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韶子卿这样嘲讽的江醉瑶,心头一怒,坐在椅子上死死的握着扶手,气道:“呵,若不是当初江醉瑶太傻,痴心爱慕你,你当我会是你的妻?我若是未出嫁的女子,我半点都看不上你,懂吗?”
韶子卿也怒了,气头之上的他,发烧之下一阵头疼,但却不管不顾的朝着江醉瑶怒吼道:“是你当初要死要活的嫁给我!你忘了?嗯?当初臭名昭著整个京都,谁不知道户部尚书嫡女未出阁便与各种男人纠缠不清?以至于,你才会用那样龌龊手段爬上我的床,进了韶家的门,你这样的女人只会让我恶心,知道吗?”
长长的一段话,说的有些重,深深的刺伤了江醉瑶的自尊,哪怕韶子卿说的都是关于原主的事,但她还是受不住了,怒扶椅子扶手站起身,指着韶子卿就吼道:“那你也把我娶进门了!你就算再无法忍受,你也得受着!哪怕到了今天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厌恶我、无法接受我做你的妻子,那你就休了我,我宁愿被休,你若不能休了我,便只有忍着!”
这天底下,没哪个女人敢对韶子卿这样说话,除了至高无上的太后,她江醉瑶是第一个。
韶子卿怎能容忍,气的头更疼了,连带着太阳穴都开始发涨的酸痛,扯着嗓子怒吼道:“我舍命救了你,就是让你和我这样说话的?嗯?江醉瑶,你真该感谢你这一身本事,不然,我现在立马一掌拍死你!”
江醉瑶冷哼一声,毫不畏惧道:“死?我若是怕死,便不会只身一人来找你,你创立的那个什么‘昭’组织,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说,你是为了什么来找我的?”
“你管我,韶子卿,你别逼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横竖不就是个死吗?我死之前也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韶子卿这一看,江醉瑶这是生死度外毫不顾忌了,太阳穴气的是疼的发麻,整个脑子好像炸裂一般,他扶着额头,气的呼呼直喘,好半天说不出话。
良久,缓和了头疼,韶子卿怒目瞪着江醉瑶道:“你不会死的!你若死了,楚颐便是没娘的孩子了。”
一句话,足以抨击到江醉瑶最致命的弱点。
若说这天底下唯一可以让江醉瑶动容的,有所顾忌的,便只有她唯一的女儿——韶楚颐。
但,江醉瑶却冷笑道:“你也很在乎她吧?不然,你为何会安置晴儿?”
这下,韶子卿也不说话了。
江醉瑶紧盯着韶子卿那张阴冷的脸,两个人已经吵到撕破了脸,冲动之下,江醉瑶不管不顾的说道:“想想你也是可悲的,从头至尾,不过是一个活在过去里的人罢了。”
想想韶子卿的身世,从前的过往,江醉瑶又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可太对了,你这样的人,谁会愿意做你的妻呢?也就只有从前的江醉瑶愿意吧。”
这句话,韶子卿终究是察觉到了。
察觉到了江醉瑶提起从前,就好像是旁观者一样,并不是像在说自己。
这一刻,韶子卿极其认真的看着江醉瑶,那个和从前的江醉瑶一模一样的女人,怎么就变得和从前一点瓜葛也没有了呢?
于此,江醉瑶却根本不理会韶子卿在想什么,言道:“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你救了我,从今往后,对我客气一点,不然,你受伤了可没人医治你。”
江醉瑶不想再与韶子卿纠缠,抬步就往外走。
“你站住!我的话还没说完!”,韶子卿大喝一声,江醉瑶却根本无心再听,只管迈步往外走。
“我让你站住!你给我回来!”,任凭韶子卿如何怒吼,江醉瑶就是一门心思的要离开,跨过门槛的时候,忽然看到站在门外的赤嵘和无羡,二人一脸尴尬的看着她。
看来,也是听到了二人激烈争吵,没敢进来。江醉瑶也不在意,直接下了台阶,离开了。
赤嵘站在门外徘徊好久,还是无羡说道:“到底进不进去,不进去的话,我就走了。”
眼下韶子卿正在气头上,这时候进去必然会挨骂,但毕竟有重要事要说,赤嵘只好硬着头皮的走了进去。
无羡跟着赤嵘进了屋,看着韶子卿黑着一张脸的坐在榻上,一只手紧紧的扶着头,头疼的他很是痛苦。
赤嵘小心翼翼的唤了声:“少爷。”
一声呼唤,就好像是点燃了韶子卿心中的怒火一样,他甩手就将杯子打翻在地。
“啪嚓”一声,惊得赤嵘浑身一颤,也让无羡微微一惊。
这还不算完,韶子卿怒吼道:“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在找死!”
赤嵘哪里还敢说话,但无羡却毫不理会韶子卿的怒火,道了句:“已经查过偷窃国玺的人了,并未查明来历。”
韶子卿却无心去听,气道:“若不是我有病在身,定要抓她回来说个清楚!”
赤嵘知道韶子卿这是真动怒了,无羡却皱眉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韶子卿就好像没听见似的,他紧抓着衣角,怒道:“我好心好意救了她,她居然这么和我说话,真是可恶!”
无羡无奈的叹了口气,言道:“韶子卿,我说话你听见了吗?”
“你絮叨什么!烦不烦!”,韶子卿烦躁的吼着,无羡只觉莫名其妙道:“又不是我气的你,你冲我嚷什么?我看你这样子可不像是病了,居然还有力气大喊大叫。”
赤嵘下意识的朝着无羡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韶子卿此刻只觉不甘,吩咐道:“去把那个死女人给我抓过来!”
赤嵘也不敢忤逆,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无羡立马阻拦道:“去干什么啊!喊过来让他们继续吵?”
赤嵘当即钉在原地,想着无羡这话也在理,可却惹得韶子卿不高兴,冷道:“赤嵘,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赤嵘便有些难办了,站在原地左右为难。
无羡立马道:“你和一个女人较真做什么?你这一身病还指望着人家给你治呢,再者说,日后总要在一起共事,何必闹的这么僵,都冷静冷静吧,别像小孩子似的。”
赤嵘也不想惹麻烦,附和道:“就是,少爷,您身子重要,何必惹这气,您消消气,等身体养好了,再与夫人说个清楚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