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感觉自己陷入了深沉的黑暗,当她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地面上,身上盖着的是一层薄薄的披风,另一边还生起了火。
这割接的景象让苏棠有些疑惑,她之前不是还遇见了那个五阶丧尸吗?为什么自己现在又在这里?是有人救了她吗?
正当苏棠疑惑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醒了吗?”
苏棠一愣,这才察觉自己的身边居然还有一个人的存在,而她此前居然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气息。
警惕心油然而生,苏棠一下子起身浑身紧绷着看向声音来源的那处,然而出乎自己预料的,在那里坐着的男人看起来十分的平平无奇。
男人身着一身破烂的斗篷,头发因为长时间的不修剪已经长到了背上,至于脸就更别说了,几乎有一半都被过长的刘海给挡住了,完全看不清楚长相,至于没有挡住的地方,那就是长满胡渣的下巴了。
这完全是一个流浪中的大叔嘛?
男人抬眼看了警惕的苏棠一眼,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个面包出来扔给她,之后便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转身躺下了,顺带还挠了挠他的屁股。
“吃吧,你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了。”
没有从男人的身上感受到恶意,苏棠小心翼翼的挪回了原来的位置,小口一小口咬着自己手上接到的面包,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无法抑制住心中满满的疑惑。
虽然男人已经背过身去躺着了,但他就像是能感受到苏棠的视线一样,打了一个哈欠懒懒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不过解释起来太麻烦了,你就当那个五阶丧尸他自己炸了,然后路过的我顺便捡到了你,吃完就滚吧,你的那把刀我放在你身边了,现在的小屁孩手里面能拿的东西都这么恐怖了吗?”
男人说完以后,苏棠立即看了看自己的周围,果不其然发现一把用绷带缠起来的小刀。
对于自己能活下来这一点,苏棠十分的感激,我与此同时,一个重要的问题又产生了,那就是苏棠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这几天和马勇他们的相处只让苏棠得知了这个世界的大致情况,至于自己所处的地理位置,苏棠还是十分的茫然。
所以现在对于自己来说,最好的选择应该就是跟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虽然从他自己的说法来看,是那个五阶丧尸自己爆炸了,但是苏棠才不信这种明显糊弄鬼的话。
而且在自己晕倒之前,她明明看见有一个人从天而降和那个五阶丧尸打了起来,从现状来看,那个人应该就是眼前的大叔。
马勇的死亡让苏棠深刻的理解了这个丧尸世界的残酷,以苏棠现在的实力,想要在这里面活下去,就必须找到一根粗壮的大腿抱着,而眼前这个可以一个人gank五阶丧尸的大佬,显然就是苏棠最好的选择。
且既然他不仅愿意将自己从五阶丧尸的嘴里救下,还愿意把在末日里面最为珍贵的食物送给自己,虽然嘴上十分的不待见人,但他的种种行为都足以见得这位大佬也不过是一个傲娇罢了。
于是苏棠便用一副十分落寞的语气说道:“可是我不知道该去哪。”
听到苏棠这么说,那人似乎是觉得有些烦躁,不耐烦地揉揉自己的头,也许在他的心里面,其实是想将苏棠赶走了,可是又不忍心。
男人又重新坐起来看一下她,“不会吧?我还特意把你带到了安全地带,你难道不知道基地朱雀怎么去吗?”
苏棠眨了眨眼,“基地在哪?”
听到苏棠说完这句话以后,男人先是一愣,然后从喉咙里面发出了十分痛苦的声音,“啊啊啊!我就是随手一救而已,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烦!你居然连基地怎么去都不知道?你的父母是怎么教导你的!在末日里面,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基本常识么?”
男人这抱怨一般的话,其实根本无法对苏棠造成任何影响,因为她深知在这厌烦的话语下面,隐藏的是男人关切的善心。
不过现在她既然打算要抱紧这根大腿,就得做出一副可怜楚楚的小动物模样,接着,苏棠便咬了咬唇,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男人,“对不起,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失忆?”他的语气里面依旧是烦躁,不过却多了几分关心的意味,“不会吧,我记得我应该没有让你撞到脑袋才对,还是说那个丧尸有什么特殊的异能吗?”
“不是这个。”苏棠怯生生的继续说着,“一个星期前,我被马哥哥从废墟里面救出来,从那时候醒来开始,我就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说着,苏棠垂下眼睑,捏紧了自己的裙边,“但我一点也不觉得寂寞,因为有马哥哥陪着我,可是马哥哥他现在也不在了。”
男人就这么沉默地看着苏棠,他的视线落在苏棠攥紧了她自己裙子的小手上。
平心而论,苏棠的确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孩子,她的双手十分柔嫩,没有任何操劳过的痕迹,身上所穿的衣服也十分可爱华丽,像是被人特意打扮过的。
微微发胖的婴儿肥脸庞,娇嫩白皙的皮肤,被精心梳理好的发型。
如果是在末日前的社会,看见这样的孩子,男人恐怕只会感叹一句她的家庭环境一定很不错,可是在末日到来之后,还能够保持这样的生活,足以说明照顾她的那个人是多么娇惯这家伙。
而从她的口气来看,这个娇惯小孩子的人,应该就是她口中的马哥哥了。
但是此时,这个女孩却垂下眼睛,告诉他马哥哥已经不在了。
大抵,是那个五阶丧尸所为。
忍不住捏紧了拳头,男人内心莫名涌起一股不悦,只是这份不悦并不是针对那个丧尸,而是对他自己。
这种该死的末日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到底要剥夺多少人的性命,使多少人生离死别才甘心?
可惜的是,男人的这份疑问并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