘉楠,快家里请!”不知为什么,小阳一说出嘉楠比她们小,沁茹马上便改口了。
沁茹说着,和小兰走过去。分别接过了李伟军手里提着的两箱牛奶。
就这样,小兰和白沁茹将前来拜访恩人的李伟军父女请进了家门。
走进家门以后,小兰先招呼嘉楠父女坐下,而白沁茹和小阳便忙着给他们端茶倒水。
看着忙碌的恩人妻子和她的女儿,嘉楠再也坐不住了,她立马起身,走到小兰跟前说道:“阿姨,沁茹姐姐,你们别忙了!”
白沁茹呢,她却不知道怎么面对嘉楠,于是,她没有理睬嘉楠的话,自己做着手中未完的活儿。
而小兰呢,她看到自己的丈夫用自已的生命救出来的女孩儿此时此刻正在自己的眼前,她流泪了。
李嘉楠马上便看到了小兰的表情,无法控制的眼泪也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来,“阿姨,对不起,我对不起您和沁茹姐姐。”
听到嘉楠说话,李伟军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而小兰呢,她听到嘉楠在跟自己道歉,她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难受,犹如剑戳刀剜。
随即,小兰不顾手中的活,扶着嘉楠坐到沙发上,“孩子,你不要这么说,千万不要这么说。你是一个好孩子,在灾难来临之际,你没有自己逃命,而是冲进教室,叫醒你正在午睡的同班同学,而你,而你却被埋于废墟之中,并且还失去了双腿。”
在一旁倒水,洗水果的沁茹和小阳,也觉得鼻子酸酸的,她们俩没有说话;此外,白沁茹也流泪了,她的一颗泪珠掉在了她正在洗水果的水中;幸好,她的头是低着的,小阳并没有发现什么。
听到小兰阿姨如此善良,嘉楠的心里更是苦不堪言,“阿姨,我对不起你们。想当初,如果不是白琼斯叔叔跳进废墟,救援人员根本发现不了我;并且,在余震来临时,要不是叔叔扑在我的身上,我早就死了!”嘉楠这样说着,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往外流。
坐在一旁的李伟军,看到女儿和恩人的妻子正在痛哭流涕地说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满腹悲痛地望着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