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瑶收回目光,目光冷然的看着无羡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无羡指着自己,紧了紧衣襟,忍着疼道:“只是这世间微不足道的人。”
这样轻描淡写的回答,看似敷衍,却似乎在掩盖着什么。
紧接着,无羡有道了句:“这算什么,我曾经一个人与一支军队苦战三天三夜,杀的那才叫爽快,只是如今这身体不争气,不然你以为躺在地上的还能有喘气儿的吗?”
!!
江醉瑶当即惊得屏住了呼吸。
难道说,这就是玉赫曾经所说的,一人敌千人的强者吗?
无论是炫耀也好,还是卖弄也罢,足以让江醉瑶震惊。
如此说来,这样的强者都打不过秦南弦,那秦南弦他……
江醉瑶不安的咽了口吐沫,她这才知道,曾经他对她的狠毒,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小打小闹罢了,他若真想杀他,她连生还的机会都没有。
无羡从江醉瑶的目光似乎看出了什么,道了句:“做她的女人,一定很不易吧?”
江醉瑶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淡淡的看着无羡,沉默不语。
无羡又道:“这些日子,倒是从韶子卿的口中知晓了你们的一些事,你们还有个女儿?”
这世间,若说江醉瑶在意的,也就只有楚颐了。
所以提起她的时候,江醉瑶的脸色随之动容。
无羡不免轻笑道:“有意思。”
江醉瑶不解问道:“怎么了?”
抚着胸口的手放下,无羡指着韶子卿道:“他居然可以和除了邹颜倾以外的女人生孩子,看来,你很有本事。”
江醉瑶脸色一冷,那孩子是怎么来的,虽然她没有经历过,但前主的记忆却在,那是一段她不愿想起的回忆。
无羡又指了指自己的伤口,道了句:“看来你精通的是医术,能从皇城司手里让我捡条命的,这天底下可没几个人。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你居然对我开膛破肚,划开我的胸口取了那毒虫,而且我竟然还活了,真是厉害。”
江醉瑶不觉这算什么本事,不过就是一场手术罢了,只是对于无羡这个古代人来说稀奇而已。
无羡的话还没结束,又道:“你给我用的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是什么?”
江醉瑶此刻没心思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她一直在看眼前的韶子卿,很专注的看。
无羡却刨根问底的问着:“就是往我肉里灌水的那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还有,你给我的吃的那些苦药片都是什么?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
江醉瑶烦躁的回了句:“你今天话有点多。”
无羡却无所谓的笑了笑:“等有时间,你可要好生回答我,我好奇着呢,我去过你治病的屋子,那些嗡嗡作响的大物件都是做什么的,以后可要告诉我,让我也长长见识。”
江醉瑶果真是不想回答,因为她现在属实是没这个兴趣。
无羡有些累了,坐在台阶上,看着眼前淅淅沥沥的小雨,情绪有些低落,也不知在想什么。
等赤嵘搜啥完毕,禀道:“少爷,除了发现一道暗室,并无可疑之处。”
韶子卿赶紧去寻了暗室,江醉瑶知道那地方,也跟了过去。
这是她第二次入这间暗室,进去的时候,柜子上的锦盒还在,只是照比第一次来的时候少了许多。
暗室里光线不足,韶子卿问道:“都搜查干净了?”
赤嵘回道:“每间屋子都查过了,可疑的东西我都带着了,只剩这暗室了。”
韶子卿吩咐道:“把这里的东西一件不留的带回去,烧了这衣铺。”
赤嵘应了一声,便开始搬运那些锦盒。
只有赤嵘一个人,这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等把东西般干净了,放在布匹的车上,一把大火,衣铺便烧的熊熊烈焰。
光天化日之下,若是在荣朝,韶子卿是断然不敢如此明目张胆,但此地是鄙国,他便可以随心所欲了。
这个所谓皇城司在鄙国的根据地,终究是被韶子卿毁了。
回了宫殿,韶子卿把锦盒里的所有东西都看了个遍,一直到了深夜才算看个干净,只睡了个把时辰,韶子卿将赤嵘叫过来问道:“你在衣铺里还搜出什么了?”
赤嵘回道:“搜出来的东西都给您了。”
韶子卿深舒了口气,一脸的不悦。
赤嵘则问道:“怎么了?”
韶子卿皱眉道:“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文件。”
赤嵘难免觉得有些意外:“怎么会?属下查问过,这衣铺在鄙国开了好几年,一定有重要机密的。”
韶子卿愤怒的眯了眯眼:“把江醉瑶给我叫来。”
没一会儿,赤嵘便带着江醉瑶来了,看着满桌子的白花花的纸张,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凌乱的很。
韶子卿冷看着江醉瑶,很是冷漠的问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那衣铺是皇城司开的?”
这样的问话难免让江醉瑶有些紧张,但她却看似平静的回道:“我不知道。”
韶子卿眉头一皱:“那你回答我,为什么皇城司留下的文件,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信息?”
江醉瑶故作不知情道:“不知道。”
“不知道?”,韶子卿显然对这样的回答是不满意的,当即冷道:“是我让你去衣铺购买布匹的。”
江醉瑶藏在广袖的手指,已经开始不安的揉搓着,但脸上却是一副坦然模样:“那又能证明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你今日会毁了衣铺,而且当时是赤嵘跟着我去的。”
“赤嵘是跟着你去的,但他却并未跟你进衣铺,谁知道你都说了些什么?”
“你若是怀疑我,从一开始便别让我去衣铺,现在抛出这些疑问来质疑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那可是皇城司暗插在鄙国的住处,数年之下,怎可能没有机密?”
“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江醉瑶,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是皇城司的人!”,愤怒之下,韶子卿抬步上前,撩开江醉瑶的手臂,露出图腾道:“这就是证据!”
江醉瑶任凭图腾露在外面,镇定的看着韶子卿,大胆的迎接着他怀疑的目光,道了句:“你既然知道这些,又何必让我跟着你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