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韩凤娇潜伏在皇家酒楼楼道角落的阴影里,听见轻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行到一处,脚步声便停了。
一男一女的谈话声在静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姑娘请自重!若不是见你受伤了,本公子早把你扔地上了!”叶剑锋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韩凤娇一听,心情大好。竟差点错怪宇航了!千错万错都是臭不要脸的错!
“叶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今日抱了莲花,莲花便是你的人了!”原来,叶剑锋怀里的竟是水区“飓风队”第四台铁莲花。
韩凤娇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桔国棋界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韩凤娇本想跳出去好好教训教训这位不知廉耻的女棋手的,可让她终未露面的是接下来的对话。
“铁姑娘,有你这么做人的么?本公子救了你,你反倒要来害本公子!咱们桔国风气开放,绝无抱一下就得娶回家的道理!”
“害你?有美女看上你你竟以为是要害你!你是不是爷们儿啊!你真是块死木头!”
“谁说本公子是木头!本公子心里早有人了!”
“她有我好看么?”
“比你好看!”
“有柳含烟好看么?”
“比柳含烟好看!”
“有叶已姗好看么?”
“比……跟家姐一样好看!”
“她做正室,我作偏房总可以了么?”
“不可,让凤娇妹妹伤心的事,本公子是不会做的!”
叶剑锋的一番话把角落里的韩凤娇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心里的天空忽又亮堂起来,而且比先前更明亮。
幸福的小女人韩凤娇听了叶剑锋这番深情告白之后,神不知鬼不觉中回到叶剑锋房里,悄悄抹干了眼角的泪……
叶剑锋将铁莲花安顿好回房打开门,脖子上突然多出一个人体挂件,脸上也遭到某软组织的无端侵袭……
“凤娇妹妹这是饿惨了想把哥哥我当美食了?”叶剑锋的脑袋开始运转不灵了,便是添了个外挂,也维持着剑客的英挺风韵,腰板依然挺得直直的,只是虎眼顿时瞪大了三分,“再不下来,哥哥可就把持不住了!”
韩凤娇这才放开那个美男,跑一旁假装生气地坐下:“宇航哥哥为何用了这么长时间!必定是与哪只狐狸精幽会去了!”
叶剑锋快步行至韩凤娇身前,拿起韩凤娇的右手,把手中的羊肉串塞了进去,找了只凳子挨着凤娇坐下,盯着韩凤娇的双眸细陈:
“哥哥我还真遇上只狐狸精!哥哥去买了羊肉串回来,便遇上一男子追着一姑娘在大街上跑,那姑娘估摸是被什么绊了一下,摔了个实实在在。
我打跑男子去看她时,她还在地上还没挪动分毫,疼得直叫唤。我道是谁,原来是‘飓风队’的铁莲花姑娘。
铁姑娘走不动了我还能咋地,只好将她抱了回来!
谁想她竟然要讹我,说我抱了她就得娶她,你说气人不?”
韩凤娇吃得有滋有味,听得也颇有兴致,故意酸不拉叽地激他:“难得的美女,搁你眼前,你不好好珍惜,等到失去时,你会追悔莫及!”
叶剑锋瞪眼:“韩凤娇,你再瞎说,本公子可——”话音未落,嘴便被一只羊肉串堵住了……
“哥哥也来一串!超级美味!”
……
硼城,某华丽府邸,依翠阁厅堂。
书琴挽了柳含烟的纤手,朝大厅门口走:“王公子说替姑娘换个更舒适的所在,就在不远处。”
柳含烟抽出手,语声平淡无奇:“本姑娘自己走。”
柳含烟在书琴诗琴的带领下,袅袅婷婷地出了依翠阁。
三人沿一条游廊迤逦前行,身后不远处一群侍卫不紧不慢、不远不近、有意无意地跟着。
柳含烟停下步子,回眸朝侍卫们一望,侍卫们也停下步子,在柳含烟清潭一般的眸光下,暗自挪开了眼神,装着若无其事地看院中的花花草草。
侍卫们的着装与硼山的侍卫们的着装甚是相似,当是朝廷有品级的正规军。柳含烟将他们逐一打量后,遂回身徐徐前行。
游廊尽头是一处规模较大的院落。院门上的牌匾像是新换的,上书“迎凤院”。
“迎凤院”三字竟是用功力深厚的狂草字体书写,与建筑主体的庄重典雅格格不入,对柳含烟的曲意逢迎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柳含烟打败异域棋手,问鼎桔国女子棋坛,先后斩杀男子顶尖棋手铁远志、夏闻捷,短时期的辉煌战果使其声名如日中天,而她游龙走凤般的狂草笔法亦为棋界津津乐道。
柳含烟可以肯定的是,此间的主人确是仰慕自己的才华。
入得院墙,柳含烟头脑又一阵眩晕,戏剧性地倒在一丛万年青上。书琴诗琴赶紧上前将柳含烟扶住。
“本来就气血不足,又还不吃东西,这不是雪上加霜么?”书琴叹道。
“若不是见她不肯进食,哪会这么快就替她换住所。原本打算将这院子重修后再让她入住的。”诗琴道。
……
柳含烟迷迷糊糊间又听见了温润低沉的声音:“她这体质于生育可有影响?”
柳含烟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人家还没上花轿呢,你就在考虑种族繁衍之事了!
“公子大可放心,柳姑娘的体质并无大碍,设若护理得法,生十个八个也不是问题……”
柳含烟差点当场吐血两碗!生十个八个,当她是什么了?
“她不肯进食,当如何是好?”那声音柔和中透着焦灼。那焦灼倒不像是装的,像是从灵魂深处投送出来的。
“以小的之见,以诚待之,以情动之,徐图攻之方是良策……”
“好,本公子记下了。各位先行退下吧!”
柳含烟凭直觉又隐隐感受到陌生人眼眸的注视,柳含烟保持着平稳的呼吸,直至听见香帐落下,脚步声远去,她才睁眼,又看见一个修长的背影步出卧房……
此时的柳含烟,打心里排斥这个陌生住处的主人,劫匪就是劫匪,无论他表现得如何谦和温润!
……
“姑娘醒了么?”不知过了多久,书琴的声音自香帐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