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峥嵘在学校附近摆鸡蛋饼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每到放晚学的时间点,他无论身处哪里,都会将鸡蛋饼车骑到学校附近来,远远地看着覃浪从校门口走出来,上一辆小车,然后远去。
两个孩子跟着他,要吃苦的,根本不可能上好学校坐豪车。
刘峥嵘是个精明的,孩子永远是他的孩子,身上流着他刘峥嵘的血,他们在哪里生活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只要他们过得好就可以。
所以,他只要能远远看儿子一眼就可以。
只是刘峥嵘没想到,覃浪也有主动站到他面前的时候。
他骑着鸡蛋饼车晃悠悠晃悠悠在街上转着,迎面而来一辆小车险些撞到他。
虽然人没撞到,但刘峥嵘的鸡蛋饼车翻了,新鲜圆滚的鸡蛋滚了一地,大部分都碎了,澄澄的鸡蛋黄在马路上特别耀眼。
刘峥嵘看着翻倒的车子,看着一地狼藉,有些懊恼,但也只能一样样收拾。
一辆车子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他们帮着刘峥嵘扶起了鸡蛋饼车。
“谢谢,谢谢啊。”刘峥嵘不停道谢,看到孩子时愣住。
那孩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儿子覃浪。
“谢——谢——”刘峥嵘笑容都僵了。
鸡蛋饼车扶好了,工具都收拾整齐,刘峥嵘说道:“我给你们摊鸡蛋饼吧。”
老张摆摆手,“不用了,举手之劳。”拉着覃浪要走。
覃浪没有马上走开,他看着刘峥嵘说道:“我不喜欢吃鸡蛋饼,妹妹也不喜欢吃鸡蛋饼。”然后跟着老张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车,车子开走了。
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刘峥嵘心情复杂,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他特意和他强调他不喜欢吃鸡蛋饼,妹妹也不喜欢吃鸡蛋饼,是暗示他以后不要再到他学校或者覃浪花的幼儿园门口去摆鸡蛋饼摊了吧?
这样想着,刘峥嵘就踩不动鸡蛋饼车了,推着鸡蛋饼车蹒跚走着。
……
……
白描又约出覃小津去烧烤摊喝啤酒。
“一直叫我请客叫上瘾了?”覃小津打趣,一边将盘子的烧烤都往白描跟前推去,又给白描倒酒。
覃小津这样伺候白描,白描心里也有些虚,毕竟此刻酒还没有醉。
“姐夫,我自己来,你的手可是弹琴的,我姐要是回头知道了,非揍我不可。”
“白荷真的会为我而揍你?”
“会的。”
白描重重点头,他的姐姐可是为了男人和娘家都断绝来往的傻女人,刘峥嵘就是前车之鉴。不过这话,白描可不能当着覃小津的面说。
得到白描的肯定,覃小津勾起唇角,笑了。
他拿起一根烤全翅递给白描:“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听说姐姐会揍他,姐夫怎么更殷勤了呢?
白描吃着烤鸡翅,差点忘了自己约见覃小津的目的。
“姐夫,”白描叹了口气,“真的出事了。”
“白荷怎么了?”覃小津紧张。
“不是我姐,是我老婆。”白描被覃小津的反应吓到,忙解释。
“哦。”覃小津立即松口气,又发现自己这反应未免绝情了,便问道:“敏敏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