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惠帝沉吟片刻忽然问道:“在你另外一世的记忆中,是否也有这个东西的出现?”
要不然,燕楚一怎么会对这个福禄膏如此的熟悉呢?态度还如此的坚决?了解的如此透彻?
太子也紧张的看着燕楚一。
在父子两个的注视下,燕楚一闭上眼睛,缓缓地点点头。
承惠帝再问:“那结果情况如何?”
“国不国,人不人,泱泱大国被一弹丸小地的国家攻占,八国联军侵入……华夏大地成为人人可欺的对象,甚至……他们以杀人取乐,比赛谁杀得妇孺多,谁杀得更加残忍。他们用我国子民做试验品,各种凄惨的死法……甚至**大屠杀,整整四十万人!还有无数的女子被奸淫死去……”
燕楚一尽可能详细的去描绘那个悲惨的时代,好引起承惠帝的警惕与重视。
“他们将华夏的无数瑰宝珍藏毁于一旦,放火烧了皇家园林,多少文物就此流落海外?从此华夏人们被全世界的人,冠上了一个称号,那就是——东亚病夫!”
最后四个字,咬的极重。
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依旧有无数人嘲讽中国人是东亚病夫!哪怕中国人已经挣脱掉这个名字了,但历史的印记,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够消除掉的?
承惠帝和太子被燕楚一描绘的画面震撼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国不国,人不人……”承惠帝呢喃着,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
燕楚一忽然心一横,直接跪下叩首:“陛下,这福禄膏必须毁掉,不让任何人再碰一丁点!那是万恶之源,会毁了整个大信的!微臣愿用性命担保!”
太子抬头看着承惠帝,“父皇,锦阳侯所说若是真的……我们必须去防范!”
就算不是真的,也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
可若是真的呢?倒不如按照锦阳侯说的去办。
承惠帝是相信燕楚一的,可是他无法想想一个国家,会被一个小小的福禄膏给毁了!
“陛下,若还存疑,不如陛下或者太子移步,跟随微臣去看看韩焱烯的情况,便能知晓了。”
“好,朕会亲自去看看。”
“是。”
——
从皇宫出去之后,燕楚一先回了一趟广平王府,将事情的严重性告知父母,叫他们千万千万不要碰这种东西,一旦发现有人碰,也一定要通知官府,将人给抓起来,严加看管。
饶是见多识广一向冷静的广平王,听完燕楚一的话,也忍不住毛骨悚然。
这也幸亏是燕楚一有两世记忆,知道这东西的危害,要不然谁能知道一个小小的福禄膏,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一时之间,广平王心中只有庆幸。
而广平王妃的眼中最关心的,只有女儿:“不是,韩焱烯沾染上了,能戒掉吗?”
这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她无法想象如果韩焱烯不能戒掉的话,女儿会如何!
燕楚一用力的点着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会戒掉的。”
无论能否成功,他们都将在一起。
只是这句话没有说出口,她不想让母亲更加担心。
广平王妃还是不放心:“要不我跟着你去温泉山庄,照顾你吧。”
“不用了娘,韩戈那样狼狈的模样,我不想让别人看到。”燕楚一风轻云淡的模样,叫广平王妃更加心疼了。
什么是不想让别人看到韩戈狼狈的模样啊?分明是担心韩戈不能承受,自己那般狼狈的模样被别人看到。
女儿这是爱惨了韩焱烯啊。
广平王妃忍住泪水,拼命的点头:“那娘给你拿点东西,你要用上啊。”
“好。”
“那个娘还知道一个特别好的按摩师,也带上吧,帮助照顾韩焱烯。”
“行。”
所有广平王妃提出来的,燕楚一全都招盘全收。除了带大夫按摩师这样的人去别院之外。
等到半个时辰后,燕楚一就有些待不住了,要急着回去了。
广平王夫妇送走女儿,看着女儿翻身上马行色匆匆的背影,广平王妃泪水模糊了双眼,倒在了丈夫的怀中,哭诉道:“咱们的楚楚,怎么这么命苦呢?”
“你要相信,她前半生这般辛苦,只要渡过这一次的劫难,往后余生,都是幸福。”
这是老天爷欠她的公平。
广平王妃拼命的点头,她现在都忍不住在想,如果韩焱烯没有去打仗,而是直接和楚楚成亲了的话,多好啊,就不会有这一出了。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
——
燕楚一急匆匆的回到大将军府的时候,韩焱烯精神虚弱的靠在床上,正在和韩毅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看到燕楚一进来了,韩焱烯满脸都是温柔:“阿楚,你回来了啊。”
燕楚一疾步上前,只是仓促的跟韩毅点点头,就上前坐在床榻上,拉着韩焱烯的手,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啊?”
“还好,就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精神上有些虚弱。” 韩焱烯如实说道。
这个时候韩毅站了起来,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那个,你们先聊,我就先走了。”
他感觉自己这么大的一个人,在这里继续待着,也能被无视了。还不如识趣点,自己离开呢。
韩焱烯:“那父亲,表妹的事情,就麻烦您了。”
“嗯,行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燕楚一有些雾水,在韩毅走后才问道:“什么表妹的事情?”
表妹?韩焱烯的表妹就只有两个,一个秦初雪已经跟着夫家离开京城了,就还剩下一个被削发为尼修行的秦昭雪啊,难道……
韩焱烯脸上都是痛苦,有些喘不上气来,但还是赶紧回答了燕楚一的问题。
“嗯,我让父亲去把昭雪接到王府来,这里条件好一点,能让她过得好点。”
“你把她接回来?”燕楚一有些不高兴,但也知道这是还轮不到她来发火,便耐着性子问道,“为什么啊?她父亲都把她放逐到寺庙去了,你为什么要把她接回来?”
她看着韩焱烯,认真的说道:“韩戈,你知道我和她处的不好的,所以,这件事我需要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