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银花咳的脸色潮红,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头发更是披散了下来。那样子,苍老而狼狈。
楚芬芬一下子就心疼了,她上前想要帮助齐银花,却被后者狠狠推开。
齐银花悲伤极了,声音凄凉无比:“我活着干什么?让我死,让我死!我就不应该生下你们,我,我……”
“娘!”楚芬芬大喊一声,赶紧上前,却还是没有接住倒下的齐银花。
“咚!”
沉闷的声音,是齐银花的脑袋和地面亲密接触发生的声音。
楚芬芬大急:“盈盈,快去叫大夫!”
韩戈立刻站出来:“我去叫吧!”说完就跑了出来。
方氏也站出来:“芬芬,来,咱们先把你娘搬到屋子里去,地上凉。”
“好。”
两个人合力将齐银花弄到了东屋的火坑上,一放下,方氏就说道:“我去烧热水吧。”
楚芬芬拧紧了眉头,觉得十分对不住方氏,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唉!
楚小天吓坏了,紧紧地拉着楚盈盈不肯松手。
“盈盈,你说娘这是怎么了啊?”
这闹腾的……
楚盈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等一会大夫来了再说吧。”
“唉……”
等到大夫来了,才发现居然是司马光!
“你们不要怀疑我啊,我怎么说也是……反正我也是很厉害的,让我来看看吧。”
韩戈解释:“我是半路上遇见他的,最快。如果你们不放心,我就再去找一个。”
司马光:!!!
“喂,你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说这个?”司马光气的啊,他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楚盈盈失笑,“好了,就让司马光看看吧。”
“哎,还是盈盈有眼光。”司马光放下药箱,就给齐银花把脉。不过他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半晌都不说话。
楚芬芬最沉不住气:“到底怎么样啊?”
“这,我……”司马光一脸的一言难尽。
楚盈盈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你说吧。”
“我……令堂应该是……怀孕了,而且受惊不小,又很劳累,再加上怀孕了影响了她的身体,所以肝火旺,肺火大……”
别的楚盈盈都没记住,她就记住了一点。
那就是——
齐银花怀孕了!
简直就是五雷轰顶都没有啊?
楚芬芬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尽了,失态大吼:“不可能,一定是你诊断错了!”
她爹都死了好几年了,她娘怎么可能怀孕啊?
司马光有些尴尬,“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另外去找大夫。不过……喜脉这样简单的脉像,我还是把不错的。”
他正因为知道楚盈盈的父亲早就死了,所以才不相信,一连确认了好多次才说出口的。
“你别生气,我姐也是……”
“我了解,这种事情肯定都是不愿意相信的。我开点安神补气的药就行了,还有就是给令堂好好补补,但也不要一下子补太多。”
“好的,谢谢你了。”
楚盈盈送他出去,一脸的为难。司马光却是爽朗一笑:“你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不会乱说的。”
“那就谢谢你了。”
楚盈盈松了口气,心中庆幸韩戈遇到了司马光,要不然啊……
“你放心吧,等一会我亲自送药过来,你别担心。”
如果可以,司马光也是可以很体贴的。他知道楚盈盈去买安胎药不太方便,索性揽到自己身上去了。
楚盈盈感激:“谢谢你。”
“哎,口头上的感谢都没劲啊,回头你送我两罐炼乳就可以啦!”
尝过炼乳的滋味后,司马光是再也不能单独吃馒头之类的面食了。
楚盈盈失笑,这也是个吃货,“行,我知道了。”送走了司马光,楚盈盈回到屋子里,打发韩戈带着楚小天继续练字去。
“二姐,娘不会有事吧?”楚小天还是有些惊恐,拉着楚盈盈迫切的追问。
楚盈盈揉揉他的头,安抚他:“你放心吧,娘不会有事的。”
再怎么样,齐银花也是他们的娘。瞧,小天一样会关心的。
楚小天抿抿唇,又问道:“那我是要有小弟弟了吗?”
他一直都想要个小弟弟,陪他玩的。
楚芬芬姐妹相视一眼,面色复杂。最后还是楚盈盈说话了:“没有,娘没有怀孕,你听错了,也不要出去乱说,知道吗?”
“哦哦。”小天有些失落的跟着韩戈出去了。这个时候,方氏端着一盆热水过来了,还搭着毛巾:“你们姐俩别傻站着了,来,给大嫂擦擦身子吧。”
看着两颊红肿的如同发面馒头似的的方氏,姐妹两个都十分愧疚。
楚盈盈更是愧疚:“婶娘您快别忙了,赶快煮个鸡蛋,滚滚脸,消消肿。”
方氏轻轻一笑,却扯痛了脸,“没事的,你们姐俩别放在心上。”她放下盆,将毛巾放进热腾腾的盆中,揉搓了几下,拧干递给楚芬芬:“你们给大嫂擦擦身子吧,我去外面收拾收拾东西。”
外面哪里有什么东西要收拾?不过是方氏怕她们不方便说话,特意让出来罢了。楚芬芬想说什么,却被楚盈盈一个眼神拦住了。等方氏走了之后,楚盈盈才说道:“姐,这个时候你让婶娘留下来,她也别扭。”
“唉,你说娘……怎么能这样呢?”楚芬芬一边叹气,一边脱下齐银花的衣服。
楚盈盈冷哼:“时间还没到,谁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而且还是楚长佩跟着她一起来的……”
“啊!”
楚芬芬忽然发出小声的惊呼,而楚盈盈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格外难看。
原因无他,只见齐银花的上衣被楚芬芬褪去一半,就露出满是掐痕,咬痕的身体来。
楚芬芬哪里见识过这个?立刻面红耳赤不敢去看。
“娘,娘……怎么这样啊!”气的楚芬芬直直的落下眼泪。
就在楚芬芬的叹息中,齐银花悠悠转醒。一醒来,齐银花就发觉自己的衣服被人解开了,露出满是痕迹的胸口来,脸色顿时一变。她尖锐的喊道:“你们两个不孝的东西,脱我衣服干什么?是想冻死我,还是想故意恶心我?”
这一刻,齐银花的脸是扭曲而充满恨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