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嘶一声,坐回石凳上。
此刻脚背的疼完全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她看着地上的银子,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中。
她在思考,秦王殿下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实性。
昨晚她喝醉之后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云黛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甚至怀疑,秦王殿下是在随口胡扯。
但这位小皇叔看着,实在不像是会胡说八道的人。何况,昨晚宜春宫的火,确实也烧的莫名其妙。
说起来是太子大婚人多手杂,但那会儿已经是半夜了。
该歇着的也歇了,该睡的也睡了。
竟没有半点人员伤亡。
这就值得深思了。
玉竹和保兴小心翼翼走出来。
玉竹眼尖,看见地上落了一个元宝,忙捡起来:“小主,这是……”
“扔了!”
“啊?”
“……你先收着,不要动它。”云黛想了想,说道。
玉竹低声问:“小主,那位爷……走了吗?”
“走了。”云黛两只手揉着太阳穴,一脸生无可恋。
她赶紧现在头更疼了。
怎么好端端的招惹了杀神秦王?
就算她喝醉了嘴欠,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还真去烧自己亲侄儿媳妇的宜春宫?
云黛简直不知该如何吐糟赵家这些神经病。
“小主,您还接着吃吗?”保兴问。
“不吃了,把这儿收拾干净了睡觉。”
云黛虽然没吃饱,但已经被小皇叔吓饱了。
回到屋里,她左思右想,觉得这事也不用太担心。毕竟小皇叔才是下手烧房子的人,而她……只是说了句醉话。
他应该不会随便说出去。
可怕的是,谁知道这世上还有人把人家的醉话也当真?
云黛想到以后要被小皇叔赖上,就一阵阵的恶寒。
“以后天黑了就锁好门,谁也不许随便出入。”云黛热别叮嘱玉竹,“尤其是今晚这种情况,你必须隔着门问清楚对方是谁才能开门。”
玉竹使劲点头:“那下回秦王殿下再来,我开门吗?”
“不开。”云黛说完了又补充一句,“在咱们平乐苑,除了太子殿下和晏儿,别的男人一概拒之门外。”
玉竹点头表示记住了。
……
承明殿。
靳瑶正坐在镜子前卸妆。
女官把她的头饰钗环一一取出来,发髻解开,长发垂下来。用梳子轻柔仔细的梳着。
“主子的头发长得好。”
“都是你每天给我梳头的功劳。”靳瑶说着,低低咳嗽几声。
女官忙放下梳子,叫人取来药,说道:“如今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主子一定要保重好身子,千万别着凉。”
靳瑶接过碗,小口喝着。
喝完了药漱口,听见外面说太子殿下来了。
女官欣喜道:“殿下来了。”
靳瑶起身去迎着。
赵元披着一件轻薄的斗篷进来,说道:“看天似乎又要下雨,想必太子妃的咳疾犯了,我来看看你。”
女官接过他的斗篷,笑道:“每年秋冬,主子都要犯两三回病。”
靳瑶道:“这些殿下都知道。还不去倒茶来?”
女官笑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