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斌哆哆嗦嗦的,直到现在还反应不过来呢。
灯火,照耀在他的脸上,在地上投出大片的阴影来。
灯火闪闪灭灭,仿佛下一刻就会黑了天一般。
一片寂静中,齐文斌吞咽口水的动作太过明显了。
“咕咚!”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齐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都跟着跳动了几下。
齐元斌更是吓得一下给他娘跪下了。
看到儿子这样,齐夫人更是无比嫌弃:“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窝囊又胆小的儿子来了?你是我亲生的吗?”
没本事也就算了,还窝囊!还胆小!还蠢!
她简直都要佩服自己了,居然生了一个极其了万千种缺点于一身的儿子!
真是神奇了!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啊,这得问你啊。”齐元斌吓得,只知道木楞的回答问题了。
齐夫人脸色一黑,直接站起来走到儿子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你再说一遍!”
“呜呜呜,难道我不是亲生的?”
“啪!”
又是一巴掌。
齐元斌就只剩下哭了。
还是齐大人看不过去了,道:“你现在和他算账又有什么用处?他是什么性子,你这个当娘的难道还不清楚吗?”
“清楚是清楚,但是生气的还是还是生气,想打他的是真的忍不了!”
齐夫人气的头疼,揉了揉眉心,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冷声的问自己男人:“你确定不会留下把柄吗?”
“嗯,这件事我做的隐蔽,那两个人都是从来没有在祁连镇出现过的。今天做完了,就立刻走了,不会留下痕迹的。就算有人怀疑,怀疑的也不是咱们。”
齐夫人一开始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才琢磨过味来了,“你的意思是,咱们要嫁祸给锦阳候?”
“非也非也,这怎么能是嫁祸呢?根本就不需要咱们做什么,大家伙就会往这上面猜测的。”齐大人摇头晃脑的在那掉书袋。
看的齐夫人一阵胀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读书多厉害呢!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货!
不过今天他说的这点,她也认同:“你说的没错,这锦阳候才和方如月发生了冲突,并且方如月也辱骂了锦阳候。然后这锦阳候前脚刚走,后脚方如月就死了。的确是让人怀疑。”
她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要让人推动一下舆论,关于方如月辱骂锦阳候的事情,扩大一些。”
“万万不可!”
齐大人立刻否决了,看着夫人的眼神也不大对了,更多的是心里上的不舒服。
想自己一世聪明,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只知道舞刀弄枪的大三粗的媳妇呢?
唉!多说无益啊。
“为什么?”
“你一定动手了,那么回头锦阳候的人一定会查出来的。咱们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只有咱们什么都不做,才会让锦阳候的人查不到咱们身上来。”
人家的手底下那是什么人啊?
只要祁连镇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人家能不知道吗?
所以,他们需要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其实,齐夫人的心中也不是很踏实:“可是,咱们到底动过手脚啊,方如月那,还有那个老太婆那里……”
“这就没办法了,不做不行啊。正因为咱们动过手脚了,所以才不能再有动作了,要不然也太容易让人怀疑了。”
齐大人何尝不知道,只要动过手,就势必会留下痕迹。可是不动手不行啊……
“你们连那个老太婆也没有放过?”齐元斌惊恐的看着他自己的爹娘,忽然觉得像是不认识一样。
太可怕了!
那只是一个老太太啊,能做什么啊?
“你那是什么眼神?要不是因为你个蠢货,我和你娘需要做这些吗?”齐大人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儿子。
可身体却告诉他,不能掐死。因为他已经过了能生儿子的年纪了,就这么一根独苗苗,要是掐死了,他就绝后了。
只是那眼神中的嫌弃,却是怎么也掩饰不掉的。
齐元斌很受伤,却也没忘了问:“可我和月月已经说好了啊,给她一万两……”
“啪!”
是一个茶杯,碎在了自己的脚边。
齐元斌吓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了,僵硬的往旁边挪了挪,快要哭了。
他怎么觉得,自己搞不好也会丢了小命啊?
“今天和你要一万两,明天就不能再和你要十万两吗?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个省油的灯?也就你这个蠢货能相信她的话了!”
齐夫人恨恨的说道:“当初怎么和你说的?不要和这个女人来往,你不是她的对手,你就是不听……”
“你当初没说我不是她的对手这样的话啊……”齐元斌嘀咕了一句。
爹娘都是这样吗?事后诸葛亮吗?
“你说什么?”
齐夫人忽然拔高的声音,差点将一旁自己男人的耳膜贯穿了。
“哎呦喂,你就不能小点声吗?我的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
“你听听你儿子说的那是什么话?你给我滚蛋!这一个月你都不要出门了!”齐夫人气的啊。
听了她这个安排,齐大人却道:“万万不可。”
“咋就又万万不可了?”
“我不是说了么?咱们要一切如常。就儿子平日里,哪里能一直待在家里?所以他必须和之前一样出去玩,出去野,这样才能避免他人的怀疑。”
其实,抛开别的不说,这个齐大人的考虑还是相当的全面的。
只是……
齐夫人简直要笑了,不,是已经笑了,她抬手指着自己的儿子,嘲讽一般的开口:“你瞅瞅你儿子现在的这个怂样!你觉得他出去的话,可能不露破绽吗?”
就现在知道他们对方如月祖孙两个动手了,就这个表情的了,那出去,有那个心思玩闹吗?
到时候被人一问,还不就露馅了?
“我儿子?难道他不是你儿子呢?我还想说你呢,我这么聪明的人, 怎么可能生出这么一个笨儿子来?要不就是你给我戴绿帽子了,要不就是你太笨了!”
“你说什么?你胆肥了啊你?”
转眼,这夫妇两个就打起来了,鸡飞狗跳的那种。
齐元斌跪在呢,哭着哭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在爹娘心中,他到底算个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