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与你无关,看你还活着我也就放心了,你好生歇着吧。”,扔下这句话,韶子卿起身便出了门,将门反锁。
“韶子卿!你回来!”,江醉瑶怒吼着,头昏目眩的她却追不上韶子卿,拍打着门呐喊着:“你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秦南弦和玉赫到底怎么样了?韶子卿!你给我回来!”
声声呐喊,却唤不回韶子卿。
韶子卿回了卧房,沉重的咳嗽了几声,抚着胸口强忍着疼痛,将放在炭火上温着的汤药倒入碗中,一口一口的喝下。
药很苦,韶子卿强忍着喝了进去,片刻功夫,胸口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是赤嵘回来了,他的鞋底也是脏兮兮的满是黄泥。
韶子卿见他回来,问了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赤嵘回道:“按照您的吩咐,以宸已经知晓了我们的所在位置,眼下已经上报皇城司,只怕明日我们便有麻烦了。”
这样的消息是棘手的,但眼下的韶子卿却急切的问道:“我是说秦南弦,那个傻子到底死没死?”
赤嵘一愣,倒是没想到韶子卿真正在意的是这个,禀道:“属下去查过,韶子卿只是受了伤,一条腿被火烧伤,没死。那个玉赫,也还活着,但看伤势很重,能不能活下来,难说。”
这样的消息,使得韶子卿如释负重舒了口气,整个人才算彻底舒坦的歪在椅子上,散了担忧的神色。
赤嵘这时焦急道:“少爷,咱们这个地方不能再留了,凭咱们现在的实力,无法与皇城司抗衡。”
韶子卿赞同的点了点头:“带上江醉瑶和张子诺离开此地。”
?!
张子诺也被韶子卿抓来了?
赤嵘皱眉问道:“其他人呢?”
韶子卿回道:“其他人不必管。”
“可那些都是太玄族的人手,若是被抓去,严刑拷打之下,太玄族的事就会被朝廷知道。”
“我知道,不必管他们。”
韶子卿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暴露吗?欲擒故纵?
这时,赤嵘又问道:“那晴儿怎么办?”
韶子卿道了句:“按计划行事。”
“是,属下这就去办。”,赤嵘应了一声,便赶紧出了门。
等江醉瑶再睁开眼睛,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了地方,这一次醒来比上次舒适多了,至少头晕目眩的感觉没有了,她起身推开房门,意外的发现房门没锁。
看着四周,寂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宽敞的庭院里,坐落了这间粗陋的屋子,看样子很像农家院落,但四处除了茂密看不到头的树林,什么也没有。
江醉瑶赶紧就往门外跑,她也觉得自己天真,但还是试探着想要跑出去,刚跑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想去哪里?”
身子被这道声音钉住,她知道那是谁,她不见,但还是回头瞧去,果然是韶子卿。
冬季末的天气也是冷的,呼吸之间白气纷飞,韶子卿身披披风,面容冷漠的看着他。
江醉瑶放下了所有的反抗,放弃了逃跑的心思,她知道,她在韶子卿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是无效的,更何况如今连腰包也不见了。
韶子卿这时指了指一间屋子,道了句:“张子诺就在里面,你要不要去看看?”
听闻此话,江醉瑶当即一惊,虽惊讶,却也不意外。
她走进了屋子,张子诺果然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某处发呆。
这一刻,江醉瑶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个遍,原来他们早已暴露,一举一动都被韶子卿所察觉。
趁着他们不在掠走张子诺,趁着以宸不在和玉赫受伤,派人掠走了江醉瑶。
这一切的一切,若不是了如指掌,是不可能做的如此顺风顺水。
想到这里,江醉瑶紧了紧牙根,问道:“从头到尾,我们一直在追赶你,可实际上,所有的行动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韶子卿将门关上,坐在火盆前烤着火,自信道:“若没有这点本事,我拿什么与朝廷抗衡?”
这样的话,让江醉瑶觉得可笑。
韶子卿还不知道自己是皇帝的私生子,儿子反抗父亲天理不容的事,真不知道来日他若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该作何感想。
韶子卿看着江醉瑶轻笑的脸,警惕的问道:“你笑什么?”
江醉瑶也坐下了,当下处境,她除了接受,别无选择,反而释然道:“谁说不好笑的事情就不能笑?韶子卿,终有一日,你会为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的。”
韶子卿却不深究,甚至没兴趣去理会江醉瑶的话,转头问向张子诺:“你与你说的话,你可想好了?”
江醉瑶立马竖起耳朵去听,想知道他和张子诺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张子诺转过头,完全不理会江醉瑶的存在,他也不好奇江醉瑶为什么会被韶子卿抓来,他只看着韶子卿,认真的问道:“我若是答应了你,子琳就会平安无事吗?”
江醉瑶当即怀疑,张子诺和子琳之间有什么关系?
韶子卿则道:“我要那弱女子的性命做什么?之前难为她,也是为了用她来拿捏你?”
张子诺愤恨的紧了紧牙:“所以你抓了我,将我打至重伤,就是故意做给子琳看的,那你要子琳做什么?你为什么要下砒霜害她?”
这样的问话,使得韶子卿下意识的看向了江醉瑶。
江醉瑶一愣,她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从头至尾,子琳不过就是个局外人,就是韶子卿利用她来查探江醉瑶他们的中间人。
韶子卿却不解释,只道:“张子诺,只要你肯答应我的条件,你的女人,我从此不会再碰,我甚至可以以你的名义给她一笔银子,足够她富足一辈子,她那样的女人,若是摆脱了卖唱的身份,也是她所期望的吧。”
这句话,属实让张子诺动了心,他虽曾是庆国将军,但荣华也是曾经,当他成为叛逃的那一刻,他从前的财富也随之东流散尽一空,他无法给子琳一个自由身。
紧接着,韶子卿又抛出一段话:“当然,你为我出生入死,我也不会亏待你,我会给你一辈子花不完的钱,更何况,你现在叛逃的身份,走到哪里都是不安稳的,若是跟在我身边,我自会护你周全。”
也是,像张子诺这样在夹缝之中生存的人,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可以不顾自己安危,生死看淡,但他爱的女人,是他唯一的牵挂,他不能不顾。