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胜了,萧公子!”签完字的铁远志对萧陌尘说道,眼神中尽是挫败……
“胜败乃兵家常事。”萧陌尘淡然出声。
“起初盘面上明明没什么棋,为何突然间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飞相局讲究个厚积薄发,前期调兵遣将无非就是为了蓄积力量静待时机成熟,一旦发力便势如破竹……”萧陌尘坦然应道,缓缓起身,习惯性地将眸光搜向女子组前台……
他的目光锁定女子第一台某个目标,可惜他只能瞧见柳含烟的背影,那背影瘦削、安静而美好。单单是一个背影便足以让陌尘浮想联翩了……小妮子真是别扭啊,昨儿个明明气氛好好的……今儿可没吃大蒜了……萧陌尘眼眸中笑意渐生……
看不清柳含烟的面容,可柳含烟对手铁莲花的神情倒是清晰可辨,昨日面圣时的嚣张已被当前的不安所取代……
如此看来,小妮子又快拿下一局了……
男子第二台,桔西第一美男韩承旭正与桔西第四美男叶剑锋肉搏。
叶剑锋青筋暴起,眸如冷电,落子有声,恨不得让韩承旭一招致命。此时他面对的,不再是朋友,俨然是半道行凶的劫匪。
而韩承旭则与行棋时的萧陌尘气质相类,便是棋盘上已惊心动魄、险象环生,他也能维持沉稳、从容的气度……
女子第二台萧雅尘已败下阵来,打败她的正是她最崇敬的叶已姗。
萧雅尘签完字低头跑出大厅,叶已姗快速追上她,一伸手揽至身前,低头轻问:“小雅尘生姗姨的气啦?”
萧雅尘小脸贴住叶已姗,不吭一声,好半天才仰头,眼圈红红:“雅尘忍住没哭哦。就是有点难过。果然跟含烟姐姐和姗姨还有差距。”
叶已姗蹲下身子仰头看雅尘,温言开导:“你还小呀,你好比刚出地平线的太阳,你有的是上升空间。一旦升至高处,必定会放出万道光芒。你的条件不比姗姨和含烟姐姐差,有朝一日你羽翼丰满,姗姨和含烟姐姐也会仰视你的。”
萧雅尘大眼放光,圆脸瞬时现出酒窝:“真的?我也会跟姗姨一样?”
叶已姗柔声道:“甚至更出色!我对我的小雅尘有信心!……此番赛事还有三轮棋,好好下,你还有机会拿前几名。”
“嗯,听姗姨的!”萧雅尘攥住叶已姗的手,“姗姨,咱们去餐厅了吧,您的雅尘饿了。”
叶已姗笑笑:“会不会太早了,还得有一个时辰才到饭点呀,走,去姗姨房里弄点零食垫底。”
“嗯!”萧雅尘开心应道。
……
午间餐桌上,柳含烟见萧陌尘在挑清淡的食品,暗自发笑,便替他夹了块凉拌鸡。
萧陌尘低声对含烟道:“你想害我呀,这里面有姜蒜!”柳含烟往他手臂上使劲一掐,也附耳低语:“你成天都瞎想些什么呀。”
那边韩凤娇八卦地问一句:“梦寒哥哥,你跟含烟姐姐说什么悄悄话呀?”
萧陌尘瞧一眼身旁的绝世美人,故作暧昧地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悄悄话。”
柳含烟又往他手臂上一阵狠掐。
“再虐我,一会儿可得罚你。”萧陌尘低声警告。
柳含烟赶紧缩回了手。
邻桌聚餐的是火区“向氏三雄”。
老三向叔川问道:“大哥、二哥可听说谢高风回国了?”
向仲原问:“还没比赛完,就回去了?”
向伯山纳闷:“以谢高风的棋力拿个前几名绰绰有余,连奖也不拿,此番桔国之行他干什么来了,难道是为了观光?”
向叔川道:“叔川听说他是奔冠军而来,别的都没兴趣。如今在萧公子那里受挫,估摸冠军无望便回国了。”
向仲原叹道:“幸亏有萧公子,不然,凭谢高风那猛劲,你我谁也抵不住。”
向伯山道:“小点声,别给人听见了。”
不让人听见是不可能的,毕竟两桌相距太近。
“本公子脸上有痣?”萧陌尘不习惯萧府韩府一众人等欣赏感激的目光。
“夸你呢,二哥哥。”萧雅尘骄傲地道,“我二哥哥最强。”
叶剑锋附和:“梦寒是强,我在他手上就没开胡过。连和棋也不曾下过。”
韩凤娇道:“宇航哥哥,你索性下女子组得了。”
萧雅尘火上浇油:“下女子组也过不了我姗姨、含烟姐姐这两关。”
叶剑锋挑眉:“哟哟哟,韩凤娇小雅尘,你们损人还兴个组团,你们当这是打联赛?”
邻桌话头又起。向叔川又道:“叔川还听闻谢高风扬言明年还来!”
向伯山道:“他还来,难不成他不拿个人赛冠军不死心啊。”
向叔川道:“有人说他是要组队打联赛。”
向伯山不禁笑了,信心十足地说道:“打联赛?这没什么可担忧的了,联赛可不是单兵作战,别说‘飓风队’它过不了,连‘飞鹰队’它也过不了。”
向仲原也道:“围棋国组队打桔国的象棋联赛?这不就成了国际象棋对抗赛了?”
向伯山道:“我就不明白了,既是对桔国无法割舍,他又跑围棋国定居干嘛?”
向叔川道:“什么原因不要紧,咱们不怕围棋国是一定的,女棋手咱们有叶姑娘、柳姑娘,男棋手咱们有萧公子、韩公子,我就不信,围棋国还能变出两个谢高风来。”
向伯山道:“问题是‘梦之队’‘陶然队’各自为政、未实现强强联手啊。”
萧陌尘、韩承旭听了只低头夹菜,饭桌一度陷入沉寂。
“为何萧府和韩府不能联手啊?”柳含烟直言不讳。
柳含烟见众人只顾夹菜,没人回答,便问身旁的萧陌尘:“梦寒,有什么不可克服的障碍吗?”
萧陌尘瞧了一眼韩承旭,转头对含烟道:“你就别问了。”陌尘的语气略重。
含烟颇觉委屈,负气说道:“好,算我多事。”
含烟快速吃了饭,独自离开。
叶已姗瞧着柳含烟离去的背影,开口想说什么,可还是忍住了。
冷香回屋,见柳含烟还在木椅上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