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我在东城区有一处房产可以用来作为我们的新房,明天一起去看看。”郭谨严有些意外,说着坐直身体,“顺便去见见你爸妈,谈谈聘礼和婚礼细节。”
“总经理,不用麻烦了,我爸妈那里我会去说的,还有聘礼那两百万已经很多了。”苏丽丽端正站着整个人透着冷清,甚至疏远,“新房和婚礼我都没有意见。”
两百万对她来讲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苏丽丽……”
“总经理,还有事吗?”苏丽丽恭敬。
见苏丽丽如此冷淡,大魔王有些莫名的恼怒与挫败,有一种他努力挣这么多钱却无人愿意花的挫败,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义作怪的历害。
苏丽丽越不花,他越是想在她身上花。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早我来接你。”郭谨严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骨子里透着叫劲。
“好。”苏丽丽应声,“没事我就下去忙了。”
高兴,她应该高兴的。
对,她是高兴的。
苏丽丽走出办公室,努力的说服自己,脑海里却始终回响那个声音,挥之不去,“苏总监,总经理来过了,他调走了这一周的监控视频……”
所以,他一早就知道不是她拿走的钱,却故意隐瞒,只为骗她结婚?
花这么大的心思只为骗她结婚,这是何苦呢?
她何德何能?
她应该庆幸的!
……
夜幕降临,酒吧里,一片灯红酒红。
郭谨严坐在吧台前,手握酒杯轻轻摇晃,时不时的端起酒杯放在唇前,轻轻一抿。
心情说不出好与坏。
“为什么不给她说实话。”阿翼问。
“什么实话!”郭谨严蹙眉,漫不经心。
说话间,眼前浮出郭谨行的面孔,“哥,钱是我拿的。”
“那天你和苏丽丽在办公室说有一百万时,我正好路过,我就趁大家下班了去你办公室偷拿了出来。”
“这事也不怪我,要怪就怪爸和奶奶,他们扣了我所有的经济来源,我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拜托了,大哥,这事别让爸和奶奶知道,你也知道奶奶最近身体不好,我不想让他们操心。”
“你明明就知道是谁拿了你的钱,为什么还要骗她?”阿翼打断郭谨严思绪继续追问,今天的他显的有些急燥,“你这样做分明是想让她觉得欠了你的,而不会再拒绝你的要求。”
郭谨严并不直言回答,端起酒杯放在唇前,目光变的深不可测,“有什么区别,本来就是我的。”
钱是他的,人也是他的,这何来区别!
他就是这么霸道,强势。
只要他想要,没有得不到的。
阿翼拧眉心口有些堵的慌,也是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下,“为什么就不能把事情说清楚,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你!”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心甘情愿的。”郭谨严反问。
“你这是欺骗,你这是强迫,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她会整夜睡不着。”阿翼一言揭穿,“她是人,不是你利用的工具,更不仅仅是你工作时可有可无的一个小员工,高兴了捧捧她,不高兴了随便把她往角落一丢。”
“那又如何?”郭谨严不以为然。
那又如何?
“谨严,结婚和做生意不一样,不是你愿意出多好的条件,多高的价格就能行的,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你用这样的方式对她……”阿翼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神情有几份暗伤,端起酒杯仰头一大口。
他在担心苏丽丽,担心她趟进这淌混水。
以往,他总是把苏丽丽往郭大公子面前推,可是,此时,他得知他们真的要结婚,还是那样的方式,他的心口就莫名的堵的难受。
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的按住,呼吸困难。
“阿翼,今晚你的话很多。”郭谨严双眸看向阿翼,深不可测。
“是吗?”阿翼笑,“可能喝多了点。”
“你放心,苏丽丽的内心比你想象的强大。”郭谨严伸手拍拍阿翼的肩膀,安慰道。
郭谨严是了解苏丽丽,如果她真的不愿意无论什么方法对她都没有用的。
次日,东郊宅苑。
车子平稳径直的驶进院子,苏丽丽从车上下来木讷的跟在郭谨严身后。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宽敞,明亮,装修华丽奢侈,富丽堂皇如城堡,似宫殿般的豪华别墅。
苏丽丽顿步,抬头望去,炫目的水晶灯,旋转的楼梯……说实话,她惊讶了,她一直知道郭家有钱,但是却根本没有想象他们可以这么有钱……
贫穷真的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这也难怪,多少女子撞破脑袋也想嫁入豪门了。
苏丽丽你知足吧,你有幸被大魔王看上是你多少世修来的福气,你真的不想要吗?只要你嫁入郭家,你就真的脱离那个小山沟,你就是大城市的富太太……就当成一份工作去做不就行了吗?
说来奇怪,苏丽丽努力的在心底说服自己,可她依然感受不到任何喜悦,只有莫名的苦涩与失落。
她一直知道这个世界不公平,可却没想到会如此不公平。
在他们那个小山沟里,过去,乃现在,连一条像样的公路都没有。还记得小时候,每每早上无论春夏秋冬,他们上学都需要天不亮就起床出发,背着一个大大的书背走近十公里的山路去上学,如果遇到下雨还要光着脚在满烂泥的路上。
特别是冬天,天亮的更晚,他们一行人就必须打着火把紧难的走在浓雾寒冷的清晨……
郭谨严走在前面,领着苏丽丽在各个房间穿梭,她却没有心思去听,眼眶莫名的湿润了。
她攥紧拳手,她想,如果……她是不是就可以做很多她想做而又做不到的事,还可以提前给奶奶好的生活。
从小到大,苏丽丽唯一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她有出息了,挣钱了,一定要给爷爷奶奶买好吃的,漂亮的衣服,给他们好的生活……可是,已经晚了,爷爷已经走了,在她出国的那年走的,她都没有来得及回来送爷爷一程。
奶奶自从爷爷出世后,精神也受到打击,痴呆的症状也越来越明显。
“怎么了,你不喜欢?”郭谨严顿步,发现苏丽丽的异常。
“我想把我奶奶接过来。”苏丽丽抬眸,看着郭谨严,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不是请示,不是商量,是坚定。
这是她唯一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