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瑶确实觉得手有些疼,就依言去取了烫伤药膏。
她两只手的手指手背都烫的红了一片,拿着药膏有些不方便,便走过来,轻声说:“皇上……可否帮妾身上药?”
赵元抬起头,顺手接过药膏,看她一眼,又放下了。
靳瑶不解的看着他。
赵元朝外面叫道:“红绡,过来。”
一名容貌清秀的宫婢忙进来:“陛下,奴婢在。”
靳瑶认得,她是皇上身边的大宫女,从小跟在身边伺候的,很得皇上信任。
不过靳瑶不太明白,皇上突然叫她进来做什么。
赵元指了指烫伤药膏,说道:“红绡,你去给太子妃把药膏抹上。”
红绡抬头看了眼靳瑶的手,忙应了,拿起药膏,仔细的替靳瑶上药。
“有点疼,娘娘且忍耐。”红绡柔声说道。
靳瑶摇摇头:“无妨。”
嘴里说着无妨,但她的眼眶还是微微泛红。
红绡以为她是疼的,心里有些自责,说道:“这端茶倒水本是奴婢的分内之事,不该让娘娘动手的。”
靳瑶没说话。
红绡为她上完药,又把杯子茶水收走,重新换了来。
靳瑶站在一旁,有些难堪似的。
赵元批阅了好一会子折子,抬头发现她还在,就说道:“靳瑶,你回去歇着吧。”
“妾身告退。”
靳瑶没说什么,屈膝福了福,转身安静的走出去。
刘德全进来伺候,说道:“奴才刚才瞧着靳娘娘眼圈儿有些红。”
赵元嗯了声,随口道:“烫着手了。”
“靳娘娘也是不容易。”刘德全说道,“皇上还不知道呢,刚才奴才在外头,竟听见两个婢子议论主子,被奴才狠狠教训了一顿。”
“哦,议论谁了?”
刘德全道:“是议论靳娘娘呢,说她身为太子妃,如今皇上登基了,她也没有得到皇后的册封,还是顶着太子妃的名头,不伦不类的惹人笑话……”
“你怎么罚那两个婢子了?”赵元似乎对这个更感兴趣。
刘德全道:“奴才命她们分别掌嘴五十下,罚月银三个月。”
“这以下犯上罚的不算重。”
刘德全陪笑:“爷说的是。只是两个才进京的小宫女,不懂事,略作惩戒也就算了。”
赵元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这个倒没什么。朕是有点好奇,靳家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这堂堂大总管都为靳瑶说情?”
刘德全慌忙跪下:“奴才不敢,奴才都是为着皇上着想。”
“你倒是说来听听,如何为朕着想了?”
刘德全道:“如今皇上新登基,太子妃封后之事,却迟迟没有动静,再加上太子妃无宠,难免引起朝堂议论。对皇上君威有碍啊。另外……”
“另外什么?”赵元锐利目光扫视他。
刘德全后背一寒,忙垂首:“另外,奴才也实在瞧着靳娘娘可怜,名门贵女出身,太子正妃,原是无上尊荣的,如今却要遭受无端耻笑……”
“说够了吗?”赵元淡道,“朕听说,最近御马监人手不够,马粪都不能及时清理出去。既然刘总管这么闲,不如去那里帮帮忙,铲几天马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